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七零一的门口,田英章还是不敢相信,赵中良竟然会如此恬不知耻,一边说着冠冕堂皇的话,一边却把装着钱的箱子给划拉过去了。
还是被假像蒙蔽了啊,田英章一拍脑门,早知道赵中良是这样的人,自己何至于费这么多事情,这几天累死的脑细胞也得有好几亿了。
既然敢收钱,那就说明事有可为,或者说事有可成,要不然就算是县长也不敢随便收人钱啊。
只要这件事情能办成了,田英章相信以后自己就成了自由的小鸟,天下虽大,哪里都可以去得。
想想包里的采访机,田英章不由地笑了,真可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看来在厚黑这个领域,自己还是不够专业啊。
好不容易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开车刚刚出了宾馆大门,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一看竟然是赵中良的手机号码,田英章不敢大意,迅速停好车打接了电话,“县长,您有什么指示?”
“田英章你搞什么鬼?约好在东海厅,都已经八点十分了,你人在哪里?”电话里竟然传来了赵中良愤怒的声音。
真是见了鬼了,田英章拿着手机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赵大县长,你这刚刚收了我的钱,这一转眼儿的功夫就忘了?
“县长,我……”
“田英章,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过了时间后果自负。”赵中良愤愤地扣下了电话。
说起来怪不得赵中良愤怒,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捞一票了,可是到了八点了,田英章竟然人影不见,耐着性子等了十分钟,这已经是看在准备捞一把的面子上了。
这种感觉就算是初次去找小姐,在大厅里选好了人,结果回到房间裤子都脱了,却半天不见人影,如何让赵大县长不恼火。
田英章这边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赵中良到底想干什么,怎么会前头收了那么大一笔钱财,转过头来就六亲不认,这根本不合逻辑啊。
不管怎么说,田英章还是不敢放赵中良的鸽子,三分钟以后他就出现在东海厅里,面对着满脸怒色的赵中良,真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田矿长,你打电话约我来,说是有材料和意见给我看,在哪儿呢?”赵中良最烦人家爽约,尤其是这件事情明显与自己的期望值相悖的时候,更是恼怒异常。
田英章摸摸后脑勺,“县长,我刚才不是给你了吗?”
“什么?刚才?我从八点等到现在,什么时候见过你?”赵中良出奇地愤怒了,他见过很多人,却没有见过田英章这么不要脸的,明显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还能做到面不改色心还跳的地步,也真是一个人才了。
看到田英章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赵中良本能地认为被他给耍了,“田矿长,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到我办公室谈吧。”说完转身朝着房门走了过去。
看到暴怒的赵中良恢复了平静,田英章终于清醒了一点儿,“县长,你不要走啊,这里面有问题啊!我冤枉啊!”
赵中良停下脚步,“田英章,你冤枉?那好,你说说看,你哪儿冤枉了?”
“就在刚才,七点半,我在七零一房间已经把材料给了您,还有一个箱子,这么快您就不记得了?”田英章现在宁愿相信自己是自己遇到鬼,也不敢得罪赵中良。
“田矿长,你要编故事也编得像样点儿。”赵中良竟然笑了,“我来了以后一直在包厢里,宾馆的服务员都可以证明,你竟然说我在七零一收了你的东西,简直就是荒唐!”
田英章也不管那么多了,一把抓住赵中良的胳膊,“县长,你听我解释啊,我这里有录音,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听录音。”
一边说着,一边从皮包里拿出了采访机。
赵中良看到田英章手里的采访机,脸色顿时变了,这小子想干什么?
“县长,你听,这里面是不是你的声音?”田英章现在的智商基本为负值了,他按下键,采访机里传来了赵中良的声音,“……行了,这份会议记录和征求意见表我留下了,那个箱子你麻溜地给我带上去滚!”
赵中良已经在椅子上坐好了,奇怪地看着田英章,他在怀疑这个胖子是怎么当上马格庄金矿矿长的。
“县长,你听,这是你的声音,你把材料收下了,箱子说让我带走……”田英章语无伦次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小,直到闭上了嘴巴。
伸手拿过采访机,“田英章,你来见我,竟然拿了这么一个东西,你什么意思啊?”
“不是,县长,你听我说……”
“行了,不用说了,既然你已经把材料给了我,那我先回采访机抓在手里,快步离开了东海厅。
田英章已经彻底傻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赵牧阳把箱子收好后就来到了餐厅外面,小心地隐藏在暗处,看着老爸气哼哼地抓着什么东西离开了,而田英章却没有出来,眼珠一转,不妨再折腾一下这个老小子,随即离开了藏身处,快步走进了东海厅。
听到去而复返的脚步声,田英章的心如同久旱的大地遇到甘霖一样,终于有活路了。
“县长,赵县长,你听我解释啊,我带采访机来不是为了录您啊,不对,我也不知道这个采访机怎么进了我的皮包的,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啊。”田英章跪在地上,一把抱住赵牧阳的小腿,死也不松手。
赵牧阳倒是没有想到这个老小子竟然跟自己有得一拼,还准备了采访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