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玥玥都不会有事,我保证。”玄胤说道。
蔺兰芝苦涩地笑了笑,很快又看向宁玥,问:“之前我问你,你在王府过的怎么样,你说很好,玄胤对你好,王妃也对你好。可就我今日所见,王妃对你不是一般的有成见,你们到底怎么了?”
“唉。”宁玥叹了口气,“她就是看不惯玄胤,顺带着也看不惯我。这个我其实是能理解的,毕竟不是亲生的,怎么可能会真的一碗水端平?”
就像兰芝也不会给蔺咏荷母子好脸色,王妃与四房自然存在隔阂。
可兰芝的厌恶都摆在名面上,从不虚情假意地粉饰太平,当然,也不会去陷害谁。
王妃看上去好像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捧杀玄胤、挑拨兰贞与中山王的关系,软刀子插得比硬刀子还狠,伤人不带血。
“就为这个?”蔺兰芝不信。
宁玥沉默。
这时,少年推着容卿走了进来。
容卿道:“玄胤,我让人定做的新轮椅到了,你帮我看看有没有哪里没做好?”
玄胤扫了众人一眼,眸光微微一动:“好。”
玄胤走后,容卿让少年关上了门。
“好了,你可以说了。”容卿对宁玥说道。
昨天宁玥骂王妃的时候,容卿与少年都在现场,他们是知道真相的。
兰芝与玄胤不知道。
宁玥按了按眉心,有些纠结,但还是说了:“我昨天逛街的时候碰到王妃了,王妃误会大哥是我在外面养的男人,我解释了她不听,气不过,就骂了她一顿。然后,把兰贞的事告诉了她。”
“兰贞?小胤的娘亲吗?”蔺兰芝问。
“是的。”
“兰贞怎么了呢?”蔺兰芝追问。
“他们都以为兰贞是离家出走了,但其实,兰贞是为了救玄煜死掉了。我就质问她,凭什么活得这么心安理得?凭什么肆无忌惮地践踏玄胤和我?”
宁玥说的很简单。
关于兰贞和王妃的血缘关系,以及兰贞与别的男人生过孩子的事,她没提。
兰贞死的具体过程,她也没提。
这些很私密的东西,除了当事人,她对谁都讲不出口。
容卿看了妹妹一眼,没有说话。
蔺兰芝揉了揉心口,难掩心疼地说道:“小胤知道这件事吗?”
宁玥摇头:“我还没告诉他,王府那边,只有玄煜和王妃知道。”
“先别告诉他,这个打击……太大了。”蔺兰芝失去过至亲,了解这种生不如死的痛,以为他娘活着起码还有个盼头。
宁玥嗯了一声,应下。
不是为了所谓的盼头,而是怕玄胤承受不住打击。
玄胤一直以为她娘抛夫弃子,一边思念着兰贞,一边又痛恨着兰贞。她无数次地想告诉玄胤真相,可一想到兰贞死得那么惨,她怕玄胤知道之后会崩溃。
这个男人,对她、对兰贞,都太在乎!
“我了解了,王妃不是怪罪你骂了她,是怕你把你把真相说出去,那样的话,玄煜的名声就毁了,王爷也会更加疼惜玄胤。所以她刚刚其实是在威胁你,让你不要乱说?”蔺兰芝蹙眉道。
宁玥耸肩:“差不多吧。”
王妃暂时还只是提到让她别告诉玄胤和王爷,如果她答应,说不定王妃真就得寸进尺,要她瞒着全天下了。
当然,为了兰贞的名节,她也不会真的弄得人尽皆知,让该知道的人知道就够了。
“好了,别说我了。你们那边怎么样?怎么跟祖母说的?”宁玥岔开了话题。
指的是容卿在南疆的经历。
容卿闲适地笑了笑:“如实说的,没必要隐瞒,皇上那边,我也会实话实话。”
失忆不是大哥的错,真要怪,就得怪那些个陷害大哥失忆和流落南疆的人。况且,西凉内忧外患,皇上正值用人之际,像大哥这样的宰辅之才,只要真心归顺朝廷,皇上会求之不得。
容麟也一样,他的强悍,令整个西凉闻风丧胆,杀掉太可惜,收为己用方为上上之策。
“大哥做的对,主动坦白和投诚的确是最好的。”
……
马车内,王妃被黑袍老者按回了原先的位子。
王妃今日心情本就不佳,此时被变相地劫持,神经高度紧绷了起来,警惕地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马车上?我的人,为什么没发现你?”
她上车时,车夫和护卫没人提醒她里边有异样,否则,她才不可能让自己陷入险境!
黑袍老者的嘴唇没有动,却有轻轻的笑声溢了出来,若非唇纹太明显,王妃几乎要以为这人的嘴巴是假的!
笑声,如寒风,在车厢内转悠。
王妃如坠冰窖。
“别怕。”他声音低低的,像透着某种安抚,也透着一丝蛊惑,“我不是你的敌人,不会伤害你。”
王妃警惕地看着他,动也不敢动:“那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一个名字罢了,玄王妃想听的话,我可以给你很多。”他语气里含了一丝笑意地说,却偏偏从脸上,看不到丝毫的笑容。
王妃越发感到惊悚:“你连真实身份都不肯告诉我,还挟持了我,还说不会伤害我?”
“路上这么多行人,王妃都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