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玉不以为然的样子,荀致远也不辩论,轻笑着走出房门,往唐逸清的院子去了。
进到隔壁唐逸清的院子,只见厨房里没有人,房门大开着。
荀致远抿了抿嘴,他明明感觉到了大师兄的气息就在屋里,怎么不去给楚玉做午饭呢?平时,他玩笑说自己也要做饭给楚玉吃,大师兄都没让,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进屋一看,只见,地上孤零零地搁着一个小竹篓,盖子大开着,现出里面金黄的灯笼果。
而唐逸清本人却一身泥泞不堪地躺在床上,也没有盖被子,却是面色通红,呼吸粗重,已然昏迷不醒。
荀致远大吃一惊,瞬间闪至床前,准备替唐逸清把脉,一触之下发现他体温奇高。
练武之人,有内功护体,一般不会轻易生病,更别说唐逸清内功深厚,此时却这般高烧不醒,这种情况极其少见。
难道,仅仅因为看到自己和小师妹亲密相处,他就吃醋嫉妒成这样?
不应该啊!大师兄平时脾气温和,再怎么生气也不会这副样子啊?
哎,自己真是乌鸦嘴,说什么大师兄被事情耽搁了,果然是被耽搁了,只是,是被高烧病重耽搁了。
自己得去实现自己夸下的海口,为小师妹做什么令人回味无穷的美味佳肴!自己哪里是做美味佳肴的料啊,连菜怎么炒,油盐放多少都不知道的人,怎么做得出来令人赞不绝口的饭菜来?
可是,他已然夸下海口了,现在也指望不上师兄了,不去做的话,楚玉的午餐没有着落,她的身体今天才刚好点,可不能饿着了。不过,自己如果做得难吃,不知道楚玉又会怎么笑话他呢?
算了,笑话就笑话吧,她也不是第一次笑话自己了,笑话自己是小事,饿着她事儿大了!
荀致远在心里胡思乱想了一通,视线落到不知人事的唐逸清身上时,又沉沉地叹气。
他的神情十分复杂,弯腰替唐逸清脱下鞋子,又打来温水,替他洁面,再把绢帕打湿了,放置在他的额头为他降温。
这么折腾了一会儿,唐逸清丝毫没有醒来的征兆,荀致远只得认命地返回楚玉的小厨房,开始熬起退烧药来。
他们从小生活在蝴蝶谷里,小时候偶尔也会生病发烧,师父会备一些常用的药方在谷里,他们离大山又近,时常会上山采些日常用药,以备不时之需。
此次小师妹重伤,又感染了风寒,大师兄特别让二师兄从谷外捎来了诸多珍贵的药材。是以,眼下当他发现唐逸清发烧时,荀致远能马上为其按药方抓药煎药。
荀致远虽能抓药,不过煎药的技术却不咋的,比起唐逸清来可真是差远了。
时间很快过去了一个时辰,他的药还没煎好。
此刻,荀致远正守在炉边,重新点起炉火。
也不知怎么的,今天这炉火也跟他作对,总是熄灭,害得他点了熄,熄了点的,都快抓狂了!
楚玉在屋子里久等不来两位师兄,自己也饿得肚子呱呱叫的,实在忍不住,她便拄着拐杖慢慢地出了房门。
当她进到院子里的小厨房时,荀致远闻声抬头,把楚玉给乐得“噗嗤”一声捂着嘴巴笑起来,荀致远正在火烧火燎地抓耳挠腮,听到楚玉的笑声,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楚玉可从没给过他这么灿烂的笑容,令他一下子看呆了。
楚玉看着一手拿着扇子,一手愣愣地举在脸侧的荀致远,一下子撑着拐杖笑得不可自抑起来。
“啊哈哈哈!太好笑了!哈哈哈!”
只听见银铃般的笑声,在狭小的厨房里回荡,这笑声落在荀致远的眼里,传入了他的心里,他不由也跟着呵呵呵地傻笑起来。
这下倒好,看到荀致远傻笑的样子,楚玉搂着肚子直接笑得快站不住了,差点摔倒之际,荀致远连忙闪身接住,搂了个满怀。
怀里的佳人,由于大笑而特别红润的小脸,眼里波光潋滟,诱人的红唇微张着,露出雪白的贝齿。
荀致远情不自禁地低下头颅,闭上眼睛,想要一亲芳泽!
楚玉还在笑,笑着笑着,发现有些不对劲。
荀致远的目光越来越炽热,里面仿佛燃着一撮小火苗,又闭上眼睛,还低下头来,眼见着他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楚玉猛地推开他。
由于用力过猛,楚玉险些再次摔倒,荀致远这才从自己的*中醒来,伸手要去拉住楚玉,楚玉却已急急地躲开。
荀致远非常地懊恼,自己怎么这么禁不住诱惑,看到小师妹那诱人的红唇泛着水润的光泽,就忍不住想要尝尝其中的触感,是否如想象般轻柔,还以为他自己是在梦中,想要如梦中那般再次一亲芳泽呢。
直到楚玉用力推开他,才发现这不是他的梦,刚刚楚玉的确是在对着他,灿烂地笑着。
可是,此刻看到楚玉那带着明显戒备的眼神,他又有些后悔刚刚的冲动,唐突了佳人。
荀致远连忙寻找话题,想化解刚才的尴尬:“小师妹,你怎么来了?”
楚玉本来看到荀致远满脸黑烟,嘴角边如猫的胡须般,缀着一条条的黑线,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可是,后来看到荀致远居然想要亲她。
这个发现,吓得她一跳,这才发现自己离得他太近,他身高体壮的,又是处于青春期的热血男子,怕他冲动起来,做出不利于她的事情。自己是个伤患,也没有那么大的力量反抗他。
这么想着,楚玉的脚步不自觉地又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