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剑峰,风凝发现剑峰的结界竟然关了,这种情况是少见的,因为每个峰结界的存在,都是为了让峰主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外来的访客。
难道是出事了?风凝将断念剑抽出来,握在手里,屏蔽自己的气息,轻轻的朝楚岚的房间移动。
风凝正要推开楚岚的门,就听见楚天低沉的声音传来,“她可是老祖的人。”
“我知道。”楚岚的声音里有一丝烦躁,“你还不走?”
风凝以为楚天都不会说话了,半响才听到声音传来。
“我再去拿点药。”
门吱呀一声打开。
风凝来不及躲避,就这样站在门口,与屋里的人对视,而屋内的情景,也让她一览无余。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楚岚坐在床上,墨发高高束起,让他的上半身一点遮挡都没有。
白袍脱了一半,松垮的挂在腰上,光滑的后背,被魔气侵染的地方,流出黑色的血,沿着优美的线条,成串的滑落,像水墨画一般。
风凝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将目光移开,“我去叫师父。”
修真者的恢复力很强,皮肤光滑柔嫩,看着吹弹可破,可是一般的利器,根本划不破,就算是造成了伤口,也会很快愈合,不会像楚岚这样,一直滴着黑色的血。
“不用。”楚岚叫住风凝,“这点小伤不用麻烦老祖,我这里有灵药,你帮我上上吧。”
“这......”风凝回头看着门口,楚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风凝对于包扎这些,一点也不擅长,好在灵药十分管用,洒在伤口上,血就止住了,省去了包扎这一步骤。
“好了。”风凝的手拍在,楚岚的肩上。
“哼......”楚岚闷哼一声,豆大的汗水从他额头滴落,嘴唇苍白,都要和脸成一个颜色了。
“你没事吧?”风凝将手从他身上拿下来,伤口已经愈合了,怎么感觉比流血还要难受的样子。
因为门窗关上的原因,屋内有些阴暗,白皙的皮肤下面,青筋特别明显,都能感觉到血液在里面,是如何流动的。
“我没事。”楚岚强撑着身子,声音沙哑,汗水不要命的往下滴,一点儿也不像没事的样子。
“我去叫师父。”
“别去。”楚岚全身绷紧,骤然弥漫起杀气,随即又弱了下来,虚弱的看着风凝,“我真的没事,不用去找老祖。”
风凝和他对视了一会儿,见他气色真的慢慢好起来了,便没有坚持去找御长舒,“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魔修......”楚岚微微僵了一下,“所以,最近千万不要,随便离开灵山宗。”
“魔修?”风凝皱着眉头,“魔修这么猖狂,师父都不管吗?”
“肯定......会的......”楚岚双眼紧闭,低哑的声音,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风凝松开楚岚的手,轻轻的给他披了一件衣服,才转身离开。
楚岚岁闭着眼睛,外官感触却更加清晰,风凝轻手轻脚的动作,他都感觉非常清楚,他却不敢睁开眼,让她看见他眼里的东西,只好闭着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暗沉的屋内,楚岚的心情却一点儿也没受影响,摸着身上的白袍,嘴角微微上扬。
想起父亲问自己,你是不是为了她,一身的修为都不要了......楚岚将衣服拉下来,拽在手里,就保持这样的姿势,倚在床上。
散去一身的修为又怎么样,他一直都有自知之明,能这样待在她身边就好,他从来没有想过,能成为她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
“师父,师父。”风凝从树上跳下来,将御长舒手里的茶杯撞翻,茶水撒了御长舒一手。
“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御长舒看着,忙着给他擦手,发丝都因为着急有些凌乱的风凝,宠溺的说。
“几十岁对于修真者来说,不就是小孩子吗?”风凝绕到御长舒身后,全身软弱无骨的趴在御长舒背上,伸出手扯着他一缕头发,放在指间,“师父,最近魔修好像特别活跃,你都不管管吗?”
“怎么管?”御长舒侧身,将风凝捞到自己身前。
“就像是以前那样,把他们赶到西方,不让他们随便出来......”
御长舒看着风凝,笑而不语。
“好吧,我知道了。”风凝低着头,目光落到远处的山峰,绿荫掩映下,峰上修士的身影,隐约可见,生活似乎一点也没受影响。
御长舒他不是救世主,也不是保护神,他只是比一般修士修为高一些而已,没有人能强行要求他,将苍生背负在肩上。
“怎么了?”御长舒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风凝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是不是觉得师父,很冷血,很自私?”
“没有。”风凝缓慢的摇摇头,“这样的师父才真实,很多人打着拯救天下大道旗子,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个?”
“你真的这么想?”御长舒冰冷的手指,在风凝白皙的脸上,轻轻的磨蹭着。
风凝尴尬的红着脸,轻轻的点点头,将御长舒的手拉到自己手里。
“你知道,上次在言峰预言出什么了吗?”御长舒任风凝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的问道。
“有师父在,能预言出什么,肯定和前几次一样,只是走走过场吧。”风凝头都没抬,不加思索的就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对于御长舒,她已经放心到,比自己还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