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宋久久睡了,身上裹着条毯子,将自己弄得像蚕蛹。
聂平新本来想着的是到飞机上了跟她说说话,说说这些年自己的生活,虽不能说博得她的原谅,但至少也能让她明白,他消失的这五年真的不是他想消失的,他也是迫不得已。
可是她倒好,一上飞机就裹了毯子,睡了。
你说这睡就睡吧,还不让他看,毯子将自己过得严严实实的,就留了几根头发在外面,招摇无比。
越看越想伸手将那几根毛儿给拔了。
唉!
聂先生心里苦啊,可这苦却又无处诉说,唯有将这苦咽进肚子里,自个儿品尝。
从b国到k国,一路飞了六个小时,可宋久久却也结结实实地睡了六个小时。
聂平新一直盯着手表,可真是一分不早一分不晚,飞机落下,她从毯子里探出头,迷迷糊糊问:“到了吗?”
“到了。”虽然心里不悦,可聂平新却也没敢发脾气,现在可是哄媳妇的阶段,若是敢动不动发脾气,对他那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末了,还得赔上笑脸,连忙将鞋子放在床边,“老婆,到了。”
宋久久坐起身,迷瞪了一会儿,这才正眼看他,还未开口,聂平新却觉得寒意袭来,他脸上的笑僵住,不知道自己这又是说错了什么,讪笑,“老婆,怎么了?”
“聂平新,请你搞清楚,我跟你五年前就已经离婚了。”
“……”
聂平新愣在那儿,直到机舱里没了人,他还愣在那儿,心里忽然有些难受,就像是有人用那双看似柔弱却实则有力的大手,将那颗心脏硬生生地给撕成了两半,一半扔进了火海里,一半扔进了油锅里。
“聂先生,阁下让问一问,你走吗?不走的话,她给你定回国的机票。”
耳畔响起陌生却又恭敬的声音,聂平新这才回过神,从痛楚里抬起头,“她走了吗?”
“还没有,正在跟k国总统及夫人聊天。”
“不回国,我跟她一起。”就是赖,也赖她一辈子,大不了没名没分。
“那好,不过阁下说若是不回国,您今天的身份是阁下的贴身保镖,这是您的衣服,请换上。”
聂平新这才留意到眼前这人的手里捧着一套黑色的制服,他点头,心头升起一抹苦涩,算了,都是他自找的,怨不得任何人,也没有资格去抱怨。
换好衣服走下飞机,宋久久正要乘坐k国为她接机的车子,他大步走过去,走到拉开车门的人身边,自己代替了那个位置,抬起一只手,绅士地撑在她的上方。
k国总统及夫人都看到了聂平新,却都是微微一愣,虽说两国相隔数千里,但是有些事情多少还是听说了,虽说那都是些私人的事情。
夫人正要说话,却被自己的先生不动声色地拽了下衣袖,聪明的女人很快便发现了不一样,这男人穿着b国总统保镖的衣服,于是,勾唇轻笑,心里想,这年轻人啊,心思难以捉摸。
宋久久跟k国总统及夫人乘坐一辆车,聂平新在他们后面的一辆车里,车里还有两个从b国带来的保镖,跟聂平新之前也算是有过照面的,这会儿没跟自家阁下一辆车,于是就问聂先生,“聂先生,您这回呀,估计要费点劲了。”
聂平新佯装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就侧脸,“什么费点劲?”
另一人笑了,“当然是追阁下啊,你都不知道,这五年阁下--”
“好了你们两个,不说话没人当你们是哑巴!”前排副驾座上坐着一个面色冰冷的男人,之前一直没开口,这会儿却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聂平新不乐意了,你谁啊,多管闲事,正要抬手去拍那哥们的肩膀,却瞥过后视镜,从里面看到了那人的模样,一愣。
难怪多管闲事,他还以为谁呢,原来是宋家的小少爷,宋久久舅舅的孙子,宋希。
聂平新僵了僵脸,想想还是决定不说话了,这个宋希别看年纪轻轻的,可是个不待见人的主儿。
他可是清楚地记得久久带他去他舅舅家见到这个小祖宗的时候,那下巴恨不得抬到天上去,说话也爱搭理不搭理的,好似别人都那么爱跟他说话似的。
不理他也好,省得还不知道他这一会儿在久久面前说他什么坏话呢。
车子一路行驶,到达k国总统府。
已经晚上,所以开始吃饭。
饭后宋久久就回了安排的住处,没有在总统府,而是总统府对面的一个k国一直用来招待各国来访政客的豪华酒店。
她刚一进房间,屁股后面就跟了个尾巴,“老……久久,你别关门。”
聂平新跑过来,在她关上门的刹那,一只手挡在了门口,咧着嘴,露出一排白米粒一般洁白而又整齐的牙齿,“我也想进去。”
宋久久没理他,当然也没有直接将他赶走,转身就进了里面。
聂平新扭头看了看走廊,没有什么人,然后他也进了房间,关上门。
“老婆……”叫出口,方才想起他在飞机上对他说的那些话,知道自己又叫错了,惹她生气了,所以连忙改口,“久久,我晚上没吃饭,我身上没钱,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出去吃碗面?”
宋久久刚脱了外套坐沙发上,手指捏着眉心,有些疲惫想着一会儿要去洗个澡然后今晚早点休息,可没想到却听到了这样的话,她抬起头。
就看到聂平新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孩子,垂头站在那儿,眼睛翻着看着她,抿着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