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久久发誓,如果她知道事情会走到这个地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带聂平新来医院。
她从来都不知道,宋希跟聂平新之间竟然有着如此大的“怨恨”。
一个护士用的托盘将人直接打昏,满脸是血,这不是深仇大恨是什么?
“姑姑……”
宋希显然也被自己的冲动所造成的后果给吓坏了,身为保镖他见过太多血腥的场面,即便是第一天接受训练的时候看着那么血腥的场面他也没有想此刻这样的慌乱。
他知道这个男人在姑姑心中的位置,可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他才会讨厌这个男人,恨这个男人。
从小宋希就在想,如果宋久久不姓宋,不姓欧阳,不是他父亲的妹妹,不是他的姑姑,那么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他承认,他对她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十七八岁有那个念头的时候,他想大概是因为自己太年轻,身边的女孩又都看不上所以才会对身边的她动了心思。
可是如今他二十七岁了,他知道那早已经不是毛头小伙子的冲动,他不止一次的在心里设想如果她不是他的姑姑,她跟他在一起的画面。
可另一方面,在道德面前,他却又不得不将自己打醒,一次又一次地叫着比他仅仅大了两岁的她“姑姑姑姑”以此来告诫自己,不该对她有心思,不该。
他放在心里这么多年的女人,他看着长大的女人,有了她爱的男人,他祝福她,只要她幸福,他便是幸福的,可是那个男人却太混蛋了,让她足足等了五年,伤心了五年。
天知道这些年,每次看到她发呆默默流泪的时候他的心里有多难受,他一次比一次地渴望将聂平新撕碎,碎成粉碎。
“姑姑,对不起……”宋希讨好地轻轻碰了下宋久久的手,“我没想到会把他打昏。”
“宋希。”宋久久扭头看着他,看他那一副做了错事内疚自责的模样,她本想责备他教训他的话生生又给咽了下去,反握住他的手,语气平缓,“以后做事不要那么的莽撞冲动,记住了没有?”
“嗯,记住了。”宋希的心里是激动的,他以为她会骂他,将他骂个狗血淋头。
“姑姑,我以后再也不冲动了,你就原谅我这次好不好?”讨好地晃着他的手,二十七岁的男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宋久久忍不住笑了,抬起手捏了下他的脸,“还真是个孩子。”
一句话,羞得宋希的脸通红,就跟喝了两斤白酒。
“以后不许再酗酒,酒可以适量的喝,记住了没有?”宋久久不忘这时候还教育他。
宋希很听话地点头,“记住了,牢牢地记在心里了,那姑姑,你以后不许赶我离开总统府,我想一直陪在你身边。”说着,抱着宋久久的手臂,歪头靠在了她的肩上。
宋久久也没多想,这孩子从小就爱黏着她,她也从来没有往男女那方面想,虽然他们年龄差不多,可在她的心里,却始终都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孩子。
她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肩膀上毛茸茸的脑袋,“好,不过你要听话。哦对了,舅舅给我打电话说明晚让我陪你一起去吃个什么饭,也没跟我说清楚,吃什么饭啊?跟谁一起?”
宋希的脸色当即就变了。
宋久久发现他的异样,轻声询问,“怎么了?”
“姑姑,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宋久久皱眉,这小子又搞什么?
“就是,就是,爷爷总是逼着我相亲,你说我才多大,他非说我再不找个女朋友定要光棍,你说爷爷这是什么腐朽的思想?”宋希唠叨起来。
宋久久轻叹了口气,这样的经历他也有过啊,虽说当时真的很烦很烦,可是自从爷爷去世后,她就无比怀念那段日子。
因为再也没人在她耳边唠叨了。
这世上唯时间抓不住,唯亲人回不来。
宋久久突然无比的难受,情绪低落下来。
“姑姑,你怎么了?”宋希看她脸色不好,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
宋久久勉强笑了下,“没事,不过舅舅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将来等你长大了经历过一些事情自然就会懂得,如今有人在耳边喋喋不休地唠叨着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宋希知道,他又想老总统了,不知道该如何劝她,索性也就不说话了。
手术室的门这时候从里面打开,医生护士走出来,还没等宋久久开口,医生便先恭敬地开了口,“阁下,聂先生有些轻微的脑震荡,不过并无大碍,休息几天就会好的,而且这会儿还没醒过来。”
“谢谢你,麻烦了。”
聂平新被推进了不远处的病房,宋久久问:“我现在能进去看他吗?”
医生连连点头,“可以的,可以。”
宋久久扭头看宋希,“你就别进去了,回你自己的房间去,把没有输完的继续输了,听话。”
宋希点头,虽然他很讨厌输液,可这会儿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今天惹了姑姑生气,没有揪住他的耳朵就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她他还是乖乖地撤了吧,至于聂平新,今天的事一笔勾销,他宋少爷可是很有度量的。
于是乎,宋希笑米米地在宋久久的脸上上亲了一下,“那姑姑你一会儿要来看我。”
宋久久摆摆手,“去吧去吧。”心里却在嘀咕,这孩子没大没小的,都这么大了还乱亲她。
聂平新的病房门是虚掩着的,她推门进去,就见病床上他的脑袋上缠着白纱布,还没醒来,脸色有些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