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萝这边还蹲在墙角凌乱挠墙,和往常一样在府中本是惬意喝着下午茶的百官们也沸腾了,荣公府这通街而过都是勋贵世族,圣旨闻风便能传遍半个鸿
方到申时过,大有谏官递了牌子入宫面圣去了,虽都是听的半途之言,却个个义愤填膺。再到酉时,已换作丞相内阁元老入宫进言。
直到后来,这一日的大乱,都被记录在史册,忠臣的史官还不客气的在后点名了一句话——多少世族待嫁男子,均是闻风色变。
“阿萝,你今日入宫去,陛下是不是就为了此事?”
茂盛妍开的藤萝花架下,白萝恹恹的趴在石桌上,一卷圣旨半开扔在地上,无声的发泄着她的怒火,坐在旁边的白瑾面色无比沉重。
至于白淳璇那儿,人是差点气绝了去,这会还跪在祠堂里不愿动,但凡上门的人,都被拒之门外。
这道圣旨下的莫名其妙,白萝思不通,想不明,身为女子的她,怎可入宫成为人太子妃呢,而且对象还是卫明贞,她最大的畏惧。
想想,就觉得好似生无可恋了……
不过,她还是明智的使了白小朵去给她老爹发信,身为手握重兵的大将军,是谁都不想得罪的。如今荣国公府短短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她这院子外都被人看着,除了召唤救援,真没办法了。
“阿姐,阿娘她无事吧?”
避开了话题,白萝甚是担忧她娘,方才镇海王前脚刚走,她娘后脚就厥了,醒来就喊着白家要没后了,还不顾劝阻的要入宫面圣,却都被宫里的人拦住了。
高昌侯府的人也过来了几次,均是不得入内,看来,皇帝是把她紧紧防住的。
头好疼,抱着脑袋白萝都要炸了,她爹之前还偶尔念叨着她娶夫生子的事,如今她竟然被圣旨许给了女人,太不科学了……
到了夜里,公主病重的消息不胫而走,都道是择白萝为妃不过是八字相符,以冲喜罢了,谁叫白将军王八之气的旺妻命别人没有呢。宫里官方也没解释,也就放任了这样的消息随意传。
不过,白萝的心态还是很坦然的,就像现在,撩着裙子就蹿上了墙头,笑着扔了银针把两个禁军扎晕了,带着白小朵轻而易举就出去了。
“小姐,你慢着些。”
“再慢些就宵禁了。”
宵禁后,再出现在街上,那就是在找事玩了。
一路狂奔到了高昌侯府,才发现一家子人都是愁眉苦脸,对于她的到来很是惊讶,无不瞪大了眼睛,瞧着她破了大洞的裙子。
“阿萝这怎……”
还不及回话,便被她大伯父往书房带去,跟之前一样,又进行了秘密谈话。
“下午的时候,我去了宫里,满地朝臣且先不说,陛下独是召见了我,想来也是深思熟虑后才下的旨意。”
叹了口气,大抵是想起了下午跪宫的满朝百官,将皇帝给的密旨拿了出来,递去给了白萝手中,冷厉的面上布满了愁容。
里面大致意思,无非是叫白萝以两家之势去扶持卫明贞,铲除朝中佞臣奸恶,拨开暗里黑云,还大卫朝一个安宁来。待平定一切后,她便可解除一切离开宫中,自信嫁娶无妨。
不得不说,皇帝陛下的文笔过于好,字字触动人心,瞧那书写的奸佞之臣的话,什么剥削黎明血肉,朕闻之心呕血矣,什么天日无阳,皇胄闭目,但凡有些忠心的,都恨不能立刻去将人揪出来。
“大伯父,你的意思不会是叫我?”
舍身救国吧……
“你爹是个倔脾气,当初多少世族贵女哪个不想与他结之连理,可他偏偏选了你娘,入府做了个正夫,结果又如何,大伯父我也是过来人了,婚姻大事怎可轻易,家国之间,难免争议,可到底也得遂了自己的心不是。”
白萝忙缓了口气,可是手中的密旨让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了。
“听闻,东宫殿下她……也大不愿。”
这话虽然难说,可是一出口,白萝就彻底打消了方才难做的心思,卫明贞那人多恐怖,她不愿的事情,若是有人做了,后果肯定惨的是不言而喻。
出于生命保障,她必须坚定信念,赶紧远离皇宫。
可是,翌日里,宫中就来了人,说是要给白萝量下身段,喜服凤袍都要赶制,时间抓的很紧。烦心一整夜没睡,方闭眼睡熟的白萝就被不客气地挖了起来,一阵测量,又扔回去睡了。
“赵太医,如何了?”
迷迷糊糊,白萝听着身边有几个声音,可是头又晕疼的厉害,勉强睁开眼睛,便瞧见了她娘和一个白胡子的老者,瞧穿着是宫中太医无疑。
“这是急火攻心所致,世女该是好些年都没病过了吧,有道是病来如山倒,病去若抽丝,喝几贴药看看吧。”
白萝这才知道是病了,算算时间,还真是好几年没病过了,除了受伤的时候,其他时间都是生龙活虎的很,这次算是悲催了。
“这人心啊,要放坦些,这里不舒坦了,一身毛病就多的很,莫要为了些烦心事,拖垮了身子,不值当。”
老太医虚着眼睛写下了几行药物名,瞧着陡然病色惨淡的白萝,便劝慰着。
“谢谢您。”白萝眨巴着虚弱的眼皮儿,道了个谢意。
老太医笑着摸了摸下颚的长长胡须,对白萝说道:“殿下也病着,好似是胎里带的不好,见过一次,是个好太子,世女日后进了宫,就好好扶持吧。”
人走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