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么多年的头一遭,自己就不得不跑上一趟了。

父子父子,简直比陌生人还不如,时至今日,不管是谁,似乎都到了没话说的地步。

骆辰逸对着妻子交代了一声,说是自己有事儿外出,只怕午饭不会在家用了,让黛玉自己带着孩子吃,别等他。

黛玉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事儿呢,骆辰逸已经不见了踪影。

骆辰逸和那长随出来之后,骑马出行,不大一阵子就到了骆文远吃茶的地方,看着这个地方,倒也僻静,人不多,茶楼么,一般都是轻声慢语,一派悠闲之意。

父子俩许久没有这么单独地面对面了,不知道骆文远是个什么情形,反正骆辰逸自己略略地有几分不自在的,总觉得这样的见面简直就是大写的尴尬,可既然已经来了,那么就听听这人到底想说点儿甚么要紧不要紧的吧。

骆文远在茶楼等着儿子的这么会子功夫,心中其实已经略略地有几分后悔了,毕竟这种事情,就算是儿子真的将林家的财物搬出来,给了妹子做嫁妆,可是自己这个当老子到底该如何问的出口?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自己的闺女,便宜的可还不都是骆家吗?自己合该装聋作哑才好,这要是捅破了,那臭小子恼羞成怒了,抵死不认可怎么好?他承认了自己又该如何?

骆文远只觉得自己这一趟简直就是白费事儿,瞎操心!

骆辰逸看着骆文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略略地有那么几分的腻歪,到底有什么事情不能直言?非得这样迟疑不定的样子呢?

“老爷打发人找了我来,可是有什么事儿?”

最后,还是骆辰逸开口了,心中忍不住地叹息。

“辰逸啊,婉慧的嫁妆是不是太过丰厚了些?二十万两的压箱银子是不是太过打眼了些?”

骆文远开口道,可嘴里的话,并不是心里想的。

骆辰逸自然是看出了他的言不由衷,也懒得多想。

“听着是多了些,可毕竟顾家不同,虽说人口简单,可到底是高门大户的,开销只怕也不小,就只一个婉慧,我哪里舍得她因为嫁妆减薄就被人瞧不起,嚼舌根子呢?高门大户的仆从下人的,哪个是好相与的?婉慧的出身本来就不高,万一嫁妆再减薄,她自己只怕也是没底的,小门小户的姑娘,嫁进去不知道会如何地战战兢兢呢,嫁妆丰厚,她也能多上几分底气……”

骆辰逸本真半假地对着骆文远解释道,不过其中有那么几句话还是听的骆文远满肚子的泛堵。不过今日出门子,并不是找儿子吵架来的,所以骆文远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将浊气给呼了出来,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话是这么说没错儿,可毕竟婉慧的嫁妆已经足够丰厚了,我瞧着上面你添置了不少东西,你自己手头上又有多少钱呢,是不是将之前的那些产业给卖了?要钱的话你早跟我说啊,虽然如今这样的境况了,可我毕竟还是你的父亲,骆家还是你的家啊!”

摆着慈父脸面的骆文远不仅没有迎来骆辰逸的感恩戴德,他反倒是耷拉下来眼皮子,低着头,让人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骆文远所提的产业,便是当年骆辰逸入赘林家时,骆文远让小宋氏给儿子准备的那些东西,说起来也算是好大的一笔产业了,所以今日,这位是缺钱了,想找自己来讨要了?

骆辰逸心中没底,不过也知道这京城居,不大易,二房这几年进京,人情抛费上只怕是不少,最近又听说骆文远起复的事情有了眉目了,所以这是手头上没钱了?

尽管心中不大信,可是骆辰逸还是提高了警惕。

“并没有,以前母亲的嫁妆出息,再加上我这几年也算是攒了一些,现在全部当成是嫁妆陪给婉慧,我也不觉得心疼,钱财这些身外之物,没了就没了,也不会饿着我,况且日后还能再置办呢,老爷别担心。”

骆辰逸索性地摆出了一副“绝世好哥哥”的凛然模样,似乎是为了妹子,完全可以不管不顾,什么事儿都能做的出来,更别提是一点子身外之物的钱财了。

听着他这话,骆文远这个与产业经营上不精通的大老爷们却不尽信,只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兔崽子毛都没长齐,竟然敢对着长辈说谎了。

钱是那么好挣的?

骆辰逸打落地到现在,不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怎么以前从未发现他与商贾一道上有天赋?这种谎话大话谁信?婉慧的嫁妆没有四五十万打不住,这么多的财物,别说是骆氏二房了,便是长房,有了这么多年的积累,也不是说拿出来就能拿出来的!

骆辰逸不解释倒还好,这么一解释,骆文远更加认定了他这是挪了林家的财物给闺女做了嫁妆。

一时之间,骆文远也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劝说了,这要是林家人发现了,闹起来的话,儿子可该如何是好,发现不了,那么日后……

骆文远嘴角露出了个极淡的笑容,转瞬即逝,骆辰逸却是一头的雾水,有些弄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既然你这么说,那么就随你罢,不过万事小心,可千万别有什么纰漏,让人看出来就不好看了。”

骆文远略略有几分亲近地拍了拍骆辰逸的肩膀,看着他一脸的茫然和不解,心中对于这个儿子的城府有了更深的了解。

现在的孩子啊,果然了不得!

自己跟骆辰逸这个年岁时,只知道刻苦攻读,希望能一朝跃过龙门,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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