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影庄果然名副其实,连个鬼影都没有,阴森森的。”宇文砚舒悄悄的在萧景璘耳边嘀咕。
他们应梦池的邀请到她家作客,让萧景璘想不到的是她居然是无影庄的大小姐,让他的难题迎刃而解,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镇定如他都不免觉得有几分恍惚。
宇文砚舒声音虽低,但在场的除了夏启扬和她自己,哪一个不是高手,所以那句话几乎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梦池“哼”了一声,不屑地道:“若你以为这里没人,就可以胡作非为,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切。”宇文砚舒也不屑道:“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你……”梦池被她这么一刺激,杏眼圆睁柳眉倒竖。
宇文砚舒如泥鳅般滑倒萧景璘另一边,对着生气的梦池做了个鬼脸,拍拍胸口,假装害怕:“哎呀,我好怕怕啊,阿璘哥哥,有人欺负我。”
秋朝阳闻言嗤笑,“唰”的一声打开他那把用来耍帅的白折扇:“就你个无赖泼皮户,谁能欺负你,你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宇文砚舒恨恨的朝他瞪眼,用眼神杀死他。梦池一听秋朝阳帮她说话,脸色立即柔和如三月春色,碧波荡漾。
被夹在秋朝阳和梦池中间的夏启扬顿时觉得自己的存在纯属多余,连忙悄悄落后几步,不动声色的贴到走在后面一直在沉思的独孤凌身边,假装询问他身体情况。
萧景璘拍拍宇文砚舒的脑袋,语气轻柔:“不许胡闹。”
“哦。”宇文砚舒吐吐舌头。
一直跟在梦池身后,名唤七月的小丫头笑着说道:“宇文姑娘,并不是我家小姐说大话。我们无影庄虽然看似毫无人气,但实际上每个角落的风吹草动,我们都能知道。比如前些日子,您身边这位公子在鄙庄庄外观测数日,并四次夜入庄内,这些我们都知道。”
众人一听,俱感讶异。萧景璘来江南后的具体行踪连宇文砚舒都不知晓。这个七月却能详细的说出他的行动。难道这无影庄真的有什么神通千里眼不成。
其中萧景璘更是惊异,想不到自以为隐蔽的行踪,居然一直被人尽收眼底。想到这里一股寒意在脊骨上游走,心底一阵的后怕,敌人在暗我在明,差点就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萧大哥。你不用后怕,我娘肯定不会伤害你的。”梦池似是能明白萧景璘心中所想。笑盈盈的安慰他。
宇文砚舒撅着嘴,腹诽,你那么很喜欢秋朝阳这个浪荡公子,干嘛对我家阿璘哥哥放电。坏银啊。
众人跟着默不作声的丙生穿过大厅,绕过假山荷塘,走过九曲回廊。来到一处挂着“梦芳斋”匾额的朱红阁楼前。丙生侧身对众人半弯了下腰,恭敬的退了几步。沿着来的路离开。
七月替上刚才丙生的位置,推开房门,侧身站在门边道:“这是夫人的书房,请进。”
秋朝阳和宇文砚舒走在后面咬耳朵:“想不到这夫人还是个雅人,居然还有书房。”
这年头女人别提有书房了,能有几本书就不错了。
秋朝阳对着她吐槽:“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大字不识几个。”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识字,本姑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从古到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宇文砚舒得意的就差尾巴翘上天了。
“你就吹,使劲吹,不把你脸皮吹破。”秋朝阳受不了的朝她翻白眼。
“朝阳哥哥。”梦池娇嗲的黏腻过来,小蛮腰一扭。宇文砚舒感觉腰间传来一股大力,脚下站不住,不由自主的倒向一边。还好独孤凌正站在一侧,眼疾手快的抓了她一把。
宇文砚舒不吃亏的主,才不管自己现在站在别人的地盘。一站稳脚跟,立马双手使劲用力一推,别小看从小在军营摸爬打滚的丫头,那手劲儿可不是乱盖的。
梦池柔弱的“哎呦”了一声,弱柳扶风般倒向秋朝阳怀里。宇文砚舒目瞪口呆,大姐姐,你这倒的也太假了,好吧。
秋朝阳身手敏捷的错开一步,梦池娇若蒲柳的身子倒在自家丫鬟七月的身上。
宇文砚舒不厚道的笑了。
梦池不以为意,继续贴到秋朝阳身边,一边打开手里的画轴,一边媚眼如丝的横了秋朝阳一眼。那小眼神儿绝的,连身为女人的宇文砚舒也觉得,半边身子酥倒在这能绵软化骨的眼波里。
“朝阳哥哥,你看这个幅画是不是很像萧大哥。”
梦池手中的画轴舒展在众人面前,大家都好奇的凑过来。
“是挺像的。”宇文砚舒率先发表自己的意见。
画中的人青衫落拓,风姿翩怡的在山顶树下舞动着一柄长剑。山石树木只有寥寥几笔的写意,男子却描绘的栩栩如生,线条勾勒仿佛真人一样,尤其是他的舞剑间一览天下的气势简直呼之欲出。
宇文砚舒说完才发现,萧景璘的身体微微有些发抖,眼中是难掩的激动之色。心想,莫非这就是闻名却未见面的萧伯父。
“元朔二年辰月既望日作于天独峰。”独孤凌慢慢读出画左下角的狂飞的落款。
“元朔二年?”萧景璘已经快速的敛去刚才的失态,蹙着眉与独孤凌对视一眼。
夏启扬奇怪的道:“我只听人说过天都峰,这天独峰在哪儿啊?”
“是啊。”梦池也惊讶了:“我以前还没注意过,这天独峰是哪座山的啊?我们这一片好像也没听说过,你听过吗?”
梦池下意识的问站在她左手边的宇文砚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