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廷琛脸色大变,他身边的大胡等人也齐大惊,大胡脱口叫道,“齐三儿,太子殿下的这玺印怎么到了你手里?”
太子玺印的分量不比皇帝的玉玺差,在傅君桓将朝政大权尽交傅廷琛手,傅廷琛的这颗太子玺印就等同于皇帝玉玺,这本该是被放在书房中看守极严的东西,怎会到了齐三儿手里?
齐三大哭,“太子殿下,属下罪该万死啊,可是牧王抓了属下的爹娘,属下不得不听他的吩咐,太子殿下,属下对不起您,请您杀了属下吧……”
傅廷琛这下真的惊到了,他看看齐三,再看看他手里的玺印,连连点头,“好,好啊,孤的玺印都能被人轻易就取出来,明儿想要孤的命想来也是极容易的,”他看向牧王,笑道,“傅廷深,既是如此,你何不直接杀了孤王更省事儿?”
“哼,直接杀了你未尝不可,可是你死了,皇上也未必就一定会把皇位传给本王,到时本王还得费事儿,倒不如你亲自让位的好,”有人搬过椅子来,牧王闲闲的往香炉前一坐,道。“傅廷琛,这香才烧了三分之一,你还有的是时候考虑,本王不急。”
傅廷琛一张小白脸已涨成紫色,他轻轻抬头,看向那个被吊在木架上的女孩子,寒风中,她小小的身子像是一片干枯的树叶,随着寒风被吹得瑟瑟不定。
林荞被吊在木架上,已不记得过了多久,她只知道她的双手已没了知觉,而凛冽的寒风亦让她的整个身子都冻成了冰棍般,牧王和傅廷琛你来我往的都说了什么?她像是听了,又像是没有听到。
她唯一惦记的,就是慕容琰怎么样了?
从她醒来到现在,她就一直没有见过慕容琰,这让她无比焦急和害怕,可无论她怎么强烈的要求,牧王也不肯让她见慕容琰,只让她乖乖听话!
她听不听话是其次,但慕容琰如果真中了毒,拖到现在只怕已性命垂危,可如何得了?
对于牧王拿她威胁傅廷琛让位,这让林荞很是哭笑不得,这牧王实在太高估她的份量了,又不是在演琼瑶剧,哪要那么多的为女人不要江山的狗血戏码?
傅廷琛或许是真的很喜欢她,可是喜欢一个女人喜欢到江山不顾黎民不管,这样的人得昏聩到什么程度?
眼见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林荞被吊在那木架上,感觉自己都快被吹成腊肉了,痛苦之余,她倒巴不得那柱香快些烧完,这牧王咔嚓一刀把她杀了也就算了,死不怕,怕的是活受罪。
可是下面,傅廷琛不说话,牧王也不吭声了,除了寒风呼啦啦的吹,天地间仿佛只剩了她一人,林荞挣扎了半天,终于拼命喊了出来,“傅……傅廷琛,你不要听他的,快,去救我哥,去救他……”
她知道傅廷琛恨慕容琰,但事关两国邦交,傅廷琛说不定可能也许……会为了两国百姓而救慕容琰呢?
性命忧关之即,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林荞的声音虚弱,然后傅廷琛站在下风,断断续续的还是听明白了,他愣了一愣,“哥哥?”
大胡是见到过慕容琰的,忙凑到傅廷琛的耳边道,“太子殿下,可能……可能是林姑娘不想让牧王知道慕容琰的真实身份吧。”
傅廷琛看着林荞,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一个女孩子,遭这么大罪,看见他这个救星,她不应该是痛哭流涕的向他求救吗?
她倒好,跟咸鱼似的被吊成那样,只剩半条命了,倒还惦记着让他去救别人!
无语之即,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牧王已恼羞成怒了,他回头向人喝道,“快让她闭嘴。”
就有人狠狠的一鞭子甩了过去,“啪”的抽在林荞身上,林荞“啊”一声惨叫,可是她依旧叫道,“去救我哥哥,他中了毒,中了毒……”
话音未落,又是一鞭子抽了过来,林荞被这一鞭子正抽在背上,她“噗”的一口血喷出来,人立刻没声儿了,倒不是晕过去,而是疼得喘不上气儿。
这两鞭子与其说是抽在林荞的身上,不如说是抽在有些人的心上,傅廷琛的五官都抽搐了,他一咬牙,就去抓那玺印,大胡惊叫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傅廷琛的手就被一个小护卫给抓住了,护卫一脸焦虑紧张,向傅廷琛摇头,声音清脆,“你这印如果盖下去了,必将天下大乱,那时白骨成山,你就是罪魁祸首!”
“可是……”
小护卫冷笑一声,手腕一翻,亮出指间藏的几枚银针,才要动作,忽然一阵破风刺响,四面八方猛然间射来阵阵箭雨,每一支箭都只奔牧王,牧王正伸着脖子紧张焦急的等着傅廷琛盖印,箭雨射到时,他全无防备,若不是边上的人挡得急,他早就被射成了个筛子。
“王爷……”护卫们瞬间围成扇形,拼命抵挡,牧王终于反应过来,这才发现四下里不知何时多了许多手执弓箭的蒙面男子,牧王大怒,他一刀砍断吊林荞的绳子,只见林荞“嗷”的一声,扑通摔在了他的脚边,他一弯腰抓起林荞,下一瞬,手中钢刀便架在了林荞的脖子上。
林荞被吊了这么久,整个人都麻了,这狠狠一摔,差点将她摔得背过气去,此时此地,她哪里还能反应,任由牧王将她像个破口袋似的拎在手上,动弹不得。
牧王的刀一架在林荞的脖子上,那箭雨立刻就停了,为首一人嘶声喊道,“阿荞——”
这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