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尔去看她,特意穿了优雅的西装三件套,捧着玫瑰花,带着钻戒、孩子们和摄影>
摄影师,拍到了非常非常糟糕的一幕。
地上铺着一层酒瓶子,有些碎了,大部分是完整的,也数不清有多少瓶酒被人喝光。
屋子里所有的装饰品都被砸的粉碎,包括吊灯在内的装饰品、瓷器和花瓶、雕塑,都被毁了。
几个首饰箱被砸毁,好像还被揣了几脚,那些珍珠、彩色珠宝和钻石、金银饰品扭曲残破受损。
许许多多的化妆品砸碎在墙壁上,落在墙边。有一大堆衣服,或许称之为布条更合适,全都被撕毁和用刀子捅破。
屋子里的气味简直令人窒息,砸碎的香水瓶和化妆品的浓烈混合的香气、酸腐的呕吐味、撒掉的酒味,混合在一起,令人难忍。
迈克尔脸上的喜悦凝固了,他的大眼睛里满是震惊,高呼:“no!”
他没想到海因里希会这样,以为她会很低沉失落,会沉默不语,会生气,甚至有可能会自虐,可是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海因里希。
在这间大屋子里寻找海因里希,迈克尔越来越心慌,怕她死了。
多年前听说过……听她说过……
她有抑郁症和自杀倾向,这些年她一直都很快乐……那
那是因为我,我是她唯一的依靠和希望,现在呢……
迈克尔差点焦急+自责的哭出来,对摄影师:“别录了!别录了……”
在屋中焦急的寻找她的身影。
古怪的烟雾缭绕,一个干瘦而狼狈的女人蜷缩在床边和床头柜的夹角,她穿着一件污迹斑斑的白裙子,凌乱而糟糕的短发脏兮兮的,一绺一绺的散在脸上,挡住了一部分墨镜。
她弓着后背,垂着头,像是没听见进来的一群人和惊呼声似的。一手用力按着肚子,一手拿着烟,干呕了几声,抽搐着嘬了一口烟,烟短的都快烧手了。
迈克尔大步走过去,踢开地上的瓶子,走过去蹲下一把抢走她手里的烟,悲伤的大叫:“海因里希!别这样,我并没有……”
我并没有真的想抛弃你。
海因里希没听见似的,呆呆的把手指压在干裂出血的嘴唇上。
她的食指和无名指间已经被烧伤,应该就是□□烧到手指还浑然未觉时烧伤的。
迈克尔发出一声小小的啜泣声,抓着海因里希受伤的手,毫不嫌弃的把她搂在怀里,吩咐道:“给我的医生打电话,把窗户打开换气,倒一杯水过来,叫人来清理这里。”
他心痛如绞,一手搂着海因里希,另一只手摘掉她的墨镜,叫她看清楚自己。
摘掉墨镜的一瞬间,他心都凉了,这是什么样的眼神啊。
槁木死灰,瞳孔放大,目光浑浊而涣散。
迈克尔捏住她的脸扯了扯,连声呼唤:“海因里希,亲爱的,你还能听见我说话吗?”
一片沉默。
窗户打开了,一股清凉的风吹了进来,吹的人心都冷了。
迈克尔惊慌失措的看了看左右,想要把她抱起来,抱到还算干净的床上。
一把枪瞬间顶在他的下巴上。
工作人员们低低的尖叫了一声。
迈克尔身子一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海因里希的目光没有变化,还是那样呆滞和精神涣散,她破裂出血的嘴唇微微抖了抖,在干涩沙哑的嗓子里挤出一句轻若耳语的:“走开。”
凯瑟琳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完好无损的杯子,随手捡了个伏特加的瓶子涮了涮,接水,捧了过来。
迈克尔毫不畏惧的凝视着她,轻声说:“我是迈克尔杰克逊,海因里希,我还很爱你。”
他最讨厌抽烟喝酒的女人,可是现在看到她这样子,心里只有心疼,没有别的想法。
我并不想把你害成这样,我没料到,我……我在法庭上看见你帮我,我很开心的。
海因里希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垂了下去。
迈克尔轻声说:“我抱你出去好不好?”
轻微而缓慢的摇头。
迈克尔伸手拿过装满水的酒瓶子,轻柔而小心的说:“喝点水吧,你嘴唇都裂出血了。”
海因里希非常迟钝的抬起头,迷惑的看着他的脸,轻轻移动了身体,痴痴的凝视着迈克尔带着泪痕的脸,和那双在哭泣的大眼睛。
她一点点的松开扣着扳机的手指,缓缓抬起手,似乎想要给他擦擦眼泪,却只是无力的歪倒下去,差点撞在床边上,幸好迈克尔手疾的把她捞回来了。
低哑的喘息着:“别哭,别哭,是我的错。我很抱歉……”
迈克尔哭的哗哗的:“不不不,海因里希,你很好,你没有做错什么,你非常好。是我错了,我不该让你伤心,我知道你爱我……你在上法庭之前不跟我联系是有苦衷的。原谅我,原谅我。”
海因里希眼前已经开始出现幻觉和重影,声音细若耳语,干涸又绝望:“别骗我。”
“没有,我不会骗你,我只是想捉弄你一下,法庭上刚开始说的那些话让我的心都碎了。我爱你”迈克尔急迫的辩解着,想让她恢复生机,别这么枯槁绝望:“我今天来,是来向你求婚。”
“你总是这么心软。”海因里希满眼苦涩,脸上微微抽动了一下,靠在他肩膀上垂眸轻笑,轻轻闭上眼睛:“不见我的时候,说再也不想见我,让我去死。现在我真的要死了……你又舍不得。”
迈克尔惊呆了,委屈又惊怒交加:“我没说过那样的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