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阵安静,唐页皱眉,走了?
走了算了,省得看着心烦。
聂霆炀其实是接到了聂胜的电话,接着电话去了天台。
今天天很好,站在天台上,清风佛面,沐浴在温暖的阳光里,若是再有个躺椅,才叫舒服呢。
放眼望去,周围一派祥和。
在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聂霆炀的第一反应是三叔肯定有事。当三叔问他是否方便接听的时候,他的反应是,有大事。
天台,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斜靠在栏杆上,聂霆炀低声说:“三叔,这会儿说吧,方便了。”
聂胜问:“蒋文成你们最近还联系吗?”
无缘无故提起蒋文成,聂霆炀皱眉,就想起刚才回来的时候听到颜言说什么小白鼠,而且还跟蒋文成有关,他自然而然地想起了h药。
他的身体倏然一僵,若不是靠着栏杆,估计都能摔在地上。
本是温和的风,可他只觉得周身寒意,突如其来的冷令他浑身开始颤抖。
聂胜又问:“最近有联系吗?”
“……没有,好久没联系过,怎么了三叔?”声音发颤,握着手机的手心里全是湿热的汗液,幸好此时天台没人,否则单单这张惨白如纸的脸都足以吓坏人。
那端聂胜似乎是听出了些什么,沉吟了片刻才开口,“最近约他出来聊聊,毕竟兄弟一场,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断了关系。”
“好,都听三叔的,约了他到时候我给三叔打电话。”
“行。”临挂电话,聂胜说:“不要胡思乱想,事情也没那么复杂。”
聂霆炀点头,挂了电话手机顺势就掉在了地上,他整个人也十分无力,靠着栏杆滑坐在地上,额头上全是冷汗。
那么多年的兄弟,即便是后来因为卫子姗两人之间的关系闹僵,但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不再是兄弟。
所以这件事,他不相信,确切说他不愿意相信。
三叔的电话都打过来了,想必是言言跟他说了什么,三叔那么个心思缜密的人若不是有五成以上的把握,他是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
文成,文成,那个小时候他们一起追打的少年早已经长成了成熟的男人,人生走了一半,前一半一直都是那么的美好,不希望剩下的岁月里有难以化开的仇怨。
“阿炀,将来等你娶媳妇了,我给你做伴郎!”
“好啊,等你娶媳妇了我也给你做伴郎!”
“那我们拉勾勾!”
年少的对话放佛还在耳畔,可转眼已是数年。
唐页一直在房间里呆着,家佣叫她去楼下吃午饭,门敞开着,她看了门外,没有聂霆炀。
她问:“有没有见聂大少?”
家佣回答,“那会儿看到聂大少爷去了楼顶,不知道有没有下来。小姐,用不用我上去看看?”
“不用了。”唐页站起身,“跟爸爸说一下,我一会儿就下去吃饭。”
来到楼顶,一从阁楼里出来就看到靠在栏杆边在地上坐着的男人,他呆呆地坐在那里,像个泥塑木雕的人。
怎么了这是?
唐页蹙眉,不会是因为她把他关在门外所以躲在这里伤心难过?
应该不至于吧,好歹也是个大男人。
她走过去,站在他跟前,语气还带着些小傲慢,“怎么了?”
男人还陷在悲痛之中,完全没有发现她已在身边。
“聂霆炀?”低下头,唐页这才发现他的状态很不对,身体在微微地发抖,脸色也十分的苍白,“是不是不舒服?”
她蹲下身抬起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他的额头上全是细小的汗珠,她心口一紧。
“怎么了?”她又问。
“言言……”聂霆炀这会儿才从惊慌不安中回过神,握住她的手,眼神哀求,“不要离开我。”
唐页的心咯噔了一下,一个不好的念头产生--他不会是得什么病了吧?
不会!不会!
她使劲地摇了摇头,问他:“你到底怎么了?不舒服的话我们去医院。”
聂霆炀抱紧她,“别离开我。”
唐页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我不离开你,我保证。可你到底怎么了?”
“说你不离开我。”
“唐页不离开聂霆炀。”
“说你爱我。”
“唐页爱聂霆炀。”
“……”
被迫说了很多个“誓言”,到最后唐页开始麻木了,因为他发现这男人竟然在偷笑!
她成功地再次被他骗了,而且还被骗得这么惨!
“聂霆炀,这样很有意思?”坐在他的怀里,她没好气地看着依然将脸埋在她胸前不停占便宜的男人,真不想跟他一般见识,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的孩子气。
男人闷闷的声音响起,“你说你以后不惹我生气的。”
“……”她就说这么句话,就是惹他生气了?
他的气还真多!
手使劲地揉着他的头发,心里十分的不平衡,他一个大男人都长这么好的头发,她却是个光头,不行,今天也要让他去理个大光头。
“聂霆炀,下午你去理发。”
男人抬起头,呼吸有些缓慢,她终究还是知道了,肯定躲在房间里哭了吧?
这会儿才发现,她的眼睛还是红红的,一定是哭过了。
“好。”他征求她的意见,“我能理成光头吗?”
“……”他主动问出来,唐页反倒是犹豫了,她记得有一次问他她是不是再也不会长头发了,他当时的反应有些怪,现在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