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你一起来,坐一桌,她晕倒了,你得管。”
“我管她?”傅嘉仟瞥了朱蔼莹一眼,耻笑一声,对此甚为难以理解般,恶狠狠地质问:“我管她,那谁管我?谁管我?!”激动的声线仿佛带上了哭腔。
流氓似是被问住,见她又忽然如此激动,有些错愕。盯了她一会,良心发现般不再追责,更自我介绍起来:“本少姓奉,单字飞,奉飞。你叫。。。嘉仟?”
“我才不在乎你叫什么鬼名字!”傅嘉仟拧回头,依旧恶狠狠地嘀咕着英语。
奉飞听不懂就当作没听见了,他说:“现在北方打仗,虽然不算激烈,但多少有些战乱难民往南方这边逃,你们来自北方吗?”
意料之内,傅嘉仟一个字都没回应。奉飞继续说:“你一位姑娘,弱质纤纤好生娇贵,若不想招惹流氓骚扰,出门在外最好有个伴。要知晓,不是每个人都像本少那么体贴。”他念着,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又撩起傅嘉仟的后背,接着更胆大地撩她露出的颈项与耳背。
死流氓,死变态!傅嘉仟感觉到那玩意应该是草屑之类,心里暗咒不断,但一个字都不哼,只微微往前躲,想躲过那烦人的撩劲。
奉飞似乎跟着往前凑了凑,因为他的声音近了,“朱姑娘也许不太机灵,但会是两翼插刀的好同伴。可惜她现在晕倒,但愿没有严重的病疾。到定州城后,本少带你寻间医馆,好让大夫帮她把把脉稳稳心。然后,再替你寻间客栈,好生休息,怎样?”最后两字,简直就在傅嘉仟耳边吹过。
该死的!前方已经无路可躲,身侧身后的退路都被他堵死。她唯有绷紧身体,心念若这流氓再敢乱来,她拼命也要揍死他,揍死他!
见她如此,像只受惊的刺猬满身尖箭,逗着不好玩,加上自己也觉得累了,奉飞便自觉无趣,不再撩拨傅嘉仟。这十多天他确实够累的了,在南北两边不停奔波,容他歇歇吧,不管了。他坐回去车中,依着车厢体,微微侧侧身,把手枕到脑后,闭上眼,稍作养神。
躺着的昏迷着的朱蔼莹,侧着身闭着眼的奉飞,背对他俩沉默但倔强地蹲着的傅嘉仟,仨人挤在车厢里,没有声音,连呼吸声都像屏住了一样。厢外有车夫不时发出的策马声,也有车轮扎过石块的颠簸声,没一会儿,竟然响起了嘀嗒声,下雨了。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车夫轻轻地掀起车厢帘,低声说道:“奉少,到了。”
“知道了。”傅嘉仟听着,本以为奉飞睡了,谁知他的应声既快又清,听似一直清醒得很。
奉飞先下了车,再抱起朱蔼莹走,车夫撑着伞替他挡雨,两人头都不回地往应该就是医馆的宅院内走。
傅嘉仟心道,这也许是逃走的好时机,但那死流氓会轻易放她走?他会不会在车外候着又想伺机毛手毛脚?素未谋面却装得圣人一般,对不相识的朱蔼莹如此上心,索性把那包袱扔给他算了。
就这样吧!刚念完,她想起身悄悄离开,就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她被抱起来了。
奉飞笑嘻嘻地看着她,说道:“本少想,你大概蹲麻了,走不动。来,容本少助你下车。”他话说得正气凛然,但双手却不安份地这捏捏那揉揉。
傅嘉仟气得想跳起来,可腿真的蹲麻了,失去知觉与控制,但她的双手没麻,便毫不客气地照着奉飞的脸挥了一拳。
奉飞没有防备,加上又抱着她,能躲哪?便照头照脸地吃下了那一拳。他奶奶的!这妮子手劲不少!
“你再敢我就把你往死里摔!”见傅嘉仟又要动手,奉飞立刻冷绝地放话,并同时把她举高,丝毫不似开玩笑。
此际,傅嘉仟感到他的怒气,似不好惹,便收起拳头,别过脸。
“嗤!这就乖了。”奉飞轻蔑地说:“女人就得听话,懂吗?”
傅嘉仟反讥道:“看你刚才抱朱蔼莹,也没少揩油吧?就不是好东西!”
“不,本少与你相反,是正人君子,从不乘人之危。”奉飞煞有其事地正色道,就像在傅嘉仟身上动来动去的手不是他似的。
跨过门槛,进了这叫做医馆的地方,步入一座大厅,眼见朱蔼莹闭着眼躺在躺椅上,身边有个大叔来来去去侍候着。
奉飞把傅嘉仟放到躺椅旁的椅子后,似乎很累,大咧咧地伸了个懒腰,随便挑了个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开声问道:“大夫,朱姑娘怎样?”
“体虚质弱,劳累成积,需加多调养。”大夫应道。
傅嘉仟轻蔑地嘲笑了一声。什么体虚质弱,说了等于没说,全是忽悠人的废话。她与朱蔼莹经历过车祸,以她微薄的医学常识,估计那倒霉鬼受了脑振荡才昏过去。撞车时虽然有安全气囊弹出,但谁知这倒霉鬼做了什么呢,瞧她当时那副慌张的模样,被安全气囊弹死或者被自己吓死都不出为奇。对于这样的庸医,嘲笑一声实在不够,于是,她再嘲笑了一次,比第一次还大声。
这自然招来大夫的侧目,但他没上心,继续该干嘛干嘛。
“那她什么时候能醒来?”奉飞又问。
“快了。”大夫言简意赅,然后话峰一转,对奉飞说道:“奉少,请来边厢一趟。”
奉飞没接话,但已站起来跟着大夫走了,经过傅嘉仟身侧时,他故技重演,又伸手划了划她的脸颊。
“你!”傅嘉仟气极,猜不到这人的小动作一直没完没了,想起来挥拳教训对方,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