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只是有一件事,始终不见好转,那便是迟迟不醒来的顾诺贤。五月份的天气,人们早已褪去长衣大褂,纷纷换上清凉的短装衣裙。
苏希几乎每天都要往纪若家里跑一趟,起初他们都期盼着顾诺贤能够醒来,后来一直不见有所动静,他们的心也越来越沉不住了。嘴上不说,但他们都隐隐意识到,顾诺贤或许永远都不会醒过来了。
但唯有一人,始终坚信着顾诺贤会醒来。
纪若仍旧每天呆在家里,每天都要推着顾诺贤去散散步,又或是晒晒太阳,晚上总要陪他说好几个的小时的话,才肯睡去。六月中旬,顾诺贤身体里的毒素彻底清除。
姬玄御看着仍旧没有一点将要苏醒迹象的顾诺贤,也禁不住猜测,女婿是不是不会醒来了?
每当看到家人脸上露出失落的神色,纪若不说,可心里也揪成了一团。
暑假顾凌墨报了一个钢琴培训班,因为他天上智商有所欠缺,学习钢琴,总要付出比别人多好几倍的努力,才能勉强记住琴谱,断断续续弹出一首曲子。
7月10日这一天,是顾诺贤28岁的生日。纪若亲自举办了一场小型宴会,招待的全是家人跟朋友。
洛彤已处于临产期,但她还是来了。
一大早,纪若给顾诺贤换了件纯白色的衬衫,戴上黑色的领带,又叫来理发师上门,给他理了个精短的寸头。为了让他看起来更能融进热闹气氛之中,纪若特意翻出床头柜里的眼睛给他戴上。
男人坐在轮椅上,靠着卧室窗户。
风从外面穿过,携来花朵芬芳。纪若挨着顾诺妍身旁站着,她低头凝视着顾诺贤即便熟睡着,也依旧冷硬俊朗的五官,紧抿的双唇怎么也张不开。
她有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说,却无从说起。
长发被风吹起,纪若捻起一缕长发,用发梢挑逗顾诺贤的鼻子。以前,每当她的头发丝调皮地跑到顾诺贤鼻子下面乱扫,顾诺贤总会放下手中动作,将她整个人搂到怀里,然后,便是无尽的缠绵与温情。
可这次,他依旧没有半点反应。
纪若呆呆地放下那根头发,她蹲下身子,长裙垂落在干净的地板上。脑袋靠着顾诺贤双腿之上,纪若仰头看着顾诺贤俊逸冷情的五官,轻声说:
“诺诺,生日快乐。”
银边眼镜被风吹得抖了抖,顾诺贤依旧是冷冰冰的模样,呆滞的像个机器人。
纪若忍住想要哭泣的冲动,她执起顾诺贤那即使在七月天,也冰凉得没有几许温度的双手。纪若将他的一对手放在自己脸颊庞,试着将自己的温度,转达给顾诺贤。
“别人不信你还能醒过来,但我信。”
“我的诺诺,从来就不会失信于我。”
“你说是不是?”
纪若盯着顾诺贤双眼不放,那对眼毫无动静,就连眉毛都不肯眨一下。“你还真是狠心啊…”纪若长呼一口气,这才站起身来。她随意抹了抹眼角,推着顾诺贤的轮椅下楼。
见纪若跟顾诺贤下楼,所有人都停止交谈,扭头看向他们。
安怡情刚从国外回来,她早听说了顾诺贤成植物人的事,时隔一年多,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顾诺贤。以前意气风发的男人,走起路来昂首扩胸,铁骨铮铮,如今却瘫坐在轮椅上,毫无意识。
现实狠狠冲击了安怡情的眼,安怡情红了眼,她又抬头看向一身绿色长裙,明媚动人的纪若,心里头一次,对这女人生出一股佩服之心来。
所有人都认为诺诺哥醒不过来了,却只有她始终坚信着他会醒来。
她真傻。
傻到让安怡情觉得,以前自己对顾诺贤所谓的暗恋跟喜欢,根本就是一场笑话。
“都来了?”纪若看了眼大厅,见到跟顾言溪站成一排的夜君然与安怡情时,杏眼里多出些许意外来。“君然,怡情,你们什么时候回国的?”
夜君然担忧的目光从顾诺贤身上移开,他偏头看向纪若,应道:“前天刚回国,过段时日又要出国了。”
“哦?这么着急吗?”
“没办法,艾伦下个月将要正式出任lk国际总裁一职,身为哥哥,我可不能缺席了他的上任宴。”
纪若点点头,算是理解。
她低头,看到夜君然跟安怡情牵在一起的手,笑容越发明媚了。“默默付出这么多年,中抱得美人归。君然,你真幸运。”不是所有的付出跟等待,都能有所回报。
夜君然能跟安怡情走到一起,也是不容易。
听到这话,夜君然一身疏离气质淡化,取而代之是浓浓的幸福感。他松开安怡情的手,改为搂住她的腰。“的确很幸运,能得到她,是我人生最大的幸事。”
夜君然的称赞,让安怡情红了脸。
两人在一起一年多,最亲密的事也发生过了,但乍然听到夜君然在外人面前这么夸自己,安怡情还是觉得难为情。
纪若多看了两眼安怡情绯红的脸颊,心里有些意外。
果然这谈恋爱的人,就是不一样。
曾经嚣张跋扈的安怡情,竟也有如此小女人的姿态。
…
纪若挨着大腹便便,行动极为不便的洛彤坐,流月波则站在洛彤身后,负责帮她端茶递水。
顾凌墨穿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