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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明园在畅春园北,离西直门约有四十余里。初建于康熙四十八年,原是雍正未即位前康熙赏赐的园林。
雍正生性畏热喜寒,见园东有一大海子,名字也吉利,叫“福海”,便于雍正三年下诏,以圆明园为春夏秋三季听政之所。园外分列朝署,内设“光明正大”殿,在正殿东侧又设“勤政亲贤”殿,园南增建了内阁、六部、军机处诸值房,御以“避喧听政”。
李卫等人一路行去,直到大宫门辇道旁,方翻身下骑。三人早见苏培盛、赵本田两个太监带着十几个小苏拉内侍张着灯,正望眼欲穿地望着南边。二人将缓绳一丢疾步上前,鄂尔泰问道:“皇上现在哪里?”
“在杏花春馆。”苏培盛答应一声,只举着玻璃灯疾步前行,却不再言语。鄂尔泰张了张口,又把话咽了回去。李卫蓦地升起一种大事临头的不祥之感,来不及转念,已见庄亲王允禄、宝亲王弘历、怡亲王弘晓三位老少亲王并讷亲(三等果毅公、御前大臣、军机处行走)、海望(内大臣、户部尚书、军机处行走)、马兰泰(一等英诚侯、领侍卫内大臣、蒙古都统)等亲贵重臣亲迎至殿口,都是脸色铁青。三人连忙跪下请安,说道:“万岁深夜召臣等进宫,不知有何要事面谕?”
“是我们三个王爷会议,为防物议有骇视听,特矫诏召你们来的。”允禄迟缓地一字一板说道,他素来口齿很流利,就这句话还不知斟酌了多少遍才说出来。又见李卫、鄂尔泰、张廷玉愕然相顾,语气沉重地说道:“万岁爷已经龙驭上宾——你们进来瞧瞧就知道了。这里一切我们都没动。”
李卫听罢,只觉得腿软身颤,茫然地看一眼鄂尔泰,见他也是脸色雪白如鬼似魅——他们不敢说,也不敢想什么,作贼似的蹑脚进殿,顿时惊得木雕泥塑一般。
高高的门槛旁便是一滩血,沿着斑斑点点的血渍向前,地下横陈一具女尸,双眉紧蹙,秀色如生,只嘴角微翘,泪痕满面,似乎死前恸哭过一场。她身上胸前有伤,地下却没有血斑。殿里别的件事都没有乱。只一把座椅翻倒在地,案上盘子里放着一粒紫红色的药丸,一眼可辨是道家所炼的“九转还丹”,大约核桃大小。御榻前的情景更是惊人,雍正尚自端坐榻上僵死,心口处有一刀伤,御榻前淋淋漓漓斑斑点点俱是血渍,凝成血痂。
几个人如入梦境,凑近俯视这位当天还说笑着接见过自己的皇帝,只见他眉目间满是惊恐愤怒之色,双唇微翕,似乎临死前还在说话,惨笑的脸上双目紧闭。
李卫尽力屏气,使自己镇定下来。细看时,只见雍正左手紧攥,他却不敢去掰,取过一支蜡烛,照着,才见手里攥着一只长命石锁。一行人正皱眉沉吟不得其解,鄂尔泰在案边轻声惊呼:“又玠,你来看!”李卫忙秉烛走过去,只见青玉案上赫然写着几个血字:
“不许难为此女,厚葬!”
张廷玉和鄂尔泰都是日日奉侍雍正身侧的鼎力重臣,李卫更是潜邸重臣,一眼便看出,这字迹千真万确是雍正皇帝以指蘸血的最后手书!
“这——”鄂尔泰轻声咕哝了一句,看张廷玉时,张廷玉却咬着牙摇头道:“万不可外言。”说着用手指指丹药,没再言声。三个人使眼色便一同走出殿外。张廷玉对傻子一样呆站在殿外的亲贵重臣道:“请进殿内叙话——苏培盛守住这道门,无论宫人侍卫一概不许偷听。”
三个王爷依次鱼贯而入,然后是御前和军机,之后则是内务府大臣等一班重臣。象是怕惊动死者似地绕开那个女尸,小心翼翼地跟随来到殿西南角。
张廷玉的目光在烛光中幽幽跳动,许久才道:“诸位王爷和同僚,这里的情形想必大家都仔细看了,显然是这个宫嫔弑君。但皇上圣明仁义,已有血诏不许难为。因此,这里的事不但不能深究,而且不能张扬。”
他说着,口气已经变得异常严峻,“我们都是饱读史籍的人,此时正是社稷安危存亡关头。廷玉以为第一要务乃是遵先帝遗命,星夜前往乾清宫拆看传位遗诏,新君即位万事有恃。不然,恐有不侧之祸!”
允禄听了说道:“宰相所言极是。不过循例宣读遗诏,要召齐诸王、贝勒,是否分头知会,天明时在乾清宫会聚宣诏?”
“不能这样。”鄂尔泰的脸冷峻得象挂了一层霜,“这是非常之变。礼有经亦有权,现在只能从权。现在且将杏花馆正殿封了,着侍卫禁锢这里太监、宫女不准出入。待新君定位,一切按旨意办理。”
一众亲贵重臣,庄亲王打头,宝亲王次之,火速离了圆明园,直往乾清宫而去。及至清晨,一行人才进入紫禁城。
穿过武英殿东北角门,由弘文阁西侧,过隆宗门进天街,由乾清门正门沿着甬道向北,远远见丹陛上下灯火辉煌,八名乾清宫带刀侍卫钉子似地站在丹墀上。殿内各按方位点燃着六十四根碗口粗的金龙盘绕的红烛,十二名太监垂手恭侍在金碧交辉的须弥座前。
一众亲贵重臣在乾清宫丹墀下排成五排——前两排是亲贵和御前,第三排是军机,第四排是尚书总督重臣以及封疆大吏,剩余的官员只有站在第五排的份。
对着大殿行了三跪九叩大礼,张廷玉与鄂尔泰旋即让值班侍卫头领验过了金牌。
“奉先帝雍正皇上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