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憨朦胧的泪眼之中,满意的影子都变得模糊起来,他仿佛从这个轮廓之中看见另一个人。
“你们要跟我熬糖,可要认我做师父才行!”
“你这么笨啊,我教你可费力气了,以后一辈子都帮着咱熬糖才行!”
再一擦,眼神清明起来,看着的,不是当年的二娘,而是此时的满意。
朱大贵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黄应南看着他,很是费解,“你这脾性让人说你什么好!你媳妇不懂你做男人的难不成也由着她胡闹。”
六叔公也开口了,“你娘那身子是不好,你就多劝劝,我家那几个小辈,都不让我多喝酒呢!我们大半辈子都活过来了,心里怎么会不知道好歹。”
“哎,真有银子啊,还五十两买方子,买了这次下次呢?”
“都说掏空家底了,以后都没有工钱,难道这两年,让生病的老娘喝风啊!”
讥诮的声音纷纷传来。
朱大贵脸色憋得有些红,“当初,赵老哥怎么也不说一声呢?!”
满意很是看不上他,“这种时候你还想攀咬谁?哦,赵叔这人也是不对的。”
黄十七讶异瞪着满意。
满意嗔怪说道,“他就太念情分了,如果像有些人一般,在别人糖坊刚成的时候,他这样一个老师傅过去,不定能有多少银子傍身呢,也用不着因为现在家贫,被人想方设法抹黑退亲了。”
“还有,他倒是赔什么礼,要有人那般还理直气壮来家,辩驳什么,大耳光抽不死他!”
“鸡蛋糕是吧?为什么没空,是帮我抓花妖啊,你如果真觉得我这条小命没有那口吃食重要,我也无话可说。”
他就可以肆意歪曲,此时也要看看其中的苦头。
要说刚才大家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思,也说不上有什么立场,此时听着,却都怒视朱大贵。
“你不想五姑娘好?”
“可不是,当初去请人赶花妖的时候都没有来!”
“良心都被狗吃了,熬几夜,要他命啊!”
朱大贵完全说不出话来。
正此时,春丫眼睛直直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走到赵老憨身边。
人群静了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