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缓了一口气,抹了抹额角的汗,这种病人自己还是第一次诊治,似乎比想象中进展顺利。
幽暗的烛火里,奚辰逸背光而立,一袭暗红色金纹锦衣长袍,衬的如妖似魅的容颜愈加迷离,见叶如陌走了出来,嘴角微勾带出一抹笑意,“好了?”
“好了。”
“今晚我们就早点回去吧。”
“嗯。”悲伤的情绪还没有抽离出来,整个人显得有点消沉。
奚辰逸出乎意料的没有取笑,将手递了过来,“走吧。”
叶如陌愕然,“…。”
林韩若要出来送行,奚辰逸摆手不用。
就这样,冰冷的小手被奚辰逸紧攥着,小小的个子只够奚辰逸胳肢,却有种说不出的默契。短短的石阶竟比昨晚多费了一半时间。
出了地牢,庭院里,冷风徐徐,奚辰逸将大氅搭在叶如陌身上,远远望去,竟不见她的身影。
相比昨夜两人之间的活跃气氛,今夜显得格外沉闷,或许是叶如陌少了招惹对方的兴致,出了偏门,两人便上了马车。
车厢内,奚辰逸拉着叶如陌坐在软塌上,空气中似是蔓延着一丝沉闷的气氛。
许久,奚辰逸开口问道,“你。刚才给小青姑娘说的那番话,是怎么回事?”眼眸里带着一丝询问,“别和我说,你那是编的。”
叶如陌浅笑,“如果我说,前世过奈何桥时,忘了喝孟婆汤。你信吗?”
奚辰逸嘴角微勾带出一抹浅笑,脸上透着些许兴味,一瞬间那个玩世不恭的王爷又回到了面前,“如果我说,来到这里,只为遇见你,你信吗?”
叶如陌心扑通扑通地跳了一下,这该死了瘟神,又在乱放电了,低头咕噜一句,“鬼才信呢。”
话音刚落,额角上又落下一个浅浅的吻,温柔且执着。
来不及出声,奚辰逸已经别过头去,额角上徒留一抹温暖的感觉。
刚想开口训斥,见奚辰逸若无其事,叶如陌只得悻悻地闭上嘴。
软塌上,叶如陌靠在奚辰逸身侧,背上搭着他的大氅,腿上盖着小锦被,就这样依靠着,内心从未如此宁静,仿若时间停止在这一刻。
直到云鹤在外面低声唤道,“王爷,已经到了。”
叶如陌才恍了过来,面上潮红未曾褪去,幸好夜色下,瞧不出端倪。
进了庭院,奚辰逸一直送叶如陌到了门口才离去,两人互道晚安,眉目传情,一种说不出的情愫在两人之间蔓延。
以致叶如陌回房之后,一直魔怔着,思维似是短路了。
“陌儿姐,你怎么了?”
叶如陌吓了一大跳,望着睡眼惺忪的小梅,“你是什么鬼?从哪里钻出来的?”
小梅伸手往叶如陌的额头上拭去,“陌儿姐,你是不是中邪了?我哪天晚上没有等你回来睡觉的?”
诚恳的语言像是说的自己多贴心,其实加上昨晚才两个晚上。
叶如陌撇了撇嘴,“好吧,你赢了。”
小梅笑着跑开,准备洗漱用水去了。
额角上的余温似乎还在,心乱如麻,哪有心思和这小妮子斗嘴。想起不久之后的离去,心底浮上一丝怅然,人终归是群居动物,有了温暖哪有不靠近之理?
躺在床榻上,望向窗外的明月,似是想问那皎洁的月色,自己到底该如何做?带着复杂的情绪,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前世那人的狰狞面目,父亲临死前的表情,自己在厨房里忙碌,殷切见到心里上人的心情……如同放电影,梦里反复播映,自己仓皇无措,黑暗中一路狂奔,路漫漫仿似没有尽头。
……
清晨,庭外鸟鸣雀跃,叶如陌从冷汗涔涔中醒了过来,疲惫不堪,望向窗外的朝阳,心里叹道,这么沉重的记忆,自己真的要背上一辈子,或许这段记忆已经成了保护自己的一件盔甲?
小梅还在沉睡,叶如陌披衣起床,推门而去。
庭院里,树枝嫩芽新发,一片生机盎然美景,微风徐徐,带来一丝凉意,吹去了心头的雾霾,精神了不少。
“怎么?这么早便起床了?”熟悉的声音自微风送了过来。
循声望去,庭院凉亭里,一抹暗红色的身影悄然而立,俊逸的身形隐在薄薄的雾里,只露出那如妖似魅的面庞,青丝微垂,浑然天成的雍容贵气与唇角略带兴味的笑意完美结合,数不尽的fēng_liú倜傥。
叶如陌微微一怔,浅笑,“王爷,也有这么好的兴致?”
昨夜扭捏神情全然已去,神情似是轻松了不少,事情一完自己便要离去,纠结于这些事情又有何意义?
“本王可不像某些懒猫,只知道睡懒觉。”奚辰逸轻迈脚步,下了凉亭。
叶如陌撇了撇嘴,自己确实喜欢睡懒觉,半晌,语气轻扬,“这你就不知道了,美容觉,懂不懂?”说罢,摸了摸自己脸颊,“瞧瞧,什么叫天生丽质难自弃。”
奚辰逸低头,嘴角划过一丝笑意,“脸色苍白像鬼一样,还天生丽质?”
叶如陌扶额,“……”
昨晚噩梦连连,不正是面前瘟神惹的?
面色似是一窘,转身便想退去房里,奚辰逸低沉带着一丝调侃的声音已经响起,“怎么?小小年纪也知道害羞?不就是个暖脚的?本王又不嫌弃。”
“你……”叶如陌语噎。
自己倾城之貌,到了这厮嘴里竟如此上不了台面。
更可气的是,前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