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颂笑了好一会,而后揉揉自己已经发酸的腮帮,依旧有些忍不住地笑。
却又因腮帮太酸软,只能张着嘴,不明所以地时不时发出,“ho~”
所谓皮笑肉不笑是也。
竹青则一个劲地跟刚回来的五里说话,“你不晓得,你那个黑心的稳婆,半夜被我剃成了阴阳头……”
正热闹间,乔福从外头进来,“五爷,胡家那位,见您回来了,特意要过来瞧呢,我说你歇着了。”
唐颂脸垮了垮,摆摆手,“把他打发了。”
乔福点点头复又出去了。
门外的胡不寿在来回踱步,很是拿不定主意,爹出门的时候交代,他只要看好甘蔗地就好,反正都已经种在甘蔗地里好好的,他也没有什么需要操心的地方。在糖业大会之前,大家都会回来。
这病痨鬼不是还没有治好吗?为什么此时回来了?
难不成因为那丫头好了,他也跟着好了吗?
真的好了回来要干吗?自己拦得住吗?
胡不寿心里十分矛盾,这才急慌慌过来瞧。
乔福一出来,他就赶紧迎上前,“乔管事,五爷身子骨可是好了?我这千盼万盼的,终于把他盼回来了,要不然今晚给五爷接风?”
乔福扫了他一眼,叹息一声,恭恭敬敬说了,“五爷身子骨还是老样子,这时不时地也咳嗽,自家接风不接风的就不要说了,等五爷起来的时候,要不然胡少爷一并过来用晚饭?”
胡不寿见乔福依旧是以前的样子,心头大定,他才不要跟一个病痨鬼一起吃饭,过了病气怎么办!
“这就好,这就好,既五爷歇着了我就不打扰了。”胡不寿得到这消息,走得飞快。
唐颂听得乔福如此说,脸色如常,只说道:“待会让五姑娘一并过来午饭。”
说完,又扭头问竹青,“五姑娘可喜欢上回给她买的东西?”
他这头欢天喜地的,满意却窝自家小屋子里纠结死了。
她还在后悔呢,“满意你真傻,怎么就露馅了呢!就算知道他是唐颂,为什么不能淡然说道,就是为了你治病不行吗?他说得出什么吗?你跑什么跑啊!”
满意挠挠头,用力晃了一阵拨浪鼓,恶狠狠出了口气,“恩,都是这唐颂太出人意料了,跟想象之中完全不一样,脸皮也太厚!”
她没有看到的是,屋外的竹青飞奔而去,回到屋子里,很是佩服地说道:“五爷,五姑娘喜欢得很,原来我还觉得拨浪鼓是小孩子玩的,没想到五姑娘真的在玩呢,我刚才都听见声音了!”
唐颂一脸的见惯不怪,“她可不就是小孩子嘛!”
“五姑娘,五爷请你去用午饭了,刚才竹青哥来叫过。”
“不吃!”满意的第一反应。
见满意没有回应,春草又道:“他还说五爷说的,五姑娘要是不去,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让乔婶开始教八段锦了?五爷对姑娘真好!”
“是很好!”满意挪出屋子,磨着牙齿道。
乔婶要当真的让她早习五禽戏,下晌习八段锦,她的自在日子就真的是一去不复返了。
而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对,也不能说是低头,他这样没用,自己却不能撕破脸面,总要好生地把甘蔗管好,以后还要退了亲事,恩,一切为了大局着想。
没错,就是这样的!
再说,有好吃的不吃,老天爷也是看不过去的!
于是乎,一路都给自己打气的满意,气势凛然地坐到桌前。
唐颂见满意这幅模样,点点头,端碗示意她吃饭。
倒像是忘记了早上的事情一般。
一直紧绷着神经的满意,长舒了一口气。
这才有心思拿起碗筷,顺带看了看餐桌上的东西。
饭食甚是丰盛,量却不是很多,或许因为只有两个人一起吃饭的原因,满意的筷子略过清蒸鱼,夹起一片竹笋。
唐颂淡然说道:“可不知你爬到竹子上会如何?”
满意哼了一声,“我好端端地爬什么竹子,那是人爬得上去的吗?”
而后,唐颂咳咳两声,上唇包住下唇,学跳跳的模样,挤眉弄眼的,而后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笑得连筷子都放下了。
满意一顿,就知道他不安好心!
这是还取笑她早上的样子呢。
方才学的时候,满意还没有反应过来,只那魔性的自带回音的笑声,让她头皮一阵发麻。
但要么就不要过来吃,既然吃了,又突然放下筷子走了,岂不是显得自己心虚?
胸口的起伏虽然泄露了满意的情绪,她却是极力克制道:“五爷,食不言寝不语,难不成以前乔婶没有说吗?”
唐颂根本不搭她的话,只是说道:“好像乔婶没有说过,学五禽戏要学成这样吧?”
满意看着笑靥如花的某人,心里恶狠狠吐槽,这个年纪了还这么幼稚真的好吗?
她用力嚼着嘴里的食物,跟嚼某人的脑袋似的。
唐颂却又道:“慢点吃,慢点吃,吃完了才有力气跑嘛!”
满意“……”
她都要放下碗筷暴走了。
见她脸色真的黑得滴水,唐颂突然就不笑了,“真是的,笑两下就如此,就你这样还帮着人家对付别人呢?瘦得跟甘蔗似的,多吃点。”
要他一开始就对自己如此,满意或许不会多想,但明显就会毫不留情取笑别人,加上长久以来在心头形成的恶感,让满意有些不适应。
快速吃了两口,盯着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