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诺伊离开了实验室来到了一个比较隐蔽的休息室,这个休息室到处都是白色,白色的床,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不知道的人一定会以为自己现在是在医院的病房里。
“诺伊你带我到这里干什么?又不是去做什么健康检查。”我一边说一边到处看看,在我的前面有一个手术平台,手术平台旁边的金属小型桌子上放着一个不锈钢盘子,在盘子上面放着一个透明的玻璃器皿,器皿里盛着红色的液体,像是人的鲜血一样,还冒着阵阵的热气。
这是什么东西呀,看到这个东西,我顿时感觉到,我的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冒冷气,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会喝掉这个鬼东西,我的肠胃就在控制不住的反酸水,我看着那个器皿里的红色液体猛地咽了一口吐沫,我看着诺伊,傻笑了几声说道:“兄弟你不会让我喝这个东西吧?”。
“当然。”诺伊半是开玩笑半是严肃的说道。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看起来有些诡异呢?”我走到那个桌子的旁边,手指把玩着这个小小的玻璃器皿,手中流淌的红色液体给我一种奇妙的感觉,有一种厚重的历史感,仿佛透过这个小小的玻璃瓶能触摸到历史的脉搏,仿佛这些血液里流淌着很多的古老的故事。
“这里是独目人的血。”诺伊说完我的眼睛突然间睁大,感觉手中的玻璃瓶的温度有些灼人,我感觉我的手仿佛已经被他的温度给灼伤了,为什么这个瓶子里会装着独目人的血液,那些可怕的怪物的血液。
慌乱之后我也就慢慢的镇定下来,对了,我怎么会忘了呢,猎捕者呀,这些血液是要注入猎捕者体内的,也就是说这些血液要注入到我的体内。
诺伊将一个针管插进了那个玻璃器皿里,我看见那个针管装的满满的都是独目人的血液,冰冷的针头插进了皮肤里面,感觉有点儿冰凉,也感觉有点儿疼。
我看见那些红色的液体慢慢的进入到我的身体里面,渐渐的我感觉到我的身体有些发热,像是整个身体都被火焰燃烧似的,好痛,真的好痛,我拼命的摇晃着自己的身体,用指尖死死的掐着自己的手臂,不行了,那种燃烧似的灼烫感越来越猛烈,我有些受不了了。
“康威,你坚持一下,很快就没事了。”诺伊一边说着一边用台子底下的绳子将我整个人捆在了手术台上,我在手术台上不停的挣扎,像是一条在岸上垂死挣扎的鱼一样,在太阳的炙烤下露出雪白的肚皮,好难过,好难过,不要碰我,不要再碰我了,我死死的抓着粗糙的绳子,不停的用身体磨蹭着绳子,绳子磨蹭后带给皮肤的痛感让我稍微缓解了一下身体内部火烧般的痛楚,意识越来越模糊,好像已经逐渐看不见周围的环境了,周围的环境像是被熬成了一锅粥似的,在我的眼前慢慢的旋转,溶化成一片白色。
呼唤我的人是你吗?声音,在我的耳边听到了一些声音,谁,是谁在呼唤我,那个声音离我好近好近,我环顾了一下我周围的一切,这里是哪里,一片漆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诺伊呢,当我还在寻找诺伊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在我的耳边响起,我看到了一个像是白雾般虚幻的影子,独目人,一个独目人的影子在我的面前摇晃着。
好多的飞船,这里让我想起了独目大战那场惨烈的战斗,红色的血驱赶了黑暗的凝重,在我的面前已经不是一片浓郁的黑色了,一片刺眼的红色在我的面前慢慢的铺开,像是撒在黑色纸上的红颜料一样,在黑色的布上慢慢的渲染。
倒塌的房屋,我看见一个个红色的血人从那一片浓郁的红色中慢慢的站起来,像是行走的僵尸一样,一瘸一拐的慢慢的向我靠近,我想要逃跑,但是我的脚像是被钉子钉在地上似的动弹不得。
“我要杀了你,你这个刽子手!”
“妈妈,妈妈,还我妈妈!”
各种各样的谩骂从那些浑身是血的人嘴中吐出,我看见一个血人像是一只爬行动物一样,双脚双手着地,匍匐在地上慢慢的爬向我,抓住我的腿,慢慢的朝着我的身上爬,好可怕,好恶心,我好想将那个死死抓着我的血人甩下去,但是我的身体却像是被灌了石膏一样使不出一点儿力气,只能像是一个听话的布娃娃一样等待着敌人随意的蹂躏。
好疼,好疼,我突然仰起脖子大声的叫了起来,那个血人正在慢慢的撕开我的皮肤,那些可怕的恶鬼正在用他们尖锐的牙齿撕咬啃噬着我的每一寸皮肤,仿佛我的身上到处都被烙印着罪恶的印章,而只有这样,仿佛才能洗净我所有的罪恶,只有将所有被罪恶浸泡过的皮肤全部都啃噬干净,才能保留下一个完整干净的灵魂。
“很痛苦吧,这就是我的罪恶,他们都是我曾经杀过的人,我的双手都是那些人流出的鲜血,仿佛永远都无法洗掉。”那个独目人的声音又一次再我的耳边响起。
“想要得到我的力量吗?那么就请接受我这些痛苦的记忆吧,他们是我身体中的一部分,是我难以逃离的噩梦,现在这些罪恶也是你的了,你将永远,永远被这些罪恶的灵魂,被这些罪恶的锁链纠缠到死。”
声音结束了,但是痛苦却没有,他们像是海浪一样,一波接着一波,冲刷着,撞击着我的身体,把所有的痛苦和悲伤都一并灌进我的身体里,让他无力的承受着所有的一切。
我听到一阵诡异的笑声,光听到声音就能想象到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