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妈妈不由得叹口气,“正好你替我几天,我回家瞅瞅,看看一笛她们.....我这都一礼拜没回去了......”当着外人还在外面,祝妈妈什么都不会问的。不过对于孩子爸提前跑来的原因,她也能想到了。
宋爸爸呲牙,“好,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在回她姥姥家瞅瞅,大厂那里要拆宿舍,别让老太太一头惦记咱们还得惦记大哥他们.......”
拆宿舍?祝妈妈吓一跳,“好好的,拆宿舍干嘛啊?那么多人,住哪去啊?”
宋爸爸继续给闺女暖脚,“我没来得及打听,听说是大厂把宿舍那个大院给卖了,那里要建大楼......你也别着急,大哥有她姥姥那个房呢,还会没地儿住啊?我想应该有补偿吧?多是不会多多少的,但怎么说也会给点儿......”
可祝妈妈还是忍不住着急,“这突然拆什么宿舍啊!大厂那么挣钱,不至于这么穷吧?工作没受影响吧?我大哥没成家就在大厂宿舍里住着了,这说让搬走就搬走,这是人搬家,不是鸡挪窝!!”
宋爸爸知道媳妇一听娘家的事就着急,索性也不劝了,“要不,我这就把你送车站去?那边让大哥去县城里接你?”
祝妈妈方向感很差,还容易晕车,出门没人带着,谁都不敢让她一个人坐车。从医院这里回家,要转四趟车,最少坐四个钟头,赶上车不按点发或者没赶上车的时候,就得两三个个钟头。宋爸爸原本打算,明天或者后天,三叔来了,让他帮着看一天,他把媳妇送回县城再回来。折腾点,浪费点车钱,但他放心啊。
自己什么情况,祝妈妈也清楚,她是绝对一个人回不去的。可这头老儿子刚醒,她舍不得,家里闺女们老娘大哥,她也担心......“明天早晨早点走,你把我送到水门车站,我坐上车就成。你回来还能赶上大夫巡房.......”大夫都是九点准时巡房的。
宋爸爸还是想把媳妇送到县城去,不过眼下争这个也没用,就点头,揭过了这个话题。祝妈妈又问了一些家里的情况,听见一笛她们有时被她们大姑和大奶奶叫去吃饭,心里放心不少。有心问问丈夫的事,却到底还是连旁敲侧击都没敢。
宋二笙看着老爹神色上带着一点点解脱的样子,心想,原本窑厂的工作老爹就去的不情不愿,现在打架了,工作百分百也不干了。想到是三爷爷的话,虽然搬到城里不行,但让老爹让夜大,还是可以的。
不过这学费.......再有,夜大都是在城里,就算是晚上上课,一礼拜也得好几天,来回车费是大笔,吃住的话,三爷爷估计会和学费一起揽过去的.......宋二笙琢磨,上学拿文凭,老爹没准会挺痛快答应的,但自来都是远香近臭的,三爷爷一个月回来一次,和老爹一礼拜都在三爷爷家吃喝睡,甭管是对谁,都是一个很大的心理压力吧?
就跟亲生的一样――到底不是亲生的啊......
太阳穴猛地一下刺痛,让宋二笙瞬间就什么都不敢想了。养病,养病.......老舅拆宿舍的事,她也不想了!!
第二天,宋二笙迷迷糊糊感到有人亲了自己好几下,她知道是妈妈,想睁开眼,却怎么都睁不开。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能睁开眼了,发现自己在被护士量体温。
看宋二笙醒了,小护士用棉棒蘸水给她擦擦嘴,“你妈妈给你打了米粥,不想吃也喝几口.....”宋二笙点点头,护士摸了把她长了一层小绒毛,手感特别的小脑袋,“有事按铃,别害怕,你爸爸很快就回来了......”
她真不害怕。
自己还在发烧,三十八度五,隔壁床小姑娘叫婷婷,微微低烧。宋二笙侧头看着她吃早饭,炸糕豆腐脑,一口一口的,吃的特别香。这姑娘看着比自己大不少,得有七八岁了,除了脸色白了一点,其他都挺好。昨天没注意,现在宋二笙一眼就看出,她头上的头发,是假的.......
“给你吃.....”小姑娘把剩了半口的炸糕递给宋二笙,她爸爸伸伸手,没言语。宋二笙微微摇头,她还是什么都不想吃。
小姑娘其实就是看宋二笙老看她,以为她想吃,才割爱剩一口给她的。见宋二笙不想吃,立马就放自己嘴里了,“你一直都没吃东西,你不饿吗?你看着就剩骨头了......”
婷婷爸爸收拾东西,把游戏机塞给闺女,“玩你的消方块,别打扰三千......”小姑娘很听话,坐在床上玩游戏机。她爸爸出去了。
宋二笙听见一点声音,家属都去了外面,应该是巡房的大夫来了。
自己无非就是注意观察,没大人在,大夫也没说什么。到是对着宋二笙水润的大眼笑了笑,然后就转到了隔壁床。
老相识了......每次住院,宋二笙的主治大夫都是这个年纪不算年轻的女大夫。戴着眼镜看着很古板的一个人,能对自己笑笑,已经很难得了。
不过宋二笙现在只想知道,婷婷的病,是不是和自己猜的一样......
“.......化疗结果很好,继续坚持,孩子很坚强.......”之后大夫说什么,宋二笙都没注意了。
白血病。
巡房结束之后,家属回来,跟着婷婷爸爸一起进来的,是个长头发的女子,看着很和善,给宋二笙放下一袋削成块的菠萝,“三千醒啦,真好,快点出院吧......”
宋二笙笑着说,“谢谢您......”这女子是婷婷妈妈?面相上来看,长的很不相像啊。
之后通过那边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