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霆炀知道自己一点都不绅士,不应该偷听她打电话,可他还是忍不住迈动了脚步。
唐页没有想到这会儿外面有人,她站在车子的这边打着电话,那边是猫着腰的男人。
她的声音刻意压得很低,但因为是清晨,十分静寂,所以即便是很低的声音,也听得很清。
她说:“我知道,这件事你就替我保密好不好?求求你了。”
“嗯,知道了,最你了,等回去奖励一个大么么。”
“好,好,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知道了。”
又断断续续地说了几句,唐页挂了电话,深吸一口气,这才重新回到屋子,聂霆炀这时候直起身从车子后面绕过来。
她的话悉数传入他的耳朵,那么的**,那边必定是个男人,会是谁?
心口闷闷的,压着块大石头,一口气堵在那里,提不上来,咽不下去,很难受。
在门口站了足足五分钟,聂霆炀这才开门进屋子。
唐页正楼上楼下的找他,见他提着东西从外面进来,她愣了下,“你去买菜了?昨晚上你什么时候睡觉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聂霆炀在跨进门的那一刻已经掩去了刚才所有不好的情绪,微笑着说:“你跟小辰睡得跟小猪似的,怎么会知道我什么时候起来的,时间还早,再去睡一会儿吧。”
“**没睡吧?眼睛都红得跟兔子眼睛似的。”唐页夺过他手里的袋子,“你去睡一会儿吧,我做早饭。”
“我……”聂霆炀的嘴张了张,最后点头,“好,那我去睡一会儿,一会儿你叫我。”
“去吧。”
走了几步,唐页又停下来,将手里的手机递给他,“手机给我放桌上。”
盯着她的手机,一个念头在男人的脑海里形成,他要打开她的手机,看一看刚才给她打电话的那个人是谁。
聂霆炀本来就在怀疑猜忌,可这会儿唐页却又补充了一句,“一会儿要是有人给我打电话,可千万别接。”
这不是明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给她打电话的一定是个男人,而且跟她的关系非同一般!
他扯出一个笑脸,点头,“好,有电话了我叫你。”
拿着手机上了楼,聂霆炀并没有回卧室,而是去了书房,关上门。
手机上了锁,而且还是指纹识别,他解不开。
怎么办?
她现在的号码他也不知道,想查都没法查。
该死!
聂霆炀气得攥起拳头,却无处发泄,最终一拳头砸在了桌棱上,疼得他龇牙咧嘴,而手背上也出了血。
一个小时后,等唐页做好早饭去房间里叫父子俩起**吃饭的时候,就发现聂霆炀的手上缠着白色的纱布。
她皱眉,没注意他什么时候手受伤了,昨天晚上他到底去哪儿了?
昨晚上唐页跟聂宇辰早早就睡了,但她其实一直都没有睡得很踏实,她知道他夜里开车出去了,天苍亮的时候回来的,中间隔了三个多小时。
这三个多小时,他去了哪儿?去做什么了?
轻轻坐在**边,拉起男人受伤的手看了看,手背上的纱布被血渗透了,但手心里是干净的,看来受伤的是手背。
手背受伤?
唐页看了看自己的手,在心里想着手背受伤会有哪些情况,其中有一个就是拳头砸在墙壁上,因为她曾经就这样做过。
那是在监狱里的时候,有时候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她会用拳头用力地砸在墙上,一拳一拳地砸,直到手背上全是鲜血,露出白骨,疼痛会让她知道,活着是多么的不容易,这样她就会咬紧牙关的坚持。
他的手,也是砸在墙壁上了吗?
而且还是右手。
看了看还在睡着的男人,他大概是好久没有好好休息了,所以睡得很熟。
唐页小心将他手上的纱布一层一层地绕开,然后就看到了他受伤的手背,直觉告诉她,他就是用手砸墙了。
伤口上面没有上药,手背关节上的骨头都露出来了,看着很是骇人。
她轻叹一声,起身去找了药箱过来,先用碘酒消了毒,然后涂上了消炎药。
许是疼,聂霆炀一下子惊醒。
“别动!”唐页呵斥他一声,小心将消炎药涂均匀,然后重新用纱布将他的手包好,收拾好药箱,抬头看着他,“自虐?”
聂霆炀的嘴角抽了抽,脸上闪过一抹尴尬,说:“不小心擦伤的。”
“不小心擦伤的?”唐页轻呵了一声,从**边起来,将药箱重新放回书房。
“真是不小心擦伤的,别担心了,以后我会小心的。”聂霆炀从后面轻轻搂住她的腰,“言言,我们以后不分开了,好吗?”
唐页掰开他的手,“以后?我们还有以后吗?”
聂霆炀愣在那里。
她转身就出了书房,聂宇辰已经醒来了,正坐在**上揉眼睛,一脸的**气,没看到她,闭着眼叫嚷,“妈咪,妈咪。”
“妈咪在呢,小懒虫终于起**了。”唐页在**边坐下,揉了揉他的小脸蛋,“快点起**去洗脸刷牙,妈咪做好了早饭,吃过饭妈咪送你去学校。”
聂宇辰伸出小胳膊搂住了她的脖子,呵呵地笑了起来,“妈咪,今天是周末,过星期啦!”
“……”唐页想了一下,“今天周六?”
“对啊,周六。”
唐页皱起眉头,她怎么记得昨天是周日,今天是周一呢,难道她记错了?
可能真记错了,自从上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