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一路漂流回荆州
清澈见底的缓缓水流,偶尔有调皮的鱼儿激起水花,遍地金黄的麦田,鸟儿欢快起起落落,冬天的荆襄地区,在懒洋洋的阳光下,裹着丝丝凉风,显得那么的悠闲,让人感到发自内心的愉悦。
一条精致的游船悠哉游哉顺着河流而下,一身略显宽大、天蓝色的丝绸汉服在空中飘飘欲仙,一个美丽而柔弱的少女就站在船头,像河水一般,安静中带着坚强。
“小姐,你身体不好,不能长时间吹冷风。”静静站在少女身后的老仆,就像是影子一般,若不说话,恐无人会注意。
“钦叔,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少女娇嗔道,有种惹人怜爱的感觉。
钦叔嘴角微咧,看着少女,尽是宠溺,此时,一个丫鬟走了过来,年纪甚小,已有妖娆,轻声道:“小姐,那人已经醒来,不过……”
少女转过身来,温柔地看着丫鬟,微笑道:“小秋,有什么话就说,你我情同姐妹,何必有所顾忌?”
“他……他好像傻了!”小秋在少女温柔的眼光下,竟有点诺诺,回答道。
“哦……”少女抚头想了想,温柔道:“那就丢下船,喂鱼罢,哎,浪费心思。”
小秋闻言不禁打了个寒颤,钦叔略微点点头,少女看了看他们,突然一笑,道:“咦,你们不会以为真的吧?走,随我去见见傻掉的客人。”
带着灿若流星的笑容,少女走进一间仓房,看到一具周身缠满白布的身体,忍不住又是扑哧一笑,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活体木乃伊,正是赵文。
赵文坐在床上,默不作声,看起来真的是傻子一般,半晌才回过神来,问道:“敢问各位尊姓大名?”
少女微微一笑,柔声道:“姎姓范,名妃晏。”
“在下赵文,字载之,荆州军士,救命大恩,不敢言谢,日后再图相报!”赵文挣扎着要做起来,此时白布已被染成红色,白姓少女怜惜地按住赵文,道:“公子不必多礼,姎不过顺而为之,当不得大事。”
河流越来宽,快进入汉水干流了,冬天的夜晚显得有些冷清,鱼儿都回家睡觉去了,唯有两岸零星的灯火尚在闪着,随着夜色变深,仿佛不经意间,就被北风吹熄。
初冬的荆襄地区,已显寒冷,赵文做在床上发呆,身上披的被子悄然滑落也不自知,范妃晏轻轻走了进来,有如平日一般,淡淡的,不带人间烟火般。
“想什么呢?”范妃晏轻声问,撩起垂下的发丝,“刚刚得到消息,前面曹军拦截过往船只,通查荆州细作,只怕是针对公子的,姎想找个港湾停泊,过阵子再走,正好适合公子养伤,你看如何?”
赵文闻言不禁感动,道:“如此甚好,只怕耽误了小姐行程。”
“无妨,能结识公子,已是姎此行收获。”范妃晏笑了笑,看见赵文眼中悲痛仍未过去,温柔劝道:“往事已矣,如河水般逝去,再也找不回来,你是荆州的将军,不该如此,理应为荆州而考虑。”
赵文已知曹仁屠宛之事,也曾悲愤欲狂,恨不能再穿越一次,然而宛城之战已尘埃落定,只能化悲痛为力量,期待下一战报仇雪恨。
“多谢小姐!”赵文闻言不由心里一暖,面对如此佳人,让赵文想起现代佳丽,差距何其大也!
闲来无事,钦叔总是会每天练练武艺,也不忌讳赵文旁观,而且练的就是枪术。
有这么好的机会,赵文自然不会放过,每每凝神观看,细细揣摩,初时只见一团枪影,如漫天梨花,渐渐地也能看得清钦叔的枪法里虚虚实实,奇正相合。看得兴起处,自己忍不住手起脚移,身随意转,看得疑惑处,蹙眉苦思,郁闷不已。
一晃眼就是一个多月,闻曹军散去拦截水军,赵文扮成范家手下,开始了荆州回程,不多日便进入长江。
一日,钦叔佯怒道:“小子,偷学我老头子这么久的枪法,是何居心?”
赵文满脸尴尬,手摸后脑勺,“咳,这个。。。我不是。。。”一时急得不知该如何说,那憨憨的样子让范妃晏“扑哧”一笑,如花笑靥让赵文看得呆了一呆,都忘记尴尬了。
钦叔猛咳了一下,扔了根棍棒过来,“小子,接招。”
赵文回过神来,慌忙接住,“钦叔,我。。。”
“少废话。”钦叔呼地一声猛地一枪刺来,气势如虹,赵文忙不迭地闪避,不敢怠慢,与钦叔比拼起来,漫天棍影,无尽的压力逼迫赵文全力抵挡。
每到赵文吃力无比,难以抵挡之际,钦叔似乎就松上一松,赵文渐渐地越使越顺,竟有酣畅之感,宛城之战时的领悟,特别是与夏侯存的生死搏杀,以及钦叔的枪法不断闪过脑海,赵文完全融入了拼斗中。
忽然一声大喝,使出全身力气以霸王开山之势向钦叔劈去,发觉不妥时已收不住手,正后悔间,钦叔也喊了一声,“来得好!”棍棒一挡一引,赵文觉得从棍棒传来一股力量,再也抓不住,棍棒脱手而出,掉落水中,身形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钦叔哈哈大笑,“恭喜将军,枪法大进!”赵文这才恍然大悟,正待拜谢,钦叔摆了摆手,向后喊了一声:“阿云,过来.”
一个彪悍青年瓮声应诺,出现在赵文面前,“将军别忙着谢,他叫范云,字彦龙,乃是我侄子,资质愚钝,但勇武可用,跟在我老头子身边也没什么出息,希望将军能收留身边,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