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骆辰逾的亲事定下来之后,骆辰迈这个隔房的兄长便一直地在为堂妹的终身操心。
嫡支只剩下了一个骆婉瑜,可随着这几年骆氏的起复,不管是自己的回京还是二叔的出京,再不然现在朝堂上颇引人关注的四弟。
总之,要说骆氏如今没落了,倒也不尽然。
虽然比不上父亲在世时那样风光无限,可到在江南士林中的好名声,如今的骆氏,不得不说,根基比以前更加更加地稳固,再不是之前那样,阖族的荣辱,便寄在父亲一人身上,父亲一旦倒下,骆氏就跟无头的苍蝇一般。
现在,即便是自己出事儿了,可还有大哥在,有四弟在,有二叔在,朝堂上也有个说话的人了。
也不是骆辰迈自傲,可明显地能看出来,骆氏的未来,是光明的。
可在下一代成长起来之前,自己兄弟还得谨慎了再谨慎。
想要攀附骆氏,和骆家结亲的人家真心不少,可偏生,骆辰迈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
骆家实在不宜再和显赫的人家结亲了,已经有了两个公主府的亲戚,又有大嫂娘家,也是显赫一时的人家,自家媳妇儿虽然父母均不在世,可是张家也不容小觑。
这样联络有亲下来,按着四弟的图一展示,一目了然,庞然大物,也怪不得当今对于骆氏百般忌惮,各种削弱了。
现在骆氏二房又和忠顺亲王联姻,他已经能想象到皇帝只怕是在跳脚了。
所以到了婉瑜这儿,也只能委屈她了。
自家妻弟真心是个不错的少年郎,除了家世外,也配得上自家堂妹,这样低嫁,也少让骆氏惹人侧目些。
至于自家媳妇儿心中的那点子小九九,他自然是心中有数的,不过正好自己也有这方面的诉求,所以并未戳穿,只让她先去和自家母亲聊聊。
果然母亲那头没有更好的人选,定下了自家小舅子又有何妨?
骆辰迈的这些算计自然也是无人知道的,便是骆辰逸,素日里也是知道自家这个大大咧咧的二哥是个藏拙的,可也不知道他竟然有这么深沉的心思。
不得不说,固式思维害死人,尽管不会和世人一样觉得武将都是莽夫,空有一把子的蛮力,可天长日久地相处下来,骆辰逸还是看轻了自家二哥。
不提这些,回头再说骆张氏,伺候丈夫去上朝之后,处理了几件家务事儿之后,便带着丫头婆子,前呼后拥地一起去了骆老太太的院子。
骆旭因着身体稍弱些,所以一家子都娇惯些,到了现在已经五岁了,可还没有开蒙,骆辰迈打算等儿子再大两年了再说,七岁也不算晚了。
所以他还能逍遥一阵子,带着自己的两个小厮,又有几个小丫头满院子地乱跑乱撞,在看到自家母亲时,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污脏,直接地扑了过来。
小孩子虽然身体弱些,可淘气起来,和一般孩子无二,这让骆张氏面上欢喜不已,不过也嗔怪道,
“这样暑热的天气里,你也不怕中了暑气,再病倒了劳祖母,父亲担忧,你心中不愧的慌?”
许是因为自小儿身体弱之故,所以骆旭的心思比起同龄人要细腻一些,也成熟些,笑着道,
“难道母亲就不担心儿子了?我才不相信呢!不过是趁着早上这会子凉快些,所以出来玩上一阵子,等过一阵子,太阳倾斜过来了,儿子便回房了,母亲别担忧,祖母这几日似乎有些不大舒服,半夜常咳嗽,儿子已经听了好几回了,可偏生祖母拦着不让人请太医,也不让人告诉父亲和母亲。”
“旭儿做的很对,母亲这便使人去请了太医去,旭儿替父亲和母亲孝敬了祖母,日后也要精心些,母亲先谢谢旭儿费心了。”
听到了表扬的小孩子一脸的骄傲,欢喜的小脸儿上红扑扑的,挺了挺小身子,对着母亲郑重地应下了。
母子俩手牵手一起地进了骆老太太的屋子,果然她脸上带着倦意,只怕是夜里没有睡好。
不大一阵子,听说是请了太医过府,骆老太太虽然嗔怪儿媳太过小心,可到底是晚辈的一番孝心,这其中又有自己宝贝孙子的功劳,老人家更加欢喜。
太医诊脉,开方子,这些例行的都不在话下。
送走了太医,伺候着婆婆用了药,一番忙碌折腾之后,骆张氏终于提起了骆婉瑜的婚事。
这事儿骆老太太也听儿子说了,可到底,一时半会儿,她也没有太过合适的人选。
此刻听着儿媳说起了自己娘家弟弟,老太太倒是沉吟了起来。
骆张氏只觉得自己的心悬了起来,生怕被老太太给否了。
“毕竟是二房的事情,你二叔二婶虽然不在京中,可只怕过些日子,你二婶就要进京了,我不好拿主意,等你二婶回京了之后再说,你二婶娘家,宋家也有个适龄的闺女,和亲家哥儿年龄相差不大,你找人问问,不也是多个选择,虽然婉瑜好,可万一不成呢?总要多做一手准备,还有镇国公牛家也有个yòu_nǚ,是牛太太的嫡女,不也是合适的人选,你说是不是?”
骆老太太虽然也觉得不管是男方还是女方,都算是不错,可小宋氏的心事她也是知道些的,心高的很,只怕是瞧不上张氏的旁支子弟的,尤其是媳妇儿娘家又算是没落了。
骆张氏自己也知道自家弟弟的情势,听着婆婆这般说,算是心中有数的,笑着道,
“这倒是,我只觉得不管是婉瑜还是我弟弟,都是好孩子,便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