吴景人老成精,到了地方一看,一眼便认出张靖,正好周树等人嚷嚷,吴景定睛一看,虽然认不全众人,但是依照众人面相对应其父,再对照美洲舰队将领名单,便猜出了众人的身份。
吴景见张靖安坐钓鱼台,纵容部下胡闹,便知张靖要将事情闹大,好好整治蒯家一番。吴景对蒯家向来也不感冒,若是不在南海境内,吴景不仅不会出面干涉,甚至会在背后推波助澜,但此事是在南海境内,一旦闹大,蒯家吃亏可以不提,他也会受到牵连,吴景因此出面搅局,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从周树等人进来搅和,到吴景介绍众人身份背景,再到这群气势骇然的高手突入,其间变化太快,蒯炎都被震得头皮麻,蒯重更是骇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但到了这个时候,主动权已经从蒯家兄弟手中,转移到了张靖和吴景手中。
“这事十分热闹,你们都别站着,坐下休息一会。”张靖说完,让掌柜为护卫们安排座位。
王熙儿在大众广日之下站桩,早已显得不耐烦,好不容易等到安静下来,朝封博勾了勾手指头,道:“开打吧。”
封博看到这个手势倍觉轻蔑,怒火腾地汹涌而上,早无怜香惜玉之心,身形动,高大雄伟的身影并不笨拙,朝着王熙儿迅猛扑去。
太史柔微微动容,对身后族人说道:“看清楚了,这个巨汉修炼外功,就是所谓的横练功夫。其实不过筋骨结实,抗打击能力强,对上内家高手,有败无胜。”
按理说王熙儿体弱力薄,应当以柔克刚,但是她却反其道而行之,在封博身形启动的瞬间,她也如出一辙朝着对方冲撞。两人身形大小不一,动作姿态却无半点区别。像是两匹疯狂的奔马对搏疆场。
只听厚重的碰击声响起,沉闷却震得人耳朵麻。纤弱的王熙儿不动如山,身材又高又壮的封博却连退数步。场中顿时响起一阵惊赞之声,诸女不失时机地鼓掌喝彩:“熙儿威武!”
本以为稳操胜券的蒯重霍然失色,这是他次看到有人在力量上硬撞胜过封博,而且出手者还是一位我见忧怜的娇弱女子。
封博吃了一个小亏,强自压制气血,听到周边人喝采,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耻辱,他重重地喘了几口粗气,暴吼一声,再次全力扑上,挥动双拳,以千钧之势猛击而来。
双拳临近的一刹那,王熙儿的身体如柔弱无骨,美妙地弯腰、旋身,千钧一间闪开了凶猛的暴冲拳。她的右腿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踢出,度极快,幻化成片片腿影。
“砰”的一声闷响,封博的口鼻间猛然迸出绚丽的血花,强健有力的身躯瞬间瘫软,巨大躯体颓然翻倒在地,激起一片烟尘。
“好!”诸女美眸亮,一齐喝采鼓掌,众人怔了一会,也纷纷叫起好来。
吴景拉了黄祖一把,一起上前探视封博还有气息,呼唤封博几声,见封博已经昏迷不醒。吴景连忙说道:“来人,送此人到医馆救治。”
吴景说完,走到场中央,大声道:“我宣布,这场赌约张靖获胜。”
蒯炎垂头丧气,蒯重更是如失魂魄,他本来还安排了后手,若是封博失手,就让黄山进门,强行搜走张靖身上的赌约,不料中间生这许多变故,即使黄山来到现场,见了族长黄祖和太守吴景在此,如何敢露面?
蒯炎在旁忽然说道:“老九,拿赌约我看一下。”
蒯重从怀里掏出赌约,蒯炎一把夺住,没去看赌约内容,看清下面签字,将赌约狠狠扔在蒯重脸上,怒骂道:“你这个笨蛋!”
蒯炎走上前去,对着张靖行礼道:“在下见过殿下。”
蒯重顿时愣住了,拿起赌约细看,见下面写着张靖两字,猛得一拍脑门,暗恨自己色迷心窍,根来没有想到此张靖就是四皇子张靖。
蒯炎喝出谜底,众人这戏再也无法演下去,吴景、黄祖纷纷上前见礼,围观人群听说皇子驾临,一时间场中跪了一地人。
张靖让众人起身退下,与吴景、黄祖寒喧几句,对蒯炎冷哼一声,道:“蒯家好大的势力,交州应是蒯家一手遮天了。”
蒯炎听到此话,吓得扑腾跪倒在地,连忙谢罪道:“殿下恕罪,在下兄弟们得父辈父荫,作威作福,确实不对,但与家父家叔无关。”
若是普通恶少,张靖犯不着大动干戈,但是正好遇上蒯重,就得好好利用一番。蒯家近年行事越来越猖狂,一直到崔家出事,才稍微安稳一些。
张靖任占城郡尉时,天书一事整了蒯家一下,之后搜集了蒯家一些证据,后来打击走私又搞了蒯家不少证据,全部通过情报部门,及时交到姜述那里。姜述拿到这些证据,查处了不少涉案官员,但是蒯家见机很快,涉案人员提前办了出籍,有些疏漏也安排心腹手下顶罪,查到最后,只是查出些爪牙,蒯越蒯良两位大佬分毫没有牵扯。
蒯越、蒯良受到姜述严厉训诫,此后收敛不少,但是族中子弟作威作福惯了,一时间怎能扭得过来?这下被张靖抓住痛脚,蒯炎官职保不保得住不说,蒯越、蒯良治家不严,虽然不是大过,但是蒯越蒯良身上有了这个污点,官员绩考时定会大受影响,若是姜述存心拿下两人,就会顺势将两人调任闲职。
蒯越、蒯良均是有能力的臣子,但是大局观不强,政治敏感性更是不行,比庞家领军人物庞统差得太远。除了约束子弟不严,任人唯亲,结连其余世家,蒯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