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辛是被阳光晒醒的,他不得不抬手捂着眼睛,顺势揉了揉太阳穴。昨天毕业聚会喝了太多酒,现在头都还有些隐隐作痛。不过奇怪的是,自己似乎并没有睡在自家卧室,因为阳光是从右边照过来的,而且身下并不是柔软的床。“啊,糟糕,不会是喝高了直接在路边绿化带上睡着了吧?”一想到这儿他突然间就清醒了,呼地坐了起来,环视四周,愣了一会儿,脸上全是大写的懵逼,“这是哪儿啊?”
只见他周围是高耸粗大的树干,因为靠近树林边缘树又太高,繁茂的树冠也无法遮挡住朝阳,所以林中很亮堂,视野很好,从他躺着的地方走出树林也就是几步路,他突然就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状况似乎有些非同寻常。
废话,周围的树怎么看都有个八九十米高,树干基部的直径至少有10米,这种规模在地球上也只有巨杉了吧?而且就算是巨杉,这么高的也是极少数,而且只有在美国本土可以见到。可在这里这样的树到处都是,而且周围空气中似乎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在流动,但碰到皮肤时却不像空气那样有风的实感,只会感觉到奇妙的舒适。陈念辛渐渐从宿醉和震惊中缓过来,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扯了扯被露水沾湿而黏在身上的衣服,发现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
意识到自己身处异地后,他最先想到的就是找点吃喝。可刚一想到这茬儿,肚子就叫唤起来,口腔中不断分泌着大量的唾液,身体空落落的,四肢乏力发冷,胃部更是像被人用手攥着一样,头也开始晕乎乎的。他不由得苦笑,“这才过了一夜,怎么就饿得不行了,这不科学啊!”
扶着身边的树干,他开始有些沮丧,自己完全不知道如何在荒野中求生啊,而且什么工具也没有,打猎什么的就别想了,只能找找树林外灌木丛中有没有野果子,还得指望不会中毒什么的。刚走几步路,却不知何方传来了一股肉香,陈念辛眼中泛起狼一般的寒光,体内不知何处涌起一股力量,挣扎着朝着气味传来的方向扑去。可是路途似乎有些遥远,感觉走了好久,突然他眼前一黑,就这么向前倒去。
朦胧中,似乎有什么硬物撬开了牙齿,温热的液体混杂着软糯的颗粒流入了口腔,陈念辛本能的吞咽了进去,就这样往复循环,渐渐地似乎有一股暖流流向四肢百骸,意识开始复苏。只是眼皮沉重,将其撑开似乎就花费了全身力气。刚一睁眼,一道刺眼的强光使眼睛迅速聚焦,看到了强光的来源——一排整洁的大白牙,还有堪比阳光的灿烂笑容。
对于一个落难的穿越者而言,遇到一位好心人相救自然是值得高兴的,只是被一个脖颈粗横,手膀子比自己腰还粗,胸肌结实的和卡车轮胎似的肌肉壮汉搂在怀里这种情况,陈念辛实在是笑不出来。
“啊,醒了,怎么样?感觉好点了没?”壮汉轻声问道,本是发音奇怪从未听过的语言却意外地能听懂。一眼瞄到壮汉那露出八颗大白牙的标准笑容,陈念辛一个激灵从壮汉怀中窜了出来,脊背上才仿佛刚反应过来一般冒出一股寒意,脑中各种不和谐情节循环滚动播放。但是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有点脑洞过大反应过激了,但又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对方听不听得懂,只得朝壮汉颔首示歉。看壮汉摆了摆手,陈念辛感觉腿脚还有些乏力,便又重新坐下,只是稍微和壮汉离的远了些,虽然此人救了自己,但人生地不熟,还是谨慎些好。
似乎是看出了陈念辛的戒备,大汉挠了挠头,眼中仍有笑意,自顾自地说道:“我叫万斯伦,偶尔会进林子里采药打猎,做午饭时听到动静四处转了转就发现你趴在地上,还有气,吹了一脸灰。我看你这样子是饿了有些时候了,怕伤了肠胃只能先给你喂点稀粥,之后还得弄点好消化的填一填肚子,”说完手指了指前方,“这方圆数十里就前边儿有个小镇,我就住那儿,现在正好准备回去,你要没地方去,要不要去我家吃顿晚饭,我老婆手艺可是一绝!”说完竖起大拇指,又是一个亮瞎眼的笑容。
壮汉表现出了充足的善意,陈念辛肚子也凑热闹似得叫了起来,他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也慢慢放松了下来,苍白的面孔回以微笑:“谢谢,那就麻烦你了!”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的竟是和大汉相同的语言。
还不等他细想,一阵风吹来,他不由得打了个喷嚏。“哈哈哈哈,小伙子,天气刚回暖,风大容易着凉,多喝点热粥暖暖胃,这可是我用刚打的草鸡和山麂子炖的,吃饱了才有力气上路!”陈念辛闻言手一抖,然后苦笑。这大汉说话不经大脑,心脏都吓得慢了半拍...
吃饱喝足,小憩稍许,身体终于恢复了些力气,陈念辛便和万斯伦一同前往那名叫哈斯加洛的小镇。路上他不住地打量对方,身形异常高大,肌肉结实,自己好歹是个爷们儿虽然疏于锻炼个头也是中等水平,但站在这昂藏大汉边上却和只小鸡崽儿似得,个头才刚到肩膀,更别提他肩上还扛着只身长3米多牙尖爪利头生四角死后仍旧威风凛凛的凶物,可见这汉子并非健美先生那般中看不中用。但仔细端详其面目,却是浓眉大眼,给人以敦亲温厚之感。
万斯伦也是心细,没有在意陈念辛的打量,反而刻意放慢步子并行,主动开口聊天。他也不多嘴去问陈念辛来历,反倒是和他说起小镇周遭的风土人情,滔滔不绝。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