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云初。
京二和景元浩,以及远在北拓的谢余生都派人在找,可是,南容凌带着云初和他的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似的,还是一丝踪迹都无。
尤其是谢余生,毕竟离开这般久,大长老虽死,襄派曾经的一些跟随大长老的心腹,自然也要解决,谢余生自然不能不能面面俱到,所以整日也没有笑脸。
而且,襄派身处北拓境内,北拓虽然对外戒严,别人出不去,外面的人混不进来,但是,之前埋伏的各方势力当然不能小区,早就蠢蠢欲动,再者,之前大长老早就已经公告襄派和南齐联合,是以襄派内部也并不是那般干净,眼下,趁着谢余生未回襄派之际,齐齐动手造反。
若不是范宁心本身也是心计了得,又早前收到云初的警告与提醒,早有准备,眼下早就不知身首何处,不过,这些人来势之猛,加之她到底年轻,虽然在襄派地位尊贵,可是到底还是根基尚浅,应付起来还有些力不从心,幸好,谢余生紧随赶到,方才稳住大局。
至于北拓,孟良辰带着良王府的精骑也好像早就得到什么消息般,趁机扫荡整个北拓的边边角角,这个自从北皇而死,便沉寂,对外封锁的小国,好像一下子方才雷厉风行起来。
不过,其对于大晋和南齐的态度,还是处于两不管状态,所以,一时间,倒让人有些犯怵。
十大世家也紧随着出手,各方见招拆招。
不过一日一夜间,天地好像就大换血了一般,无声无息中便作着改变,蜕变。
……
天色将黑时,马车还在不紧不慢的走着,南容凌好像并不急。
而此时……
“景元桀还没有醒来。”马车里,南容凌将手中方才传来的纸条摧毁,这才慢慢看着一直微阖眼眸的云初。
诚如他之前早已想清楚那般,他不能对云初如何,而且,他也舍不得对她如何,可是,看着她这样好好的,安之若素的,他的心就是不能太平静,所以,好像凡是能让她表情动然的事情,他都乐于做。
不过,他失望了。
景元桀没醒,云初对这个消息没有一丝波澜起伏,反而还对着南容凌淡淡道,“他没醒,不是正合你意,你可以安然的带着我离开大晋,去向南延,再让南延护送我和你离开,然后,若是他醒来,如你所料的追了来,你可以顺势反将他一军。”
“他晕迷一日一夜,至今未查,你就当真不担心?”南容凌身姿微微前倾,长眸细细的盯着云初,似想要看出什么。
云初不躲不避,面上还浮起一抹笑意,“那不是我该担心的事,从我和你离开大晋那一刻,我和大晋,和景元桀,便再无关系,而且,我说了,我做这一切,也只是为百姓而已,不过,景元桀比你,更适合当这天下帝王。”
“呵呵……”南容凌的笑当真算不上愉悦,也不对云初这句话较真,反而抬了抬手指,提起马车内小几上的茶壶给自己慢慢的倒了一杯茶,“适不适合,不过是胜者为王而已,对了,还有一个事情要告诉你,原本,从你和我离开大晋京中那一刻起,你的名声就该附于我南容凌之后的,可是,不过几个时辰间,竟是无一声对你的诟语,你猜,这事,是谁做的?”
“没兴趣。”云初道,不过,目光转了转却是不经意的转移了话题,“南容凌,你说,这般久了,我为何就没有记忆呢。”
“嗯?”
“没有曾经幼时在南齐帮你的一切记忆,不止如此,包括儿时的你,也没有丝毫记忆,至如今,这般久,都未想起来。”云初道。
南容凌闻言,有些怔忡,他以为,这般久了,云初当该是想起来的,原来,她竟是没想起来,没有想起他们曾经幼时的点点滴滴,没有想起她曾经以小小孩童之驱如何帮他出谋划策,巩固地位,那些即使他想起来也有些模糊的时光……
南容凌思及此,流逸的光束突然飘了飘,那如果她有一日想起来,对他会不会……
“别想了,没那种可能。”一贯情绪不透的南容凌此时眼底的情绪轻然一动却也没有逃过云初的眼睛,直接开口冷淡的拒绝。
南容凌面色轻微滞了滞,随即,勾唇,一笑,“至少,你现在在我手里。”
“呵呵。”云初用两声冷笑回应了南容凌,欺霜若雪。
“云初,相较而言,我认识你不是比较久吗?”南容凌这句话多少胡些叹意。
云初看他一眼,半响,红唇微启,“南容凌,知道周城吗?”
“我不是在那里输过给你和景元桀一次吗。”
“周城里大多都是前朝人士,以你所见,景元桀如此筹谋之人,如何会容忍这些人的存在?”
南容凌不明白云初突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也不太记得,但是我想,这些前朝人士应当和我有些关系吧。”云初道,随即,看着南容凌俊美的面容上紧起的神色,又道,“我想,就算是曾经真的那般帮过你,我对你,也该是有所保留吧。”只是,在经历了那样的动荡之后,她不止记忆,连性子都大变了。
又或许,她在想,会不会在现代那二十多年行规谨纪的特工生活,才是她的梦。
她只是,做了一个梦,而从头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