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好起来,小小的人儿命真苦。出生的时候姨娘没了,现如今脸老太太也没了。”
一道女声传入绘兰的耳中,她这个时候是带着微微的清明,却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眼。
闻言另一道女声道:“你担心她做什么,我们被调来伺候她本来便是倒霉了。若是她死了,我们还早点回去。”
“夏春!”先前的那道女声出言道:“你莫要这样说话,若是被梅姑知道了,可有你受的。”
夏春满不在乎的道:“她今后可就是养在太太身边了,太太要她往西她可敢往东?咱们要怎么对她,她还敢去告状?没了老太太,她便是连西院那两个也比不上。”
绘兰闻言心中泛起潮水一般的苦涩之意,老太太走后她去赵氏手低下讨生活是毫无意外的事情。她早就做好被冷眼对待的准备了。
过来两天,绘兰才醒来。
一醒来梅姑抱香惊风都红着眼看着她,绘兰一眼看到另外两个丫鬟。一个青衣一个桃衣,一起对绘兰行了个礼。
梅姑抹着眼泪问道:“四姑娘,可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点粥?”
绘兰摇摇头,她一点儿东西也不想吃,胃中不舒服得很。梅姑却还是吩咐了人用砂锅给她熬了一锅的白粥。
绘兰被看着喝下去半碗粥才让她休息,那两个丫鬟桃衣的是夏衣,青衣的是卧雪,都是赵氏派来时候绘兰的,而绘兰这时候却没有在老太太的锦翠居里早已经搬到了赵氏的芙蓉苑,原来绘彤住过的院子。
绘兰闭上眼再床上细细的想着,人在昏迷之中确实误了好大的事情。若是她醒着,就有由头不住在这里了,这里离赵氏的院子很近,还有从前时候绘彤的老人在,一举一动都在她们的眼里。
但这样绘兰想,还是有好处的。她在她们的眼前无所遁形,她们也该放心了吧。绘兰想起那天晚上春姨娘的异常举动,那个在上面看自己有没有逃脱的人,是赵氏和绘彤吗?
为什么,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自己死?
慧姨娘被处置的那天晚上,她所说的是不是真的?她的姨娘死在了赵氏手中?赵氏可以容下如姨娘慧姨娘雁姨娘明姨娘还有后来的春姨娘,为什么偏偏就容不下她的姨娘?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原因?还有,绘兰身子一震,明秋的死……她也曾留意过,原来伺候过她姨娘的丫鬟仆妇全被都被卖发了出去,而绿姨娘带来的丫鬟明秋求了老太太侍候尚在襁褓中的自己,才没有被卖出去。而明秋死在为她守夜的晚上。
明秋的死现在看来很有疑点,她是暴病而亡的,可是苏家的下人从丫鬟道小厮都会有大夫定期检查身体状况,绝对不会有人暗藏病症没有查出来的。
若是明秋真的是赵氏下的手,时隔两年,为什么她又动手了?为什么,要揪着姨娘身边的人不放?
绘兰觉得一切的源头应该都在绿姨娘身上,而她也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将绿姨娘的死因查出来。只是,不是现在,等到她们都淡忘了慧姨娘那个人的时候,她才能去问问她。而在那之前,她绝对不能让慧姨娘不明不白的死了。
绘兰养了几天才慢慢的好了起来,等到那天的晚上,梅姑才对她说了一件事。
梅姑说,她的这条命,是她的夫子救回来的。
原来,绘兰病重几日,眼看便要不行了的时候,她的夫子来看她了。
“徐夫子是个好人,他通医理竟然被他探查出来了姑娘的药有问题。我瞧瞧的拿了药罐来,将药渣倒给他看。最后,”梅姑冷笑一声道:“最后的问题居然出现的药罐上!”
“那药罐是新买来的,可是做药罐的东西里掺了慢性的毒药!用那药罐给姑娘煎药,不用半个月,姑娘就能死的神不知鬼不觉的。”
绘兰抓紧了被子,咬紧了唇。
梅姑抚上绘兰的头道:“现在姑娘能不能告诉梅姑,姑娘落水的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池塘里还会有春姨娘的尸体?”
绘兰把那天晚上的事情细细的同梅姑说了,梅姑气的牙齿打颤,再怎么也没想到在老太太死后,绘兰会接二连三的遭这么多的罪。
绘兰靠进梅姑的怀中,梅姑以为绘兰是害怕,便安慰她道:“姑娘没事,莫要怕了。还有梅姑在呢!”
绘兰轻轻的摇摇头道:“绘兰不是害怕,梅姑,”她抬头看向她道:“我想查我姨娘的死因,您帮帮我。”
梅姑觉得意外,但也答应了下来。绘兰素来是个有主意的,只要她没有被这接二连三的阴谋诡计吓到便是最好的。
“我不会死,也不会低头的,梅姑,”绘兰道:“我不会辜负祖母对我的教诲。”
这苏家,一定不会成为她的埋骨之处!
因为徐夫子救了绘兰,绘兰稍稍好了点儿便带着抱香惊风偷偷去寻了徐夫子。赵氏送来的两个丫头被梅姑盯得死死的,连绘兰的屋子也少有机会进。
绘兰来的时间算过,正是徐夫子每日垂钓的时辰,她穿过院子正是去锦翠居的路。看准了时候,她闪身去了花木之后徐夫子身前。
“绘兰谢过夫子救命之恩。”
绘兰给徐夫子行了一个全礼。
徐夫子看绘兰倒是心中欢喜道:“可是好了?我老头子的药,看来还是不错的。”
绘兰微微笑起来,又听的徐夫子道:“我救得了你一次,救不了你两次,你还是得自己小心。”
绘兰点头,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