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侍从燃起的火把,楚玉的视线更加清晰。没想到,他们进入的这条密道,不似仓促之间而成,倒像是人十分用心开凿成的。无论是岩顶还是岩壁,都很光滑,内间进深半丈多些,个子高些的必须得弯着腰才行,似楚玉这般个头行走其间,倒不费力。
前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及荀致远偶尔言语的回音,听荀致远所言,这条密道似乎挺长的。
忽然,冷睿取了侍卫手中的火把,蹲下身体仔细检视着密道里的脚印,楚玉一见,连忙蹲在他身边,问道:“睿,你可是有什么发现?”
冷睿用剑柄指着地上凌乱的脚印,对楚玉说:“你看,这脚印踩在洞壁边缘,且过于用力,是薛泽昊的。这几道很浅的脚印是荀致远的,这是跟随荀致远的两个侍卫的,他们离得很近,踩得也很轻,说明他们进入时很谨慎。这里,还有两道脚印,同样很轻,相隔却很远,这是挟持薛泽昊的人所留下的。在狭小的空间里还能行动自如,由此可见,他们不但武功高强,还对这里很熟悉!”
“嗯,睿,你说得很有道理。既然确定了昊他来过这里,那我们也用轻功,这样能快点追上他们。”
冷睿对此并不答话,楚瑜连忙对身后微微挥手,又有几名侍从当先去探路了。
一行人加快脚步,倒是很快追上了荀致远。
眼见着荀致远并几个侍从站在一个三叉路口,楚玉甩开身后的人,运起轻功,眨眼间便到了荀致远的面前。
“致远,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荀致远扭头望了她一眼,指着洞壁一处地方,说:“你看这里,有薛泽昊留下的忧。”
冷睿连忙举了火把照了过去,楚瑜随之将洞壁上的字迹念了出来:“莫追!”
顿了顿,他转头望向前面幽深而漆黑的三条岔路,接着说:“前面有三条岔路,薛泽昊定是担心冷睿误入而涉险,才会在此留下忧,让冷睿莫要再追。”
冷睿附言道:“想来,劫持薛泽昊之人,给了他自由。”
荀致远冷哼一声:“那是当然。那幕后之人既是薛振雄,此番他们前来,不过是来恭迎他们的少爷,何来劫持一说?依我看,薛泽昊既留言说莫追,不如我们打道回府,按原计划去与慕容皎的大军会合,省得跟这像个耗子似的钻地洞。”说着,他转向楚瑜一挑眉梢。
楚瑜望了楚玉一眼,见她的目光在前面的三个洞口徘徊,他没有急着表态,倒是问楚玉:“玉儿,你怎么想?”
楚玉想了想,才说:“既然昊就在前面,不管他跟谁在一起,只要他是不愿意主动前往的,我都会去把他找回来。所以,”楚玉抿了抿唇,才再次启口说:“我想顺着忧,去找他!”
“玉儿,前路叵测,我怕你有危险!”荀致远首先发声不赞同。
此刻,在冷睿心中,世间没什么能比楚玉更重要,迎着楚玉的目光,他瞟了荀致远一眼,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意见:“他说的有道理。”
“睿…!”楚玉连忙握住了冷睿的大手,满含期待的目光,想要说服他。
心爱之人希冀的视线,纵使冷酷冷情如冷睿,也只得无奈一叹,沉声说:“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荀致远闻言,狠狠地瞪了冷睿一眼,他无视楚玉欣喜的笑颜,嗤声说:“马屁精!也不看看什么诚!”
楚瑜信步往前行了几步,转身笑对着楚玉说:“若我未记错,现如今,我们已然进了祈阳国的旧都范畴。没准儿,前面密洞中藏有祈阳国的惊天宝藏呢。若我能幸运地得到它们,楚氏必将成为这片大陆最富有的家族。玉儿,你想不想与我一起前去探索一番?”
“呃,楚瑜你…”
面对楚瑜盈盈而笑的眼帘,众人掉了一地的眼珠子。好吧,这楚瑜果真是个商人,无论何时,所想的永远是金银财富。喂,楚大家主,好像你不需要再得不义之财,已然是这片大陆最富有的黄汉单身汉了吧!
荀致远冷冷地瞪了楚瑜一眼,当先跨步而行,朝着三条岔路中的中间那一条走去。
“喂,致远,等等我!小心点!”楚玉一见急了,连忙跑到他身边,一手牵过他,又招呼后面的人小心跟上。
方才楚玉也看清了,荀致远所选的路,是有明显的忧,想来,应该是有人走过,可她还是不放心,凝起全部的心神,小心而戒备地望着前路。
掌心中柔软的小手,带给了荀致远一股甜蜜而安心的感觉,边上这个身高不及他肩头的娇小女人,不止是对他有着全然的信任,还处处顾着他的感受,想要保护他。弄得他的一颗心,柔软异常,背光的环境里,他忍不住快意地勾起了嘴角,偏说出来的话,却有些别扭,“你,就这么在乎我?”
“嗯!”楚玉目视着前方,微微点头,想着荀致远同样望着前面,他或许看不到她的动作,她又接着说:“你们都小心点,我不希望再看到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人出事!”
荀致远撇了瞥,而紧紧随在身后的冷睿和楚瑜,倒是简略地应了楚玉一句“好”,尤其楚瑜还细心叮嘱楚玉小心脚下,注意看是否有陷阱之类的。
这阵法,是按照东水、西火、南土、北木、中为金的五行之法所布。阵外不见任何异常,只见青山如翠、层峦迭起,若不亲入阵中还道是一处悠然闲适的景致。只是,来人双脚一入阵中,眼前的景象顿时便翻天覆地,东西南北四向皆见数丈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