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向豌在房间里整理衣物,其实也不用着整理什么,只是她心细,叠叠弄弄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才完成。等她拉着行李箱走出房间的时候,默默跟芷芷还有宗泽以及陈珈蓝已经等在客厅内的沙发上。
芷芷到哪里都比较鲜活,而默默则是相对安静许多,只是这次出来默默似乎要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安静不少,她不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想着,等回到岛上的时候,再跟他详细谈一次。此时她拉着行李箱走过去,微笑对他们说:“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宗泽恭敬起身,接过行李箱,说道:“大小姐,一切已经准备妥当了。”
向豌点了下头,拉过默默跟芷芷的手率先走在前面,而陈珈蓝则心细的走在另外一边,远远看上去,他就像是一个保卫她的骑士般。
其实此时的默默显得安静是有原因的,昨晚他偷偷给他打了电话,他竟然也没有过来,那些话好像说了也等于白说。
想到这个时,他抬眸看了眼自己的妈妈,之后又扭头看向了陈珈蓝,微微叹息一声,算了吧,就这样吧!
等几人走出酒店的门口,准备上车时,就瞧见在马路对面有一人急冲冲的正在跑过来,他脚步匆忙,但是被他抱在怀里的东西却显得格外安稳。
向豌看着冲到她面前的楚易,淡然的眸子将她瞟过,见他不说话,她也就不怎么想要搭理他,拉过默默跟芷芷就要上车离开。
楚易瞧见了立马说道:“太……向小姐,请您稍等一会儿。”
“什么事?”向豌看上去很冷淡。
楚易清楚这样的冷淡并非是针对他,而是她误会了一些事情,说实话他很想将当年的实情说出来,但是他同时也要听命令于人,不能说,伸出手将装裱好的画双手拖着,说道:“向小姐,这是先生让我转交给你的画。”
此时默默跟芷芷亦是对望一眼,芷芷问道:“妈妈,会不会就是那副画?”
默默虽然并没有立刻说什么,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是比刚才看上去开心不少。
向豌凝眸,看着被特殊的纸张包裹的画,盯了数秒,然后冷漠道:“替我谢谢莫先生,不过这幅画太贵重,我不能接受,麻烦你还给他。”
原本陈珈蓝还在担心她的反应,此时听见她这么说也就安心了不少,看来她对那个男人的感情确实不存在。
芷芷嘟嘴,“妈妈为什么不接受啊,这是你最喜欢的画啊,我们这次会出来就是为了它啊!”
芷芷现在还小不懂这里面的意思,在她看来既然有人送那就接受啊!那些叔叔送给她洋娃娃,她一般都会接受的。
默默此时亦是问道:“是啊,为什么不接受呢?”
向豌却是坚决,更是伸手将画推离眼前,对楚易说道:“抱歉,我们要走了。”
楚易怔在那里,怎么办?从未这么毫无办法过,他总不能逼着她要吧。即便是逼着她拿了,可能一个转眼她就直接丢弃。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出来,现在的向豌已经不是四年前那个向豌,不管是表情还是眼神,她都是冷的,似乎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就在这片刻里,向豌一行人已经上车。在车发动的时候,楚易手捧着画突然间说道:“先生,先生跟白小姐的关系,根本不是那样,先生他……”
只是他还未说完,那车子便绝尘而去,快速驶离他的身边。
楚易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等他垂眸去看手中的画时,天空上下起了瓢泼大雨。站在雨里,他掏出手机拨通了莫寰霆的电话,“先生,我有负重托,画……向小姐没有要,她现在离开了。”
那边并没有说话,可是楚易竟然感觉到对方绵绵不绝的痛。
半晌后,从电波中才传来略微沙哑的嗓音,“我知道了。”
说完这句也不给楚易再说话的机会,那边就直接挂断。楚易捧着画站在暴雨里,垂眸再看画时,那外面包裹的纸张已经被雨水打湿。
从而楚易才看清楚那副到底是什么画——
那是一副还未被涂抹任何颜料的素描,短发的俏丽女人站在雪地里——
*
汽车里,向豌与默默还有芷芷同坐,他们对面坐着的是陈珈蓝与宗泽。
默默玩了会游戏,似乎有点累了,倒向一边的同时,问道:“妈妈为什么不接受叔叔送的那副画?《灰色的树》不是妈妈最喜欢的画吗?”
“是啊!”芷芷亦是附和道。
芷芷的小脑瓜子没有默默好使,所以她并未发现默默问这个问题所展现的破绽,他又是怎么确定那副画是《灰色的树》呢?
但是芷芷没留意到这点,向豌心里却是清楚明白,她扭头看向默默,“回到岛上,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默默,是不是?”
默默闷不做声,不作回答。
此时陈珈蓝亦是问道:“豌儿,上次给你看的婚纱,你可有挑中的?”
向豌微凝,“这件事情不急,回到岛上再说吧。”
“哇……到时候我和默默可以当花童吗?”芷芷看起来要比向豌激动许多,“默默,我们当妈妈和珈蓝爸爸的花童吧?”
默默斜躺在那里,漫不经心地说:“没什么兴趣。”
亦在此时,宗泽突然感觉到不对劲,他看向窗外掠过的风景,随即道:“不对,这不是去机场的路线。老刘,你开错路了?”
不对,老刘是个经验老道的司机,又是从岛上带过来,之前一直给宗主开车,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