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你病发当时的感觉吧。”张宗千先是习惯性的检查一遍输液吊瓶,接着仔细观察了秦瑶的五官征兆,然后沉声问道。
“我只记得一开始头很疼,当时恨不得用头去撞墙,现在看到吃的东西就恶心反胃,而且看到周围人多的话,我就会莫名的心烦气躁。”
“睡觉的时候更加痛苦,基本上刚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头就会开始疼了,好像有无数小虫子在乱钻。”秦瑶的精神已经是疲惫不堪,回答起来时说的有些凌乱,不过还是将自己的感受表达了出来。
毕竟不是谁都能请动张宗千的,既然这位圣手出面了,这让秦瑶看到了几分希望,强打着精神尽力配合。
“好的,我知道,你先好好休息吧。”
张宗千能够看出秦瑶的情况非常糟糕,明显是被因头疼而导致的失眠折磨得不像人样,他点点头,起身拿着自己做的病情记录向外走去。
“秦厅长,您注意身体,这回张老过来,绝对能够治好您的病,我们省一院一定会通力配合。”陈岩斋站在床头,脸上挂着谄媚笑容,十分关心说道。
秦瑶本就疲惫,便懒得搭理陈岩斋,干脆闭上眼。
张宗千则眉头暗暗皱起,脸色颇为不悦。
这话听着是在夸奖张宗千,但是当医生的有谁敢说能够包治百病?我都不敢说能够药到病除,你就在这里给我瞎吹嘘,如果说最后病没治好,丢人的是你还是我?
再说了,你陈岩斋难道缺心眼吗?刘彻悟这样与我并肩的高手都拿这病束手无策,凭什么说我就肯定能治好?
刘彻悟瞥过去的眼光中也是流露出一丝鄙夷,同时还带有几分恼怒,陈岩斋这是明摆的在说他刘彻悟的医术不到家。
即便对官场那些门道不太清楚,姬年却也能感受到陈岩斋说完这话后,病房中气氛变得僵冷不少,心说院长大人你这马屁拍的也太有失水准了,就没见过谁溜须拍马能像你这样不合时宜的。
“陈院长,希望你能记住说过的话,别到时候秦阿姨的病没头绪,又被你拿别的理由搪塞过去。”一旁的沈妍秋倒是没有多少顾忌,心直口快的讥诮道。
陈岩斋老脸一红,脸上的尴尬一闪而逝,跟着张宗千走出了病房。
姬年是最后一个离开病房的,在走之前他停下脚步,深深的望了一眼秦瑶,显然是已经有了一些想法。
会议室中,当张宗千他们回来后,所有议论声全都消失,每个人都望了过来,等待着张宗千给出的最终结论。
姬年知道自己压根,于是在会议室角落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准备聆听大师的高见。
“病人的基本病情我已经清楚,病历你们更是早就烂熟于心,那么现在咱们就好好分析分析。众所周知,当今医学界通常将头痛分成三类。”
“第一就是原发性头痛,包括偏头痛、紧张型头痛、丛集性头痛等;第二类就是继发性头痛,包括头颈部外伤、颅颈部血管性因素、颅内非血管性疾病、感染、药物戒断、精神性因素等多种原因所致的头痛。”
“至于第三类说的是颅神经痛、中枢性和原发性面痛、以及其它其他颜面部结构病变所致头痛及其他类型头痛。”
“所以只要将这三种类型陈列出来,咱们就能确定病人的病情属于哪一种。结合病历和刚才的检查以及一系列结果的数据,我判定病人的头痛属于第二种。”
“也就是说她应该是因为某种头部外伤导致的内部血管不通畅,所以才会出现头痛症状。”张宗千扫过摆放在眼前的资料和脑ct片子,慢慢说道。
全场俱静,认真聆听。听到张宗千给出的结论,刘彻悟暗暗点头。虽然他对西医不精通,但不是说就听不懂诊断结论。
实际上这和中医的诊断相互印证,就更加能够确定秦瑶的病情,因为刘彻悟的判断也是血管神经性头痛。
“张老的结论一针见血,我也认为秦厅长的病就是继发性头痛。”坐在前排的陈岩斋果断表示赞同。
专家就是专家,鞭辟入里的分析病情,这份功底不是谁都能拥有的。每个科室主任都聚精会神的聆听,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像是这种能够如此近距离听张宗千讲课的机会可不多,一旦遇到就要把握住。
“治疗头痛有两种途径,药物治疗和非药物治疗。先说说药物治疗,你们开出来的药物都是最保守的,相信从治疗开始到现在,你们也都看到效果不算多明显…”
张宗千那边做着陈述,姬年这边越听越感觉不对劲。
如果按照张宗千的说法,不出意外的话到最后给出来的结论是药物治疗和非药物治疗两种方法共同治疗,而且在药物治疗中列出来的药物明显带有很强刺激性。
这样的话就会对秦瑶已经疲惫不堪的身体造成伤害,更别说再搭配上物理磁疗法,那简直就是伤上加伤,随时都会有性命危险。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秦瑶已经病入膏肓,已经到了必须放手一搏地步的话,姬年绝对不会有半点意见,但是以他刚才对秦瑶的观察,后者的病情还远远没到那种绝望的地步。
相信靠着中医针灸术,他有足够信心将太岁的药效发挥出来,确保秦瑶增强抵抗能力,至于说到除根儿,这还要具体病情具体分析,他都没有给秦瑶把过脉,如何敢随便发言?
最让姬年揪心的是,张宗千说出来的话,省一院以陈岩斋为首的科室主任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