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心里原本筑起来的堤坝,跟唐颂之间保持的安全的距离,也不过是因为举目无亲的本能罢了。
但这突然打破了隔阂,她反而有些不习惯起来。
且不管她如何纠结。
只说公孙潜等去看了秋蔗的人,亲眼所见之后也是震撼,弄清楚之后,明白其中的好处,也就谢过告辞了。
秦江彻从头到尾黑着一张脸,停在原地,待众人都走了。
他盯着唐颂:“你可不要后悔。你就为了她可是值得?”
唐颂笑得一脸的不在意,“秦公子,我看你也是可怜人,劝你一句,满意年纪小,却是个磊落的,她也的确不需要害怕,要当真的她要告诉你什么,肯定是当场就说了,不会那些弯弯绕绕的一套。”
见秦江彻一脸的不赞同。
唐颂心知这结怕是解不开了,要不是当时他以朱彩屏的名声相压,秦江彻怕是什么都不惧的。
他也不甚在意,“咱们是做买卖的人家,你也要想想,任何事情以得利来看,这事情,如果是我们家满意做了,是不是太傻了些?”
秦江彻凝眉想了想,似有松动,“那你觉得如何?”
“我只实话实说,胡家如何你心里有底,那个给你传话的丫头,是胡家那头的人,而今要嫁入朱家,而朱家跟你们秦家的亲事,能不能成,你心里应该也有底了。”唐颂说得隐晦,所指却是明显。
秦江彻勃然变色,“唐颂!我原以为陈家糖坊都是正人君子,没想到也是这等背后搬弄是非之人!”
唐颂撇撇嘴,“不管是不是是非,既然算计到我头上,且等着,我也只跟秦公子你先礼后兵,朱彩屏对我不轨,绝不是看着的那般简单,你要帮着她也罢,要如何也罢,我都不会放过她,好自为之!”
秦江彻根本就不相信这任何的事情,“原来我还看在这一次蔗帖要放你一马,看来,你如此执迷不悟,就不要怪我绝情了!”
说完,打马离去。
唐颂耸耸肩膀,“谁稀罕做什么正人君子啊!”
待看着他背影走远,唐颂这才笑了笑:“出来吧。”
此时唐颂身板却没有人,只听得一声哧溜声,田鼠就从路旁的树上滑了下来。
他在唐颂面前倒是没有以前的吊儿郎当模样,却依然习惯地吊着胳膊斜站好,脸上的肿块依然还在。
“五爷,果真是朱家那头出的手吗,满意……他现在怎么样了?”
唐颂让人来找他的时候,田鼠正领着二憨跟一群莫名来头的人干架,都下了狠手。
听这边说因为他满意被人算计,田鼠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
他跟二憨几个人都打不过的人,五里却轻易地解决了,田鼠这才惊觉人外有人,自己除了狠,竟是跟别人打架都比不过的,还有那个自己一直觉得瘦小的满意,居然都要为自己操心,难不成自己竟是错了?真的就这么一直混下去?
自己能够做些什么呢?他还是头一次,想这个问题。
田鼠有些迷茫起来,以前做什么事情都不需要考虑,这个时候却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唐颂看着他这个模样,倒是也没有不耐烦,只是说道:“之前你或许也有耳闻,朱彩屏是个惯会用别人达成目的的,你别看她表现出一副对我有意的样子,实则做事哪有半分情义,且看南甘村的人在朱家糖坊干活是一种什么处境就能明白,她倒是以为就说几句对我有意的话,就能成事,天真!”
“也不想想朱家是怎么起家的,明明就是从陈家啃下来的东西,而今,我倒是猜出来一些她的目的。”
田鼠依旧是有些懵懂,“但从哪里知道是朱家?”
“看得利益者,这么多人,一来只有她跟陈家有纠葛,也能胡家有所牵扯,二来这事情出来,虽然看着她似乎也没有什么,但你不要忘了,是从什么时候传出她跟秦家的婚约,是在秦家出了赤霞之后,然后这又突然之间有退亲传闻……”见唐颂自在说这些话。
田鼠却依旧不知道,这里头会有什么牵扯。
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竟然这么笨。
唐颂也不为难他,只是笑了起来,“以小人之心揣摩,朱彩屏要利用秦家让朱家更进一步,但赤霞也是秦家的根本,断然是不能动的,秦江彻心里也该明白,要不然也不会盯着冬瓜糖不放,也是想为朱家找另一条路罢了,只不过别人未必领情。
朱彩屏这样一来,姓秦的要是被撞破,哪里还能纠缠她?要是总是被秦江彻如此盯着,她又怎么腾开手来?姓秦的觉得被我们算计,反而可以对付我们,还能让咱们糖坊措手不及。”
唐颂就把细节也跟田鼠说了一遍。
说完,他就盯着田鼠问:“你觉得该怎么办?”
田鼠气得窜了起来,“这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五爷,我这就去把红花的亲事给搅黄了,还有那个什么朱家的,瞧着还好,没有想到心这样歹毒!”
见唐颂没有吭声,他似乎也觉得这样不太妥,“要不然我带人去朱家那头闹一场,也要让别人看出他们的……”
唐颂对田鼠还是有些无语的,只顾及满意的心,他也总不能由着他如此。
听他如此说话,又想着之前见他跟满意回石坝村路上说的退亲方法,脸皮又是一抽。
田鼠提议了好几样,也没有得到唐颂的认同。
于是,便说道:“五爷,我听您的!”
唐颂就窃笑起来,“有时候你呀,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