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着说着说到我身上了?
尹风抬手摸了摸鼻子,眉头微微皱起。
木青小心的看了尹风一眼,又冲普布呵道:“普布,你管得也太宽了吧?这里是伯山部,我是伯山部的少族长,我请谁来关你什么事?”
“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了?”普布斜眯了尹风一眼,“我问你,一个月之后的大比,你是不是要让这小子代你们伯山部出战?”
大比?
什么意思?木青带我到伯山部是为了让我替他们参加大比?
这小子行啊,还挺有心计的,这一路上竟然一个字也没透露!
尹风看了一眼木青。
木青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之色,但随后又坚定起来,“前辈只是我请来的客人,一个月后的大比,我会亲自出手!”
“你的意思是你自己上?哈哈……我没听错吧?”普布把折扇一合,指指木青,有点点自己的胸口,冲他身后的两个脱尘后期修士笑道:“他说他要跟我比,这不就等于把伯山部的地盘送给我们天英部吗?哈哈……”
“那老朽就提前恭贺少族长旗开得胜了。”两个麻衣老者都是一脸奸笑。
尹风心头却是一惊,木青不过炼骨中期,而普布却是先天初期,二人实力可谓天长地别,那个什么大比,木青必输无疑,搞不好还会性命不保,他难道不知道吗?
他为什么还要出战呢?
面对普布的嘲讽,木青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忽然抬手冲外一指,怒吼道:“你们都给我滚,伯山部不欢迎你们!”
“木青,你是怎么说话的?”忽的,树林之中传来一声厉呵,一个褐色麻衣老者大步走了过来,“普布少族长与木朵早有婚约,乃是木朵的男人,也是我们伯山部的女婿,你的姐夫,你怎么能对他如此无礼!”
呵斥完木青,褐色麻衣老者又冲普布一拱手,刚刚还阴沉的脸魔术般的堆满了微笑,“少族长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跟老夫说一声,老夫也好亲自去迎接啊!”
见此情形,尹风连眨了几下眼睛,险些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回事?
听此人所言,他应该是伯山部的人,怎么会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儿斥责木青这个自己部落少族长,反倒对普布这个外人礼遇有加。
不,这都不能算作是礼遇了,简直就是谄媚!
他一个脱尘后期之人谄媚一个先天初期之人……这里面透着古怪啊!
褐色麻衣老者这幅样子让木青羞恼到了极致,他抬手怒指着老者,“黒木,你到底要干什么?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少族长了?”
“木青,老夫是帮理不帮亲,你有错,老夫当然给你指出来!”黒木冷声道。
“帮理不帮亲?我呸!”木青狠狠啐了一口,“你当我不知道吗?我父亲才死去了一年,你这个伯山部的长老就暗中投靠了天英部,倒过来谋算自己的领地!还有你们!”木青怒视着普布和他身后的两个老者,“若不是我父母舍命断后,一年前,丧命的就是你们天英部的族长。你们非但不心存感激,反倒觊觎我伯山部的领地,你们的良心都让狗吃了?”
“木青!”黒木暴呵一声,“你胡说什么?且不说族长是因何而死,如今伯山部没有尊者坐镇,你以为我们能保得住我们的领地吗?与其被别的部落夺走,还不如送给天英部!更何况,普布少族长还答应跟你对赌一场,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你非但不感恩,反倒心存怨念,族长活着的时候,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我了个去的!
尹风心头一阵恶寒。
居然能将卖主求荣说的如此大义凛然——见过无耻的,就没见过黒木这么无耻之人。
“你……你还有脸提我父亲!”木青气的浑身不住的颤抖着,如果目光能杀人,此刻的黒木早已千疮百孔!
就在此时,小院中缓缓走出一道身影,沉声喝道:“都给老夫住口!黒木,你带着天英部的客人先行离开,木青,你随老夫进来。”
此人脱尘后期巅峰境界,与黒木一样都是一身褐色麻衣,须发皆白,身体佝偻,唯有一双眼睛雪亮无比。
“哼!”黒木冷哼一声,看了此人一眼,眼底之中闪过一丝忌惮之色,随后,便一脸谄笑的引着普布和那两个脱尘老者离开了。
“木青见过白岩长老。”木青恭恭敬敬的冲老者一揖到地。
白岩冲木青点点头,又有意无意的扫了尹风一眼,转身走进了小院。
“尹前辈,随我来。”
木青招呼尹风一声,跟在了白岩身后。尹风略一犹豫,也走进了小院。
小院中散落着几间房舍,青石做底,圆木为柱,用一片片木板拼接而成,房顶之上铺着厚厚的稻草。这些房舍全都是依地而建,既不成排也不成列,看起来杂乱无比。
尹风随着白岩和木青在房舍之间七拐八拐的,最终走入了其中一间看起来与其他并无不同的房舍。
在卧室的木床之上,仰卧着一个少女。少女双目紧闭死在沉睡之中,只是脸上却呈现墨绿之色,显然是中毒不轻。
“姐姐!”
木青扑到床头,两手保住少女纤瘦的双肩,大颗大颗的泪水滴下。
“白岩长老,姐姐她怎么样了?
“还好,暂无性命之忧。”白岩重重叹了口气,“只是,这火蜥之毒太过霸道,若再无蒲天菊培植解药,她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蒲天菊我带回来了,足足千年年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