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赫舍里就被噩梦惊出一头冷汗,她的惊呼声吵醒了沉睡中的康熙,今儿个开始免朝,大清国每年的腊月二十二以后,皇上就会让朝臣们放假,待得第二年过了十五再上朝,这是大清国的旧例。
眼看就要年关了,康熙设置小朝会,每日午后宣大臣进宫议事,四川地震也没酿成多大的祸端,抄了班布尔善的府邸以后国库已经充盈,索额图又带着济善把班布尔善和允臣几个藏着贼赃的窝点抄了,那些个军饷兵器盔甲已经堆满了国库。
所以免税三年已经不成问题,他下诏康熙在位,永不加赋,于是今年虽然是个寒冬,可是到处都是一片欢腾,状告官员的百姓,也都领了安抚银子回家过年了。
这几日算是康熙在为以后最安宁舒畅的日子。赫舍里看着康熙宁静的眼眸,心里不知为何惶惶的。
“皇后,你看什么?”康熙用手抚摸过赫舍里氏的脸,此刻她慵懒妩媚中带着一种楚楚动人的风情,这几日和衣而眠已经忍了太多,他不想再忍下去。
这几日很忙,每一日皇后都帮着批折子批到黎明时分,因为要谢朝,各部的折子就堆成了山,要在年前,把第二年的一切安排好,因为明年是大清国开国以来最重要的一年,吴六一上书要在明年进行与沙俄的决战,据可靠消息,沙俄已经准备开春以后进攻大清的边塞库伦贝尔。
“臣妾做了一个噩梦,记不清做了什么,就觉得臣妾要有灭顶之灾了。”赫舍里轻声说,这些日子她最惶恐不安的,因为索额图在几个月之内连升五级,直接成了正一品,这不是好事情,眼红的人多了去了。
“这话朕不爱听,你是母仪天下的人,哪来的灭顶之灾,朕看你该有一个小皇子了,要没有小皇子朕看你这脑子休闲不得,这么着,午后,咱们到琉璃厂子转一转,再看看你二叔,到你府上住一天,第二日回宫,就是小年夜,咱们跟着宫女炒糖瓜,贴窗花,也凑凑新年的喜庆。”康熙凑趣的说,其实这还有另一个意思,就是亲民。
他想过了,今年不但跟宫人亲近一下,年三十再去百姓家里送些东西,目的在于亲民,安抚天下。
他加冕以后没有政绩,外面的藩王虎视眈眈,登基以来,平叛最多的就是他,最倒霉的皇上也是他,别的顺治爷赐死摄政王的时候,摄政王哈哈一笑就饮了毒酒,最多说了一句:你乳臭未干,妄议天下之事,今日杀我,或者称了你的意,但我死之后,十年之内大清必乱。
皇阿玛掌管大清国的时候,那真的是民风鼎盛,四海归一,可是他死了以后这些年,就是风雨飘摇,粉-饰太平,所以他要恢复往日的风光,就必须努力往前走。
“皇上,臣妾看,咱们出宫逛一逛您就回来,臣妾回府劝劝二叔,让他上表朝廷,把内务府总管的位子让给明珠。”赫舍里浅笑着说,虽然她明知道明珠会成为赫舍里氏的政敌,可是没有党政,不是朝堂,臣子们不在朝内唱对台戏,皇上如何做□□圣主
这一早明白的事,赫舍里心中还是没有底,如果可以改变历史的话,那就好了,即便不能改变,也尽力把矛盾化解到最小,既然历史不能改变,那么明珠一朝为相的命运就一定会在机缘巧合下促成,与其让别人做这个好人,为什么不然二叔去。
“你倒大方,不过大方过头自找麻烦,朕觉得索额图怎么也比明珠可信。”康熙苦笑道,他认识明珠已有六年,虽然说明珠办事得力,但是康熙并不喜欢这个人。
“皇上,明珠一直在内务府用事,应该比二叔更善于处理内务府的宫务,如今吴六一已经做了九门提督,郎世涛外放苏州知府,曹寅臣妾觉得应该皇上打算让他去江南做江南织造,还缺一个漕运总督,皇上应该用的是纳兰容若,怎么着阿玛也该比儿子高上一级。”赫舍里沉声说道,现在康亲王杰书刚刚卸任户部,朝廷里几个元老,例如穆里玛等一同上折子找遏必隆的晦气,如今朝堂里六部的班子自从兵部换了鳌拜的旧部穆里玛,刑部苏克萨哈死后就换了费扬古,这起于吏部还是遏必隆,户部是自己二叔索额图,公布是贝子鄂太,也是暂代,礼部给了康亲王杰书,自此之后,这群人就开始唆使二叔弹劾遏必隆。
再有就是他们一味的挤压明珠,这件事让赫舍里百思不解。明珠一个内务府的堂倌,他们不停地弹劾,这就奇怪了。
除非明珠知道一些秘密,内务府的银子,稀奇古怪的都找不到地方,宫里的花销按说不大,皇上也没修宫殿,内宫人也不多,到底怎么没得,不用想都知道怎么回事,明珠估计知道了各种端倪,才会给这群大臣弹劾,这群人推荐了两个人去内务府,一个是康亲王杰书,一个是济善。
这两个人中合适的自然是济善,这群人要是不弹劾明珠贪污,让明珠下了天牢,赫舍里不会有心反其道而行之,因为要人效命,就得送之以利,没有利益谁会效命呢?
康熙苦笑,他也知道此中的关节,但他不大喜欢明珠和遏必隆的性格,明珠虽然有才,但做好了也就是个遏必隆,因为太周全就没有棱角,没有棱角就做不了大事。
“皇上,朝中要都是有本事没脾气的人,天下就安宁了。”赫舍里一笑道,康熙爷重用的人,最终能的用的人,大概都是明珠,遏必隆之流,因为二叔那种人太霸道,太念及私情,凡事激进了一些,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