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晨想挣扎爬出,但不一会儿,全身便被冰雪埋得严严实实,很快便觉得气也要透不上来,窒息感越来越是强烈。
而且,明明埋在雪里,却偏偏觉得寒风刺骨,全身被渐渐冻僵。
眼前阵阵发黑,是缺氧的迹象,呼吸也越来越困难,意识也慢慢模糊起来。
乐晨心中轻轻叹口气,自己濒死之时,必然就要跌出凡人境了,但自己伤势还未痊愈,又是这般情形下被强制脱剥离凡人境的玄妙状态,只怕要闭关静养数月才能恢复如初了。
这个杨啸!
乐晨目中有寒芒闪动,但是,慢慢的,他就觉得自己恨也恨不起来了,意识渐渐变成空白。
就在这时,头领突然雪簌簌而落,一股清新空气涌入,接着,一双手抓住他肩膀,慢慢将他拖出了雪窟。
“首长,你,你没事吧?”有人带着哭腔拍打他的脸。
乐晨意识慢慢回来,朦朦胧胧的,看到了面前梨花带雨的俏脸,正是慕容雪。
见乐晨还能睁眼,慕容雪略略心安,她很快就将乐晨放在了一块木板上,这也不知道是木楼的哪个部分,木板前面,恰好拴着麻绳,慕容雪便拉起麻绳,漫天寒风冰雪中,蹒跚而行,勉强拉着乐晨向她判断的市里方向前行。
北风呼啸,冰碴似的雪在乐晨脸上肆意的撞击。
乐晨看着这白茫茫的世界,看着前面拉着麻绳每一步都很吃力的倩影,在这看不到尽头的冰天雪地中,她的身影是那么的弱小。
但是,她却只是踉跄着,一步步走着,几次摔倒,又爬起来,她却不知道,她以为的城市并不存在,她拼命的努力,只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目标。
乐晨望着这方世界,眼里渐渐露出深思之意。
他想到了神壶世界,想到了通过铜钱进出各种空间的玄妙感觉,而这方空间,在他眼里,渐渐的,也不再那么真实……
一页画卷突然落在他身上。
这页画卷,画的是千山卷雪、万里冰封,影影绰绰的,好似有几个小黑点在其间,想来是形单影只的行人。
乐晨看了半晌,慢慢的,伸手撕掉了这副图画,将它掷于漫天飞舞的雪花中。
他侧身,拉了拉麻绳,慕容雪回头,她的眉毛,好像都已经结了冰。
“去车那边……”呼啸北风中,乐晨只能大声的喊。
慕容雪脸露不解之意。
“车里,应该能进去了,这是命令!”乐晨刚刚吼完,一股风雪夹杂寒气灌入了他的嘴,令他大声咳嗽起来。
慕容雪犹豫了一下,便费力的换了个方向,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挪动。
乐晨心里却是轻轻叹口气,虽然在嫁梦状态中,但是,他却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方才点燃了第五座星宫,却是蕴含空间规则的幽冥星,此处幽冥并不是现代人常常以为的地府,所谓视之无形,听之无声,谓之幽冥。幽冥者,所以喻道而非道也。幽冥,代表着一种道,一种微妙之学。
本以为在阴阳荒漠中融入了其天地时间规则,数年的杀戮,现今境界的提升感悟,点燃的第五座星宫应该是蕴含时间规则的星辰,却不想,最终是幽冥星,想来,是因为时间规则太深奥了,便是最基础的道理,也不是现今自己的生命层次可以掌控的。
不过空间规则,同样玄奥莫测,只可惜,自己现今处于凡人境,却不能马上去领悟其通幽种种秘法。
乐晨目光,又慢慢落在前方那在寒风冰雪中颤抖的身影上,眼神渐渐柔和,隐隐的,心里有一种悸动。
乐晨明白,作为凡人的自己,现在,总是觉得极为空虚寂寞,那是因为,凡人状态的自己,感情生活极为干涸,而和所有凡人一样,现今的自己,生理年龄十九岁的小青年,渴望得到爱情的滋润。
一种凡人间,自己付出,但同样能得到感情回报的恋爱。
作为凡人的自己,感觉经历过两段感情,第一段是和沈丽丹,第二段是和沙琪玛,但都是阴差阳错无疾而终,而现在的自己,是在渴望第三段感情吗?
不过,思及沙琪玛,乐晨便觉得,心中刚刚涌起的悸动渐渐淡了,甚至,隐隐有些心痛,不由心下苦笑,便是身在凡人状态,用凡人的思维来感受世间****,沙琪玛在自己心里,也永远占据着最重要的位置。
胡思乱想间,慕容雪已经拉着他来到了商务车前,她有些怀疑的伸手去拉车门,随即惊喜的喊了一声:“啊,真能打开了!”话音未落,心神松弛下,她突然仰面朝天,摔倒在了雪地中。
乐晨急忙挣扎起身,将她抱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气喘吁吁的和她一起跌进商务车后排躺椅上。
乐晨又挣扎坐起,拉上车门,车内暖风渐渐吹起,乐晨手一挥,又多了张毛毯,将慕容雪紧紧裹住,搂在了自己怀里,她的身子冷得和冰一样,俏脸冻得铁青,甚至在乐晨怀里,还在簌簌发抖。
车窗外,杨啸突然出现,他满脸的不可思议,震惊的盯着乐晨,“这不可能?!”
面前这蓬莱土著少年,明明处于一种凡人的状态中,现今却和他一样,好似成了这秘宝的操控者,而且,却又没有剥夺他和这件秘宝的联系,现今的状态,就好像他和乐晨都是这秘宝的主人,在操控着这《小山河图》。
这种神通,简直闻所未闻,便是家中老祖知道,也定然会啧啧称奇。
乐晨蹙眉看着他,“没什么事儿你可以滚了,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