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欣发家致富安居乐业,本来就不是傅嘉仟的终极理想。拉拢柳府赞助创立开来商号,不过是为了过度,为了回现代攒资本,这是偶像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的。
大概是偶像觉得攒下的钱差不多了,该专心钻研回家的事,便没有把开来商号的将来考虑得太细致。说白了,她不紧张这个生意,也不甚爱惜,哪怕她曾为这个事业花了心血与精力,也无关痛痒。
“那能成事吗?她是开来商号的大旗手,大伙都看着她的旗往哪挥就往哪凑。她贸然提出一个想法,大家都跟着多想以至于乱想。蔼莹,你让她再斟酌斟酌。”崔成哲说。
“好。”朱蔼莹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她顺手放开棉料时,听到“嘭嘭”以及人杂吵乱的声音,一瞬间发现眼前逐渐变暗,才意识到原来棚架要倒了!
当初为了够坚固,这棚架可是用金属和木材混制的,连着一排几百斤的棉布,若被压上了,就算压不死也会伤得不轻。
“蔼莹!”崔成哲想扶她一把,但他也站在棚架下,自身难保。
朱蔼莹反应算快了,她重点保护自己的脑袋,并尽可能地收缩成一团,但愿倒下来压中她的会是棉布,而非棚架!
这叶正也真是好功夫,不知从哪突然窜了出来并且闪到朱蔼莹身侧,一手护着她,一手撑着顶上压下来的塌方物。待一切安静之后,朱蔼莹与叶正被厚厚的几层棉布盖住,幸好,只是棉布,棚架没有彻底倒塌下来。
虽然是大白天,但棉布窝里一片暗黑。叶正护拥着朱蔼莹,俩人面对面,四目相视,看不清对方五官,但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都有光。
知道自己不会有危险了,朱蔼莹悠远地想起了一则笑话,就是那著名快餐店3字唛头掉了下来,压死三个人活了两个人的传说。她认为此时的自己就像那活下来的两个人之一,运气好就是这么潇洒。
“卟嗤!”她笑了,笑气直接地吐到叶正脸上。
“你笑什么?”叶正的语气尽管没有温度,但口气吐到朱蔼莹脸上时带着温热。
“我以为你只保护嘉仟。”
“你俩都是我的差事。”
朱蔼莹望着他的眼眸,如此近距离,连气息都相互穿透,只要稍稍往前一移,就会鼻尖顶鼻尖,此时此刻,这霸道打工仔让她晃神了。
棉布窝外安静了一阵,然后就传来躁动的叫喊呼喝声,她不禁叹了口气,“唉!”
“你唉什么?”叶正又问。
“等会要挨骂了!”
书房内的傅嘉仟听到嘈杂声,奔了出来,看到棚架塌了一半,棉布倒了一地,她不由得愤然地冲着混乱的工场大喊:“朱蔼莹!”
朱蔼莹没有受伤,她像做错事的孩子,拉着手垂着头,站着一动不动。傅嘉仟在她跟前踱来踱去,一会指责她哪里危险往哪凑添麻烦,一会指责她没有先见之明不知大祸临头,一会指责她没有督促好日常安全检查工作导致棚架倒塌,训了好一阵子。
崔成哲走了进来,他左手臂扭伤了,并无大碍。
“受伤的员工都安顿好了。”他报称。不幸中的大幸,没有员工受重伤。
“损失的棉布盘点了吗?”傅嘉仟追问。
“大概有二百斤。”
“污染了就别再用,不管损失多少。”
“是!”
崔成哲怜悯地望了望朱蔼莹,才转身退下去。
朱蔼莹依旧站着不动,小心翼翼地偷偷抬眼瞄一下偶像,见偶像坐了下来,不再训了?
“朱蔼莹。”傅嘉仟忽地一喊。
“是!”朱蔼莹立马挺起胸膛应声。
“限你三天之内善后好这件事,三天之后,跟我去定州!”
朱蔼莹瞪了瞪眼,怔住了。这是要回现代了?
“铁匠已经把修车的工具做好了,该干点正事了。”见她一脸惊疑,傅嘉仟便好心地透露了一些状况。
朱蔼莹神情有点茫然,她看了看一直站在角落不说不动的叶正,又垂下眼去,点了点头。
这三天把朱蔼莹累坏了,她一来要如常打理开来商号,二来要督促棚架返修工作,三来顺道推行了工场店面的安全隐患检查,忙得头晕脑转马不停蹄。
三天之后去定州的马车上,她简直是躺着睡了一路。
除了朱蔼莹,叶正作为保镖也跟随来了定州,这是他半年前离开定州之后,第一次回去这个地方。
傅嘉仟直接领着他们寻到越野车的位置,然后让她雇佣的在附近看守的男人们把越野车身倒后推,推到车头不再卡在树杆上,离开有一定空间了,方停下来。
她把男人们遣走,只剩自己与朱蔼莹。叶正是不会撤的,但也不知道他躲到哪里去,反正视线之内很少会看到他。
朱蔼莹在偶像指示下,帮忙把车套收起来。越野车露出真面目时,傅嘉仟与朱蔼莹都有种仿如隔世的错觉。她俩的手机早已被傅嘉仟藏起来,说留着以后有用,所以眼睛多久没有碰上这现代文明的产物了?一下子看到,感觉要亮瞎眼。
俩人不约而同地为现代文明惊叹了一声,怔怔地察看了良久,仿佛要把车身的每个细节都印入脑中,用来提醒自己,她们来自哪里。
朱蔼莹有些许激动,问道:“嘉仟,我们真的要回去了?”
傅嘉仟没有应声,她摸索着打开已经撞坏的车头盖,看到里面复杂的结构。她把车钥匙抛给一旁的朱蔼莹,让她上车尝试启动。
朱蔼莹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