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心满意足从赌坊走出来时,便见前方,远远的景元桀正站在那里,月色下,双手负后,看向她的神色,深邃又温柔。
当然,他的温柔和别人不一样,依然气质如雪,只是眸光这般深深的一瞬不瞬的专注看着她,云初便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此时眼底涌动的深意无限。
“这周城的赌坊不错,很公道。”云初看着景元桀,只微愣了一瞬,当下,便小跑着走了过去,笑颜如花,“真的公道,没有让我一怒而想要踢馆的想法。”
“这赌坊背后的主人不在意这些小钱。”景元桀轻轻颔首,眼底明显有笑意,然后,眸光看向云初此时有些发胀的腰……以及,鼓鼓的袖子,再有……此时手上那金光玉闪的珠光宝气镯子重重,以及此时,原本不着一丝点缀的的发间,却插得满满的玉钗琉璃簪子,再加上,此时那幅普通的陌生的女子之脸,而脸上,配着一幅光亮的对钱财露出丝丝灼热的眸色。
原凉,高山白雪的太子大人,笑了,无奈的笑了,知出声了,笑声低低轻轻,却尽显愉悦。
“笑什么?”云初现在正开心着呢,不过,太子笑是件何等赏心悦目的事,她喜欢看,所以,也不再追着问,而是又回头看一眼那沐浴在月色下都可见辉煌大气的赌坊,小脸更加亮了,“还有啊,不止这个赌坊真的不错啊,这赌坊的护卫也不错,输得起,稳得住,还有赌客,这随身带着些这东西的,我本来都赢得不好意思,想收手的……”云初眼睛比任何时候都亮,真的有些“不好意思”。
景元桀点头,眼神明明白白的写着,没见不好意思。
“可是吧,这运气太好,收不住,这不……”云初好无奈的摆手,再摇了摇头,“我估摸着,这些,当嫁妆都可以了。”
“嫁妆?”景元眸光轻微动。
云初点头,“当然,难不成,你还指望着我那个爹在我出嫁时会给我准备多少嫁妆。”
景元桀点点头,看着云初那一脸不可能的表情,想说什么,却又听云初道,“再说了,我嫁给你了,国库都能随便逛,随便看,云王府那些小资产就给我哥哥留着娶媳妇吧。”
原来是护着娘家。
景元桀垂眸,不语。
“我那哥哥太老实,太单纯,钱多好伴身。”
云楚,老实?单纯?景元桀看着云初。
“云楚应该,不太穷。”须臾,景元桀表示,言语有些随意,可是却让云初正说得高兴的脸却是微微一僵,“几个意思?”难道,我哥哥也有自己产业?这个,她倒是没查过。
不过,景元桀却没回答,而是眸光轻点,“云初,你这样,我会吃醋。”
“我自带嫁妆,你应该乐不可支。”云初努嘴,心里却无限腹诽,醋坛子,云楚的醋也吃,真是没谁了。
“不过,时间也晚了,不然,我倒真是想见见你那个赌坊的朋友……”云初又挺挺胀鼓鼓的腰间,“这些,都是他送的,说是奖励,屁,谁信。”
景元桀眉心有些抽,然后,看一眼赌坊,眸光一瞬而深,又一瞬如常。
“这天下哪里有白吃的午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云初继续,说到这,面上的笑意渐渐没了,然后,下一瞬,抬头看向景桀,满是戒备,“对方,不会是女的吧?”
“嗯?”景元桀微微抬眸。
“嗯个屁。”云初直接手一抬,抓住景桀的的衣襟,“多大年纪。”
“男的。”景元桀无奈苦笑,偏偏,此时即使这般被云初抓住衣襟,也是从容得不减灭他一丝丝风彩。
那就好。
等等。
云初轻抿了抿唇,不分心,认真问,“不是女的?”
景元桀点头,大有一幅唯妻命是从的感觉。
“那,会不会是弯的?”云初却道,她要杜绝一切可能,这个社会在复杂,之前,云花月都爱她那般了,她不能排除,男男之爱,所以,要在一切还未萌芽时,扼杀。
弯的?景元桀轻轻眉宇,不过,云初的口中总能说出新词儿,他只消稍微一扫云初此时那光亮中又似乎有些猥琐的表情就大概能猜出是何意思了。
“直的。”景元桀道,“而且,有病。”
“那我就放心了。”云初拍拍手,别说是不是弯的,有病,弯也弯不起来。
不过,云初满意了,景元桀却不满意了,抬手,轻轻落有云初的脸上,“换回来。”他道,声音温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与反悖的力量。
云初扬了扬脸,“不换,这样挺好的,我发现我这雾法始得有些得心应手了。”
“你才昏睡了六日醒来。”景元桀不赞同。
云初却是一笑,“我身边不有你吗,就算是再晕了,你不是还在,对了,可以问问京家家主,看看,为什么,我会京家雾法。”云初突然想到这个茬,又道,“反正我是查了,没查出些什么。”
“换回来。”景元桀明显没有被云初扰乱思绪,声音,微微沉了沉。
云初扁扁嘴,有些不情愿,不过,她也能理解了,让景元桀这么一个洁癖到变态的人看着这样一张陌生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还这般亲近的语气,确实……
好吧,你这小性子,姐理解,姐迁就你一回。
虽然,分明,是景元桀担心她。
云初这般想着,就要抬手……
“太子,好巧。”云初正要有所动作,便听前方传来一道声音,下一刻,人已经到了跟前。
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