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的侠客行中曾有诗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大抵也就是李三俗如此了。只是他李三俗并未伤及人的性命,那是他从未有过杀人的念头。
人,终究是一条性命,和鸡鸭鱼肉不同。脱手一刀,说得轻巧,终究还是要过心里的那一关。
只是蛰龙已惊醒,距离那一啸动千山,怕也是不远了。
这华容道凄风阵阵,实则已经到了四月天,但终究还是让人感觉到了一丝冷意,李三俗雷厉风行,勃了多人的面子,于海霸休息完毕,立马就下了命令。
他本就是蓬莱人,对这片地方自是熟的不能再熟悉了。
一场大搜寻,也是逐渐展开,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将蓬莱山和崂山给彻底掩盖了起来。
山间的小路有些崎岖,其实说是路,也并不是路,这本就是深山,外人是不会来的,没人踩踏,自然无路。
李三俗任由得走着,没有目的,四处乱窜,他步伐较为轻盈、缓慢,显然是不着急。
背上的人安静的趴着,双臂环着李三俗的脖颈,紧紧地贴着。
山上露水重,云雾缭绕着,终于太阳开始露脸,浓雾如寒冰遇烈火,迅速消散。
恰时李三俗身子一震,随即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
终究还是不行吗?李三俗苦笑着,背上的女人也发现了李三俗的异样,挣扎着下来,捂着心口,面容依旧被遮着,看不出模样,李三俗暗道这女人肯定长得很难看,要不然也不至于遮脸了。
他又是自嘲一笑,暗道自己这时候了还有心思在意别人。
先他体内本就极其危险,而且真气一直在流逝,若是不动手,或许还能坚持一段时间,可像先前那般动手,除了会给身体内造成伤害之外,还会加剧体内真气的流逝。
“前辈你……没事!”
女人有些担忧道。
李三俗也不打坐,顺势靠在一大石上,目光无神的望着天空,这种等死感觉,实在折磨。
“你能自己离去吗?”
他深吸口气,无聊的问着女人。
那女人愣了下,随即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不想离去,还是害怕单独会被人抓走。
“也好,你赶紧休息恢复!”
“是!”大青石下,李三俗无聊的靠着,显得很懒散,嘴巴里念叨着又没酒了,颇为遗憾。
其实他本就喜欢喝酒,当初在山上的时候多次偷喝,而现在喝酒,却也不是喜欢的意思。
酒能破愁,醉能解痛。
要他李三俗笑对死亡,他还没到那个境界,而身体的疼痛,也只能用醉酒来减轻了。
迷迷糊糊,一直到了晌午,一股糊味儿渐渐传来,那女人抓了只野兔子在烤,应该是从未干过这等事情。李三俗晃着脑袋坐了起来,女人赶紧打了声招呼。
“兔子不是这样烤的!”李三俗很是无语,你好歹把皮剥了行不。
那女人哦了声,只得站在一旁不动。
李三俗朝着四处看了看,随即顺着山道开始走。身后女人慢慢的跟着,两人一前一后,终于,耳畔出现了流水的声音。
与此同时,李三俗用脚踢了下地上的石子,石子嗖的一下飞出,打中了一只野兔。
他开心的跑了过去,捡起兔子,掏出一直不离身的小刀,快速将兔子剥皮,随即在山泉边上清洗完毕,开始生活烤肉。
女子从旁边找来一盛水的器具,在山泉舀了些水,解了口渴,随即坐在一旁,看着李三俗忙活。
他从小就生活在大山,可以说将他丢进山里,那才是真正的回了家,饿肚子这种事情是断然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烤肉的时候,李三俗寻了些野菜,清洗干净,不一会儿野味的香味已经出现了。
撕了条腿递给那女人,李三俗便抱着整只兔子啃了起来,一口吃着野菜,一口吃着肉:“要是有酒,那便好了!”
“前辈很喜欢喝酒吗?”女人道。
李三俗并未回答,也没去在意女人吃东西,一只野兔下肚,这才算是舒服了,随即又是靠在一块大石旁休息。
女人似乎觉得无聊,便走开了,不一会儿就听到拍水的声音,想来是在清洗,显然女子爱美人人皆知,她身上本就布满了污血,太阳一晒,刺鼻的很。
只是或许是有李三俗在,女人也只是清洗了一下头发,身上的衣服还是那般,这山野之中也没衣服可换,李三俗也并未说看她面容,甚至连名字都不想问。
他本就是快死的人了,这种事情早就不在乎了,好人坏人,与他何关,就算这女人真是什么魔教有名的人物,他也不会在意。
李三俗在休息的时候女人一直在打坐休息,李三俗在一旁悄悄注意了下,发现这女人所修炼的内功倒也颇有些门路,假以时日,应该会有些成就。
只是这女人年龄应该不大,内力和张白衣差了许多,但她那日的身法倒是挺奇妙的,可惜还是很粗糙,真正好的身法,是既缥缈灵动,又不怎么消耗内力。
而这女人昨天所用的身法,虽说灵动不错,但太费内力了,逃跑还行,和人对打,实在就有些自寻死路了。
他踌躇片刻,也是做了决定,既然活不了多久了,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教教她又何妨。
可惜他脑子里面一堆好东西,却要随他而去了。
如此一想,不免有些伤感。
冲着女人大喊大叫道:“喂,女娃娃,昨日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