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闲人浑身黑气弥漫的漂浮在李仚阳身侧,那化作黑气的巨手攸忽间退回到了他的身上,和他周身弥漫的黑气融为一体。
他冷冰冰看着远远遁开的钟平,眼眸中,隐隐闪现着绿色火苗,两道剑眉也变得直耸入鬓,有种说不上的妖异。
“魔化?原来,你也偷偷修炼了魔功!”钟平失声惊呼起来。
“钟平,你何德何能,敢觊觎掌教之位?!你便是七巧玲珑心,却不知这世界本是实力为尊!”吕闲人的声音也变得诡异无比,极为中性,不男不女,又好似男女和音。
看了看天上乌云遮住的日头,钟平回身便遁,吕闲人身上黑气大盛,猛地化为一股黑色飓风卷了过去,黑烟笼罩中,传来山崩地裂的法宝轰鸣对决声,不时,又掺杂着钟平的惊怒吼声,显然,他落于了下风。
郭美人心惊不已,双手合拢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她在希翼哪一方获胜。
小半个时辰后,一股黑风猛地卷来,吹得郭美人衣裙猎猎作响,娇躯猛地向后摔出。
“呼”一声,黑烟散尽,露出了神情极为疲惫的吕闲人之身影,在他身侧,是浑身浴血手臂双腿全无丝毫动惮不得的钟平。
吕闲人已经恢复了平素模样,但他脸色极为苍白,虽说魔功修炼越久越见不得天日,现今他只是刚刚入门,远未凝结魔丹,但在这白日施展魔功自然也大伤元气。
“师尊,您没事吧?”郭美人急忙跪伏在地。
“无事!”吕闲人眼神阴冷的看了旁侧血棍儿似的钟平一眼,“合当他做我的凝丹之引!”说着话,他吞下一粒丹药,脸色渐渐红润。
郭美人心下一凛,身子伏的更低。
“可笑,可悲!真是讽刺啊!”血棍似的钟平突然冷笑起来,笑声无比讥讽,“吕闲人,当年你师转修魔道,从此见不得天日不得轮回,可记得,你曾经立下宏誓大愿,言道你不惜粉身碎骨也不会坠入魔道,却不想,现今你寿数将近,以前的宏誓大愿变成了一个屁!比放屁还难闻!”
吕闲人转头对血棍似钟平笑了笑,露出一口阴森森白牙,“你不用激怒我,我留你有大用,又岂会令你现在毙命?”
郭美人牙齿都在打颤,显然刚刚施展的魔功,影响了师尊的心智,令师尊变得这般可怕。
听闻有根基之修转修魔功,如枯骨祖师这般成功的没有几人,大多数修士的下场都是丧失理智失去自我疯癫而亡,师尊不会……
郭美人不敢再想下去。
吕闲人又抬头看看天色,脸上露出残忍表情:“云水山此次,应该是有所依仗,定然是知道了吾师重伤沉睡之事,其有一位筑基修,当年斩杀了吾师之爱子,现今定然是他兴风作浪,不过无妨,等到天晚,我便先去云水山走一趟,灭了其根,再回头将来犯跳梁一一斩杀!”
郭美人不敢接声,只是恭恭敬敬跪着。
吕闲人的目光看向了燕王和太子昌。
郭美人立刻知道其意:“此燕王还有一幼子,徒儿会立他为君,燕王父子之死,钟平和李仚阳之死,都是云水山来人所为!”
吕闲人微微颔首:“你这便回宫吧,那九转大还丹你还需仔细探查,燕王都不知其所在,或许传闻有误也未可知,等燕国事定,你再访上个几年还没有头绪的话,也便罢了!有那大还丹,师尊伤势指日可愈,没有的话,师尊也只是多闭关几年而已。”
郭美人忙跪拜称是,又起身,便向燕王父子走去,师尊自不会对这等凡人出手的。
“看来,我云水山要背的黑锅,也太多了点吧?”悠然的声音,甚至郭美人都有些忘了的那猎户少年,从地上慢悠悠爬起身,拍着身上泥土,一副很悠闲的样子。
猎户少年自然便是乐晨了,他没有什么自己身为掌教要自恃身份的想法,能有轻松省力除掉强仇大敌的方法,他便绝不多费力气。
本以为,暗中布下五雷法阵,这七仙洞同门倾轧说不定还能引得枯骨老魔到来,到时出其不意,给那老魔致命一击。
却不想,是这么一场戏码,而听吕闲人的意思,枯骨老魔竟然应该是与人争斗受了重伤陷入沉睡修养呢,这却是万万没想到了,怪不得一路来,闹出这般大动静都不见枯骨现身,原来如此。
“你说什么?”郭美人愕然看向乐晨,她虽然听到了乐晨的话,但一时没反应过来。
吕闲人看向乐晨的眼神,却突然一凝,他也慢慢站起身。
“你是云水山的探子?”郭美人脸色立时变得很难看,自己竟然将一个云水山的探子放在身边,令他将这里发生的一切从头看到尾,师尊便是不见责,这脸也丢太大了,只是谁能想到,云水山竟然会用凡人来做探子?这也太匪夷所思了,难道他们有什么传音之类的秘宝可以给凡人用?现今这探子已经将重要讯息都传了回去?所以才主动暴露?而且,估计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或者是,本身脑子就缺根弦。
“师尊,让我来问他话!”一瞬间郭美人泛起无数恶毒念头怎么折磨面前这少年,说着话便朝乐晨走去。
但她走没两步,突然便觉得双膝一软,扑通便跪在了乐晨面前丈余处,她也没觉得有什么无上威压,但是,就是不由自主的跪下,全身再动弹不得。
她脸色骇然,看着兀自微笑不语的这个少年,她这才知道,此人,此人分明是修士,而且,是大能修士!
而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