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是非行走在白虎大道上,突然在其中一地停了下来,心中泛起酸涩之意。
这里便是他昔日拦阻杨慎迎亲队伍的所在,也是在在这里,他遇到了这一生中最大的挫折。
他那时尚是首次感觉到,面对豪门贵族,他的力量是那么渺小。
想到这些,他禁不住紧紧握住一双铁拳,指甲刺的手心剧痛。
略微停留了一会儿,他并没有沉浸入这种灰心丧气的情绪中无法自拔,很快又迈开脚步,大踏步的向前行走,脚下虎虎生风,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激烈的走路方式将一腔愁绪完全排除心间。
没过多久,他便来到了杨府门前,径直对守在门口的一名护卫开口道:‘麻烦通报一声杨家主,就说成是非来访。’
这被成是非问话的人正是李二,他上下打量成是非一番,鄙夷道:“哪来的流浪汉,开口就要见我们家主,你以为自己是谁?”
,成是非因为心急李秋雨之事,一路上晓行夜宿,连澡都几乎没有洗过,故而看起来确实有些邋遢。也就难怪三儿没有将成是非与名满世间的年轻一辈杰出高手联系到一起。
“你...你说谁是流浪汉?”成是非面色憋得通红,被一个护卫这么小看,他只觉耻辱之极。
李二翻了一个白眼:“去,想来国公府打秋风,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不过大爷今天心情好,懒的与你这等家伙计较,滚!”
成是非只觉一股邪火直冲脑门,几乎便要忍不住一掌拍在眼前这家伙的脑门上,终究还记得自己有求于人,强行抑制住一腔心火,沉声道:‘在下人称‘伤情剑’’
“哈哈哈!”这下子不仅仅是李二不信,就连其他几个护卫也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一个名叫“马洲”的护卫对成是非道:“小子,撒谎也得动点脑子,谁不知道成是非成大侠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你看你这一幅邋遢模样,像吗?你若是成是非,老子就是智清方丈,哈哈哈......”
成是非面色发黑,正还想说点什么,却听得斜对面传来一声略带惊喜的呼喊“大哥!”
他转头望去,却见一个青色儒衫,身材消瘦的青年正满脸惊喜之色的望着他,却不是二弟胡太清是谁?
成是非大喜过望,狂奔过去,重重的与胡太清拥抱了一下,呵呵笑道:‘二弟,见到你在此,为兄终于不再担心连这国公府的门都进不去了。’说到最后,语声中含有明显的愤懑之意。
常云海只觉鼻子里闻到一股嗖味,不由苦笑道:“大哥,你这是怎么了,似乎几天没洗过澡的样子?”
成是非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叹口气道:“说来话长,为兄遇见了急事,什么都顾不得了。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贤弟,你帮为兄想想办法,这杨府为兄今日非进不可。我本是受杨府家主之邀前来,却被门口那护卫给拦下,真是可恼可恨。”
胡太清拍拍成是非的肩膀道:“能令大哥不顾一切也要赶来京城的事,想来对大哥定然十分重要,大哥别急,小弟与这护卫认识,待我去与他分说。”说着走到李二的面前。
李二刚才已经注意到胡太清与成是非的亲热举动,知道两人关系非同一般,近日府内有传言,说是这人很受三爷赏识,将来怕是前途无量,故而不敢对他有丝毫怠慢。
他对胡太清露出一抹笑容道:“胡先生,非是小人存心为难他,实在是这人的模样太过......小人真没法信他啊!”此时他自然回过味来了,知道这邋遢青年十有八九真是那名震江湖的一代青年剑客,却也并不惧怕。
成是非在杨慎大婚当日曾出手捣乱的事在整个杨府都已经传遍了,李二自然不必担心家主会因为他无意间得罪此人而责罚他。
他更是明白,似成是非这等名满江湖的大侠不可能为此事与他计较不清,那就太失身份了,只会惹人耻笑。
胡太清笑笑道:‘李兄弟不必担忧,我知道你也是尽忠职守,不过他确实是‘悲情剑’成是非没错。这样吧,还请你去禀报一下家主,就说成是非应约前来,你看如何?’
李二见胡太清和颜悦色,丝毫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不由对他升起一些好感,连连点头道:“先生稍待,我立即便去禀报。”
过了一刻钟功夫,李二又从府内走出来,身边却跟着一名老者,正是大管家杨单从。杨单从走到成是非身边,先是向胡太清微微点头,然后才对成是非微笑道:‘这位便是成大侠吧?家主有请。’
成是非拱拱手道:“有劳了。”
虽然与杨慎不对付,他却不至于给这位老人脸色看,正如他并没有真同李二计较一般。
老管家再次笑了一下,却不再开口,径直向着府中走去。
成是非感受到老管家似乎亲和实则冷漠的态度,却并不介意,跟着他进了府里。
没过多久,老管家将成是非带到杨慎的书房门口,微微伸手延请道:‘成大侠请进。’
成是非点头道:‘多谢’,方才迈步走了进去。
一进门,他便看见一个着装随便,年约十六的俊美少年坐在一张书桌后,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他闷哼一声,冷冷道:‘说吧,我如何才能阻止秋雨和亲土浑?’
杨慎却是突然眉头微皱,鼻子抽动几下,勃然变色道:‘成是非,你这小子身上怎得一股臭气?’他站起身来,一边大声向外喊着“来人”,一边将书房的窗子开到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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