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言的心如同敲鼓一般,剧烈地跳动着。(..)
这个地方,即便是她从来没有来过,也知道是做什么的。
难道小辰真的是她的儿子吗?
侧脸看着牵着她手的孩子,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像极了自己,虽然她曾不止一次的假设过这个孩子是她的,可她也清楚地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可如今,聂霆炀亲自带着她和小辰来这里,难道当年出了什么意外吗?
此时此刻,她当然希望当年是出了意外的,心里的那杆天平还是偏向聂霆炀的。
她怎会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是自己的丈夫的?
“妈咪,爹地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呀?是不是要打针?我不要打针。”聂宇辰皱着小眉头,他最怕打针了,虽然爹地告诉他,男子汉不能害怕打针,可他还是真的很害怕。
颜言轻轻笑了下,抬头看前面的男人。
聂霆炀正跟这个部门的一个医生在低声交谈,虽然距离并不远,但因为他们说的并不是国语,而且也不是平日里所接触的外语,所以她根本就听不懂。
“妈咪也不知道,不过肯定不是打针啦,小辰身体棒棒的不需要打针的,不要害怕哦,有妈咪陪着你呢。”
“嗯!”
聂霆炀跟那个外国医生交谈完后扭头对他们母子说:“过来吧。”
“哦。”颜言牵着聂宇辰的手,手心里全是湿黏的汗液,因为知道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所以心里是既紧张又不安。
很短的一段距离,她却感觉放佛走了很久,每迈出一步,都是那样的小心翼翼。
小辰是她的儿子,小辰是她的儿子……
耳畔清晰地回荡着这句话,就像是从天籁传来的魔音,贯穿了她的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
“妈咪,妈咪你出汗了。”聂宇辰仰着头看着她,那双黑黝黝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像蝴蝶闪动着翅膀,惑人心扉。
一想起这个孩子就是自己的孩子,她就不自觉的氤氲了双眸。
她的儿子,这么瘦,这么小,都是她不好,如果她能吃胖一些,长高一些,他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眼泪不受控制的就顺着脸颊流了出来,一颗颗落下。
“妈咪,你怎么哭了?”聂宇辰皱着小眉头,“妈咪,是不是我说错话惹你生气了?对不起妈咪,你不要哭好不好?”
多么敏感的孩子,他生怕因为自己做错了事妈咪不喜欢他。
他是那么那么的喜欢这个妈咪,虽然爷爷奶奶曾祖母还有叔叔姑姑都告诉他,妈咪不是他的妈咪,可他还是喜欢妈咪,他只要她一个妈咪。
小手讨好地扯了扯颜言的衣角,“妈咪,你不要生气了,不要哭了好不好?”
颜言撇过脸,深吸了一下鼻子,蹲在地上,紧紧地将孩子抱在怀里,“妈咪没有生气,妈咪是高兴,高兴的流了眼泪,小辰……我的儿子……”
聂宇辰的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落在她的后背上,打湿了她白色的t恤衫。
他紧紧地抱着她的脖子,趴在她的肩上,小心而又恳切地说:“妈咪,你别离开我好不好?我以后会很听话很听话,再也不惹妈咪和爹地生气,我每天吃多多的饭,我不看电视也不看电脑,我做一个乖宝宝,妈咪以后都陪在我身边好不好?”
颜言泪如雨下,使劲地点着头,泣不成声。
“好,好,好……”
除了这个“好”字,她再也说不出第二个字,眼泪如同天际泄了个大口子,怎么也止不住。
她以后再也不想离婚了,就算是聂霆炀要离婚,她也不离了,她要跟她的儿子在一起,除非离婚后聂霆炀把儿子交给她抚养,否则她绝不离婚。
聂霆炀撇过脸,高高地仰起头,紧紧地抿着嘴唇,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感性的人,可今天,他真的有种想要掉眼泪的感觉。
活了三十五年,男女之事对他来说早已经只是一种生理的需求,可是在遇到这个女人之后,他渐渐地发现,那其实是一种很美妙的事情。
她不优秀,甚至可以称得上笨,长得也不漂亮,不会说话,不懂人情世故,太多太多的缺点,甚至他都说不出她到底哪儿点好,可他就是喜欢上了这浑身没一点好的女人。
在她之前,他不是过去空白的男人,所以当得知她跟别的男人生过孩子,他虽然一开始觉得很受侮辱,但很快就接受了,因为在认识他之前,他们不曾对彼此承诺过什么,所以她就算是有了别的男人,那也是很正常的。
可虽然这样他说服了自己,但心里还是很膈应,每每看到她腹部的那道伤疤,他都会觉得胸腔里燃着一把火,烧得他很疼,他克制不住的去嫉妒,去在意。
然而,如今的事情却发生了戏剧般的扭转,她的那个男人极有可能就是自己。
其实在昨天晚上,他的脑海里过了很多遍多年前的那些夜晚,之前一直没有注意,那个戴着蝴蝶面具的女人其实个子根本就没有卫子淇高,他一直觉得是卫子淇,所以压根就懒得去多看她一眼,每次做的时候虽然是戴着面具,但他还是闭着眼睛的。
可当发现了一些异常之后,再回头去看当年,他却发现了太多太多的疑点。
--第一天晚上,他推开房门进去的时候,女人正坐在**上大口地吃着鲜红的西红柿,现实中,她也是喜欢吃西红柿的,而卫子淇,只能说不讨厌西红柿,但几乎不会去生吃,最多也就是西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