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洗漱呢。”
“明日早点起来,可以到新兵训练场看新兵训练。”说罢,面前人影一晃,已经上了床铺,再过了没多久,对面床上传来了轻微的鼾声。
初到军营,躺到床榻上,辗转反侧,一直睡不着,不知过了多久,门帘一掀,帘外星空璀璨,转眼间帘布落了下来,四周又恢复了黑暗。
脚步轻轻,伍长翻身睡了上去。
一阵强烈地脚味传了过来,叶如陌忍不住“呸呸”两声,果然都是些臭男人,脚都不用洗直接上床铺。
不知什么时候,浓浓地睡意袭来,叶如陌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帐篷外号角声起,叶如陌知道这是催促新兵训练的声音,想爬起来,头有点晕乎乎的。由于晚上是和衣而睡,早上爬起来时速度便快了许多,坐在床沿边,想着昨晚是不是没睡好才会不舒服。
神游天外间,对面仲秋早已起了床,望向叶如陌笑道,“叶大夫,昨晚睡得可好?”
“还好。”叶如陌扶额,浅笑,望向帐篷右边,伍长早已不知去向,心里嘀咕道,这伍长可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和古代游侠差不多。
也罢,至少不用天天看着那张臭脸,像谁借了他的米还给他的是糠一样。
怔愣间,仲秋已经走了过来,“叶大夫,今日没什么事,我们去操练看看,新兵都在那里,凑凑热闹,总比待在这里强。”说罢,拉着叶如陌向外走去。
小梅和狗蛋忙不迭地从后面跟了上来。
叶如陌望了望被仲秋紧紧抓在手里的手,心里嘀咕道,一日不到,好像和自己很熟络似的。但是初来乍到,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任由他拉扯着自己向着操练场而去。
清晨的操练场,微风徐徐,场内呼声震天,两人倚在操练场外,向里望去。
清一色的新兵蛋子井然有序的站在操场中间,前面是一个长宽约三米多宽木块搭建的训话台,曹校尉负手而立,一身盔甲虎虎生威,脸上络腮胡子添了不少威严。
真看不出,原来曹校尉还有这么阳刚的一面,想起昨日他在东方风云面前的神情时,不由地暗暗怀疑,这哪里是一个人?
仲秋嘴角啜笑望向场内,眼神里满是艳羡。
小梅和狗蛋在一旁嬉闹着,不知为何,今日的狗蛋总觉得安静了许多,像是不想和小梅嬉戏,不时地窜入叶如陌的怀里寻求庇护。
正神游天外间,突然不远处,清风岭山上跑下来几个身着盔甲的士兵,神情仓皇,行程匆匆,向着曹校尉直奔而去。
难道出了什么事?
叶如陌眉头微蹙,望了过去。
远远望去,像是清水,只见他围着曹校尉耳语了几句,曹校尉面色一变,不管台下还在训练的士兵,与台下另一位将士模样的人交待了几句,便匆匆下了台,往这边走了过来。
人还没有到面前,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几位大夫,真是好雅兴,在这里欣赏风景,不如随我上清风岭上看看。”说罢,不由分说,向着前面走去。
商量的口气和带着强制性的行为,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来不及在心底嘀咕几句,已经被小梅拽了过去,几个人跟在曹校尉后面,听着他们在前面讨论。
其中一个瘦高个新兵,神情仓皇,耷拉着头,低声说道,“曹校尉,昨晚肖已半夜说要去上茅房,我们都睡着了,只低低应了一声,没人陪他去,谁成想,今日早晨还没有回来,寻了半天,结果在清风岭上发现了他的尸体,看起来就像是……”话未说完,已经扑向一旁干呕起来。
曹大海斜睨了一眼呕吐不止的新兵,淡淡回道,“上战场打仗,谁不是将脑袋栓在裤腰带上,这点小事也值得大吐特吐。”说罢,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去,留下新兵在原处干呕。
几个人沿着小道,向着山顶走去。
微风徐徐,青丝凌乱,虽然是第二次走这条小道,仍为面前的险峻惊恐不已,旁边是深不可见的峡谷,向下望去背脊处凉意涔涔。
突然,清水手指不远处,轻声说道,“校尉,你看,就在那里。”
几个人快步走了上去,小道旁,大树下,一具尸体突兀地摆在那里,旁边血迹斑斑,已然干枯,身上衣服已尽数褪去,嘴巴大张,面目扭曲,舌头被割下来扔在胸膛上,触目惊心。
好在刚才没有叫新兵上来,蓦然见着这样的事,谁还有心思上战场?
曹大海望着面前的尸体,面色沉沉,若有所思。
正神游天外间,耳边传来曹大海的低喝声,声音里透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怒意,“叶大夫,这具尸体由你来处理,看看有什么可疑之处?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老子的地盘上生事?”
叫谁处理?
叶如陌扶额,望向一脸期盼的曹大海,只怪自己当初吹年太甚,现在是自食其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