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夏,八月二十七日,年满二十四岁的世界第一足球先生迎来了他人生中又一次身份的转折。
好像一切都还没准备好,又好像根本不需要准备,总而言之——
他要当爸爸了。
苏清嘉最近有点贪睡,卡洛斯只以为是自己要的有些狠了,每每见她熟睡的模样就愧疚起来,可一到该吃肉的时候,他却是实在把持不住。他还很年轻,血气方刚,苏清嘉也顺着他来。
对于要孩子这件事,两人都没有一个确切的规划,结婚前,卡洛斯还能老老实实去上“准爸爸学习班”,对一个也许像他又也许向贝拉的孩子充满了向往和期待;可结婚后,在队长和副队长“要孩子等于没有x生活”的警告下,非常坚定地选择了“我们晚点再要孩子”的道路。
也许是运动员的精力比较充沛,在重重堵截下,一颗顽强的小蝌蚪在某一个深沉而美妙的夜晚,抵达了幸福的温床。
发现苗头的还是明灵,女儿嫁人后最让她满意的不是女婿的人品,而是——住的近。
明灵时不时会来看看苏清嘉,苏靖康哼哼唧唧死乞白赖地每次都要跟着。
正是八月,明灵和苏清嘉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卡洛斯正巧在踢新一季度的西甲联赛,苏靖康在前头开着车,板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检查结果显示——这个小生命已经快两个月了。
外交官先生当场就白了一张脸,结巴着说了句:“我……女儿…还小……”
医生立马瞪着一双灰色的眼睛,道:“每个生命都值得尊重,况且你女儿已经结婚了。”
苏靖康愣愣地把后半截话说出来:“会…有危险吗……”
医生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联系上下文理解了一下,道:“你女儿的身体状况很好,请放心。”
苏靖康晕晕乎乎地点头,沉默了半晌,转过身垂着脑袋看了看苏清嘉的肚子,对明灵道:“你好好照顾她,我先去静静。”便叹着气离开了。
明灵耸耸肩道:“没事,他肯定是回家拔草了。”
苏清嘉:“……”妈,你这样拆穿真的好吗?
一个星期后是卡洛斯的生日,苏清嘉让父母暂时还不要对卡洛斯提起这件事,而生日的当天,小金毛同志也确实被惊到了。
卡洛斯对着一张孕检报告单翻来覆去看了不下五十遍,嘴里神神叨叨地念着,一头新剪得金发被他□□成了鸟窝状。
在经历了一系列的面部表情动作和心理活动之后,卡洛斯将报告单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里,走到苏清嘉面前将她打横抱起。
“要去做什么?”苏清嘉环着他的脖子,轻声问,“我做好的蛋糕还没吃呢。”
卡洛斯给她在鞋柜里挑了双素净的平底鞋,轻手轻脚地帮她穿好后,用手摸了摸她依旧纤细精巧的脚踝,深吸了口气道:“我们去问问医生有什么要注意的,蛋糕回来再吃。”他就着蹲跪的姿势把头埋进她的长发里,寂静地似乎只有他紧张的心跳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捧着她幼嫩的脸颊,在她唇上深吻,额头相抵着叹息:“贝拉,你真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
他清冽的声音里满满是欢乐与期待,苏清嘉笑着亲了亲他的酒窝:“这也是你给我的,是我们的大惊喜。”
卡洛斯点头,将她抱出门,又小心地将她放在车座上,他单手开着车,另一只手握着她的。
苏清嘉被他握得满手都是水——他的汗水。
等到了医院,卡洛斯手虚的更厉害了,下车的时候都打了趔趄,兀自镇定了一会,才敢开门把她抱出来。
“我自己走吧。”苏清嘉道。
卡洛斯把她的脸贴到自己胸口,“我怕你摔倒。”
言罢,卡洛斯又不小心踩空了一节台阶,亏得他反应快,立马保持住了平衡。
苏清嘉拉拉他的衣服道:“……我还是自己走吧。”
卡洛斯努力保持着平静的脸有些破碎,他定了定心神,把她又抱紧了点:“刚刚是个意外。”继续往妇产科走去。
苏清嘉:“……”
在排队的时候有许多人都偷偷地看着他们,卡洛斯不安极了,跺跺脚又来回踱步,苏清嘉倒是很镇定,坐在座椅上笑着欣赏着这位准爸爸的搞笑举动。
“为什么他们都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卡洛斯在被第不知道多少个路人打量过后,蹲在苏清嘉身前问。
苏清嘉从包里拿出一面小镜子,递给他。
镜子里的男人头发凌乱地蓬起,衬衫皱巴巴的,领口歪斜,卡洛斯脸一下红了,用手扒拉着头发,又把衬衫整理好。
苏清嘉拿出梳子给他梳了梳头发。
“为什么路上都不告诉我?”卡洛斯有些小委屈,他的金毛可一直都是他的追爱法宝好吗?
苏清嘉再也憋不住笑出声来,平复了一会摊手道:“这也是一个意外。”
卡洛斯:“……”
又过了一阵子,叫到他们的号,医生对苏清嘉还有印象,毕竟这样黑发雪肤的美人不多见,而当时苏靖康的反应也确实让她印象深刻极了。
“你和你丈夫很般配。”医生看了看一脸严峻的卡洛斯。
小金毛紧张到爆,他木着脸重重地点头。
医生被他凝重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她推了推镜框道:“我们说一说一些该注意的东西吧。”
小金毛再次点头,抿抿唇,从苏清嘉的包里拿出了个厚皮的精装本子,又紧握着一支笔,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