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也不错的老人,听着他一副交代遗言的言语,也是无语。

“我最是个懒又笨的,也最不爱管闲事儿,该是我的责任,我背着,哪怕是被压死,累死,我也绝不会说上半句抱怨之言。可是不该是我的责任,我这个人也最有自知之明,即便是我愿意,可别人也不见得乐意啊?所以您说说,你这又是何苦呢?父亲对于二弟的期待甚高,二弟瞧着也好学上进,其实二房您也无须担忧呢。”

骆辰逸一点儿也不上老头儿的当,上次他已经答应了会看顾骆家,遇上生死关头了也不会袖手旁观,至于其他的,真的,他一点儿都不想掺和进去。至于看顾二房之类的,骆辰逸巴不得二房人去死呢,哪里会去费那个心思。

“辰逾到底是有几分小聪明,若是刻苦好学,说不定会有些小的建树,只可惜啊,你父亲疼爱,继母宠溺,所以好好儿的孩子就只是下几分小聪明了。见天地想着自己如何地占便宜,如何地投机取巧。殊不知,这个世界上比他聪明的人多了去了,所以很可能他痛快地将自己给玩死了还不知道怎么死的。二房指望他,我却是不看好。”

“有您这样说话的吗?搞的辰逾真的是那么不堪似的,不过是年纪小,性子还没定下来而已,等过上几年,他渐大了,懂事明理了,还什么不知道呢?这世上啊,靠山山倒,靠水水流,靠人人跑,所以唯独自己,唯独自己的学识,唯独自己的努力是不会辜负自己,不会背叛自己。您将这个道理深刻地灌输给了他,辰逾还能那样了?毕竟有父亲在前头遮风挡雨,一切又是太太送到嘴边儿喂着吃的,他哪里知道这世道的险恶。我却是羡慕呢,这样单纯的岁月我在六岁那年母亲去世时,再没品尝过了。”

“你这还是有怨气啊……你父亲他……”

“说有怨气也对,自从辰逾兄妹俩降生之后,我看着父亲一天天地将他兄妹二人捧在手心里,我和婉慧俩呢,就跟两颗野草一样,虽不至于是狂风暴雨,可终究觉得自己委屈,觉得自己可怜,失落的要死!都说没娘的孩子像根草,我生怕婉慧也会自顾自怜,所以只能将一切都背在自己身上,时常安慰自己,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唯一的愿望便是婉慧能安乐欢喜地长大。可即便如此,这都是一种奢望!”

“大伯,您知道吗?那年老爷踢了婉慧那一脚,我抱着生死不知的婉慧,听着二弟幸灾乐祸的笑声,我有多恨吗?那个时候,我恨不得扑过去和二弟同归于尽的,可惜的是,我知道自己人小力弱,压根儿就无法达成心愿,而且还有婉慧,我死了不要紧,可是婉慧怎么办?一个女儿家,没了靠山,能有什么好下场?”

“从那年开始,我越来越聪明,越来越刻苦,越来越上进,受到了大伯重视,家族关注的我逼着老爷太太纵然不喜欢我,不喜欢婉慧,可也得以我为傲,也不敢对着婉慧有任何的怠慢。至于太太那些言语上的轻慢,我只告诉婉慧,权当是学习了,学习如何做一个刻薄之人,省的将来给人欺负了。”

“幼时的我比辰逾还要混账,有太太在的那些日子,老爷对我简直比现在的辰逾还要疼宠,去族里打听打听,长辈们谁不知道?混世魔王说的就是我,带着兄弟们闯祸闹事儿的一准儿是我,惹的鸡嫌狗不爱的。看看现在的我,不也是人人夸赞的么,所以大伯你竟是多虑了。”

骆辰逸的这一番话虽然说的毫无波澜,可是落在众人的耳朵里,却是截然不同。

起初骆文远、骆辰迈等人还有自己的话题,可后来,里间儿的声音,也不知道怎么地,就传入到了他们的耳朵里了。

骆文远等人不远处,骆太太带着黛玉,小儿媳妇,骆婉慧姐妹俩,都静静地站立着,都静静地听着。

男人们心思复杂,心肠也冷硬,虽然动容也不至于落泪,甚至骆文远父子俩尴尬多余其他的,女眷们个个儿地红着眼圈儿,黛玉还好些,骆婉慧已经泣不成声了。

“父子情,兄弟情,这些到了什么时候都斩不断的,你如今觉得委屈,觉得愤懑,这些我都能理解,可这并不是你放弃骆家的缘由啊!”

骆阁老再一次地听着这个故事,听着侄儿的真情实感,忍不住地劝说道。

“大伯,是我主动放弃骆氏的吗?难道不是老爷主动的吗?拿我与我岳父交易,换了金陵知府的位子,老爷以为我是个傻的么?林家人不会告诉我,可老爷无缘无故地升任金陵知府,我到底是有多蠢才不知道啊!放弃骆家这样的罪名我却是不认的。老爷时常骂我是个没心没肺的缺德玩意儿,我凭什么要看顾二房?父亲还在,二房也不缺吃少穿的,我凭什么去插手二房的事情?我如今是林氏赘婿,我的责任是林家,是我的娘子,当然,还有母亲临终前托付给我的婉慧。”

“你呀,你呀,婉慧终究是骆氏女,少了娘家的扶持,你难道不怕你母亲的悲剧重演吗?”

看来这死老头今天是豁出去了,什么话都敢说。

“不怕,怕什么呢?婉慧别说是受委屈了,就是少根头发,我都能找人去拼命。果然是那样的话,我宁愿她和离,自己一辈子养着婉慧。婉慧要怨要恨的,我也认了。”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都是由着你的性子呢?许多时候,不得已啊,身不由己的时候你该如何?”

“不得已?身不由己?不过是借口罢了,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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