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能已经有些迟钝了,但目光一直追随在他身上。空气中弥漫的是熟悉和甜蜜。
“白祈玉,你来苏黎世了么?听说这里是瑞士的文化中心和教育中心,爱因斯坦和波里都在这里学习和工作过呢……”女孩说着,脸上挽着属于她淡淡轻轻的笑,
她走在前面,回过半张脸来,风吹乱她的头发,白色的裙子在纷飞,
“我妈妈以前也在瑞士读过书,如果我在这里的话……也许会变聪明吧。”
如果我在这里的话。
白祈玉看着她,不由加大了脚下的步伐。他想把她抱进怀里,可事实上她明明走得不快,他却怎么追都追不上,怎么追,都隔着一段距离,
“乔旎旎,你站在原地,别动。”最后的他只能这样说。
“好,我不动。”
她疏媚的笑着,果真停下了步子,白色的衣裙在青青草坪上飞扬夺目,她的背后是一片雪山,那光景是像被嵌入了一幅绝美的油画,
梦境的感觉是如此真实,以至于让白祈玉在那一刹那甚至有些热泪盈眶,
他上前一步,朝那个女孩接近了一步,
可就在这时,画面突然开始急剧逆转,雪山和草坪刹那间全部消失不见,变成了首都川流不息的十字路口,
一辆卡车不知道从哪里飞驰过来,她被撞到在地,
鲜血,满天满地的鲜血,从她纤细瘦弱的身上不断涌出,染红了她洁白的裙子,在路上汇聚成一片血泊,
白祈玉慌不择路的跑过去,在她身边半跪下来,手里紧紧握着她的手,
他想打电话叫医生,可是电话号码怎么按都按不对,他想说话,也怎么说都发不出声音,
最后,他就只能这么眼睁睁看着她的生命,在他面前一点点流逝。
她笑着,笑容苍白而虚弱,
“白祈玉……你看天空,好红……好像…要下雨……”
……
白祈玉一下从梦中惊醒,他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发现里面已经空无一物,却已经被他掐出血。
女孩不见了,车流也不见了,他却依然记着她说的那句话,
——白祈玉,你看天空好红,好像要下雨。
他一个人坐在黑暗中大口的呼吸,他觉得自己在被撕扯,被折磨,这种感觉几乎要让他窒息。脑海中那片猩红的鲜血仿佛始终挥之不去,
究竟是多少次,多少次梦到这种她遭遇不测的梦,起初总是美好而温馨,到最后又是以这样血腥的结局收场,
明明都可以提醒自己这些都是梦,可是只要是关于她,他都忍不住沉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