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在医院领导和邢老的一再感谢声中,夏天离开了医院。
就在刚才,住在icu病房的韩市长清醒了。
夏天没有去见韩市长的家人,而是坐在邢老办公室等结果。
现在结果出来了,皆大欢喜,夏天没有必要还留在医院,跟邢老和医院领导打过招呼后,就独自开车走了。
午夜的街道上,车辆依然很多,而且大多是豪车和习惯于夜间活动的土豪。
夏天本来还想为自己“重获新生”小小地庆祝一下,逛逛夜店放松放松,但现在却没有了这份心情。
此刻,夏天一边开车,一边想着急诊室里看到的诡异场景。
当夏天走进急诊手术室的一刹那,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奇怪景象:在左右两边十几间手术室的楼道里,飘荡着五颜六色的气流,黑气凝滞,灰色浮沉,绿气欢快,红色弥漫,其中还掺杂着几缕紫色和褐色的气流;这些不同色彩的气流混在一起,飘飘荡荡,浮浮沉沉,却聚而不散,充斥整个楼层,使置身其中的人感到紧张、慌乱、阴森、惊怖等负面情绪,阴煞之气极重,令人极度压抑,不寒而栗。
然而物极必反,煞气弥漫中又蕴含着勃勃生机。
这只是夏天走进手术室的最初感受。
接下来,在韩市长的那间手术室里看到得景象更加诡异。
就在邢老给韩市长做手术时,站在墙角的夏天刚开始并没有异常感觉,可是随着他集中注意力将目光投向手术台上的韩市长,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呈现在眸子里的不是蓝色无菌单,也不是裸*露在外的开放性伤口和手术切口,而是如同上下交错的高速公路一样神经脉络,和城市街巷纵横交叉一般的血液循环,而人体的重要脏器就像分布在其中的地标性建筑,是那么层次分明,那么的清晰可见。
正是因为夏天把手术台上的一切看得透彻分明,他才在邢教授准备放弃手术时突然开口,既而准确无误地说出遗漏的潜在伤害和病症位置,最终将一只脚已经迈进死亡大门的韩市长硬拽了回来,死里逃生,使参与抢救的医护人员惊喜过望,让病人家属感激不已。
手术后两个小时里,夏天一直沉浸在震惊之中,被自己这双“透视眼”吓得不轻,就像大白天看见鬼一样,呆坐两个小时都无法释怀,眼睛里始终浮现着那奔腾不息的血液循环和层次分明的神经脉络。
当韩市长清醒后,夏天又试了试“透视眼”,发现“透视”也是有条件和规律的。
只有在自己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情况下,才能看到事物的“内在本质”,而且不限类别,人和物都一样,但是只限于自己周围三米之内,再远便是“肉眼凡胎”,跟普通人一样看到的都是表面现象。
在远距离眺望上不同于常人的是,夏天的远视能力极强,看得更远,千米之外的物体如在眼前。
与此同时,听力同样惊人,凝神静气之下,百米之内的声音尽在耳中,即使隔着几堵墙也能听到别人的窃窃私语,前提是必须集中心神,注意力高度集中;不然就漫不经心,两耳不闻窗外事,平平凡凡的过日子。
视力和听力异于常人,夏天认为这是自己从蛮荒世界回来后最大的收获。
然而随后发生的事情,让他深刻体会到什么是“一叶障目”,自己“小富则安”的小农思想又是何其严重。
******
梦回萦绕。
身体康复后的第一个夜晚,夏天整夜都在地球与蛮荒之间穿梭不止,于现实和梦幻中挣扎。
“抬起头望一望,天与地两茫茫,心中有一种思念叫做家乡。浑身带着伤,风雨里我独自闯,只怪岁月流转年少太轻狂……”忽然,手机铃声将噩梦连连的夏天惊醒,迷迷糊糊伸手拿起床头角柜上的手机:“喂,哪位?”
“天哥,我是大雷,没打扰你休息吧?”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嗯?”夏天顿时清醒了,坐了起来。
“钱雷,你在哪?找到孤狼没有,他现在怎么样?”
“天哥,我前天晚上就到了蒙古,昨夜才找到青云。他还活着,只是、、他受了重伤。我连夜把他送到镇医院抢救,总算保住一条命,现在已转到幞头市第一人民医院,伤势已基本稳定。但是我感觉这里不安全,现正在和医院领导商量,准备再次转院,把青云送到军区医院治疗。”电话里,钱雷说话时吞吞吐吐的,似乎有意隐瞒什么,却又担心事情太大,自己都兜不住,所以犹犹豫豫地试探夏天的口风。
听完钱雷的讲述,夏天沉声道:“是打击报复还是意外受伤?”
钱雷道:“据孤狼自己说,这次受伤纯属意外,事先准备得不充分,对草原深处的情况了解不够,尤其是与蒙国接壤的荒原沙漠地带一无所知,结果深夜遇袭,致使一行七人三死四伤。
另外,孤狼还说,他虽然没有看清袭击者的样子,但可以肯定袭击自己的不是人,而是类似于野牛、鹿群或马群之类的大型野生动物。”
临末,钱雷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尽管孤狼十分笃定袭击者不是人,而是野生动物,但我对此持怀疑态度。天哥,孤狼曾是你最看重的手下,不仅枪法了得,弹无虚发,而且擅长搏击,格斗精湛,可是这次他居然连对方的模样都没有看清楚,就被打得重伤昏迷。
也就是说,他当时根本没有反击的时间,只一个碰面就被打倒在地,既而昏迷,人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