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霆炀朝沙发上看去,但目光却越过她看向了她对面沙发上坐着的聂平新,“老四过来了。”
他站起身,来到沙发上坐下,“速溶的咖啡老四估计喝不惯。”
聂平新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是一个适应力很强的人,他端起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味道还行。”
“看来你这品味跟童华差不多,这是前几日他去超市里买的打折促销的咖啡,一袋算下来不足两块钱。”
“噗--”聂平新第二口已经喝进了嘴里,这下全给吐了出来。
只见聂霆炀勾着嘴唇,笑得一脸云淡风轻。
聂平新气得涨红了脸,愤愤然,“聂霆炀你阴我!”
“陈述一件实事而已。”
“不要脸!”
“要脸?”聂霆炀哼了一声,侧脸看聂亚男,“你说要脸能做什么?要那张脸有什么用?”
聂亚男知道这大哥是变着法儿的在骂她,她也不应声,索性直接垂下了脑袋,今天过来就是舔着脸来挨骂的,她就不信了,他们还能把她撕吃了不成。
“阿炀,你这话我不爱听,你们不要脸就算了,但是身为聂家的子孙,老子我还得要这张脸。”聂平新拍了拍自己这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不如这样,我回去跟你们的爷说一声,你们随你们爹一起都不再是聂家的人,从族谱里除名,这样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老子不管也不生气,怎么样?”
聂霆炀点头,“我看行。”
“小叔,哥……”聂亚男咬着嘴唇,“求你们别跟爷爷说。”
“不跟你爷说?”聂平新冷笑,这时候从裤兜里掏出来一张折叠得十分整齐的报纸,摔在了聂亚男的脸上。
报纸的一角十分锐利,聂亚男那吹弹可破的小脸蛋上,瞬间就划出了一道血印子。
“瞪大你的狗眼给老子好好看看这是什么,聂亚男,我把丑话给你说在前面,如果这事你爷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第一个弄死你!”
聂平新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瞪着,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眼底一片猩红。
脸很疼,可聂亚男却不敢吭声,抬起手捂着生疼的脸,另一只手去捡身上的报纸,刚捏起来,却被聂霆炀伸出剪刀手两根手指头给夹了去,附带翻了她一眼,“你还用看?”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a城晚报?”聂霆炀皱眉,还是今天的,还没开始发行,这应该是刚刚刊印好的,他疑惑地看了聂平新一眼,展开报纸,头版的大字标题赫然映入眼帘:聂家千金聂亚男深夜会新欢,新欢疑似神秘陈府主人陈峰。
另外附带了一张聂亚男的车在陈府门口的照片,照片里她的面部轮廓十分清晰。
聂霆炀的一张脸早已如飓风扫过。
虽然早上唐页已经告诉了他昨夜聂亚男去找陈峰的事情,但此时他依然怒发冲冠。
先不说老四这是从哪儿得来的报纸,就单单他压根不知道这件事被狗仔拍到并且被刊登在今天的a城晚报上,就足以令他想要杀人灭口!
一巴掌重重地落在了聂亚男嫩白无暇的脸上,瞬间她的脸便肿成了面包。
报纸她还没看,但是上面的照片她刚才扫了一眼,是她昨晚上在陈府大门口的照片,她竟然被人跟踪了!
这会儿,脸很疼,心里很乱,所以她连哭都顾不上了,那一巴掌将她扇倒在沙发上,她没有再起来,甚至忘记了该起来,目光呆滞地盯着地面。
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喊,“聂亚男,你完蛋了!”
其实她的人生早在跟许飞分手的时候就已经宣告了结束,确切说当她沾染上了赌瘾之后,她的人生就已经走向了死亡。
那年,她跟许飞还在讨论着结婚后生几个孩子,男孩还是女孩的时候,她跟一朋友去外地游玩,出于好奇,她们去了当地很有名气的一家赌场去玩,她以前也跟着老大(聂霆炀)去过赌场,见过他们玩。
那天她轻松地在短时间内赢了两百多万,这点钱她其实并没有看在眼里,但人都是**不止的,第二天朋友又怂恿她去玩,这次她赢了五百万,这样轻松地两天挣了七百万,她心动了。
就这样,在短短的一周里,她输掉了两个亿。
两亿是个什么概念?
即便她出生在聂家这样的豪门大户,这两亿也不是能够信手拈来的。
她从出生到长那么大,所有的财产加在一起也不过七千万,她借下了高达1.3亿元的高利贷!
她不敢跟家里人说,尤其是当那些债主找她要钱的时候,她真的恐惧不堪。
唐唐聂家大小姐,她走上了一条连她自己都觉得耻辱的道路。
那些债主让她陪睡,这样可以给她缓一下还款的期限,一晚上缓一周,她再次“心动”了。
就这样,在这条利滚利的不归路上,她越走越远。
搭上陈峰,是其中一个债主牵的线。
陈峰对她可以说一见倾心,他替她还了巨额的贷款以及高额的利息,然后她就做了他的女人。
她一直都不知道陈峰的身份,她也是在前几日才知道陈峰竟然是唐震的亲生父亲,唐页的亲爷爷!并且在陈府见到了自己的亲大哥!
有些事情注定了是纸包不住火的,在那天见到大哥的时候她是慌张的,但是后来便不放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