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如飞立起,看着地上梅娘面门就是一掌,梅娘还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哪知竟是为自己冷风出卖,掌还没击到敌人,就已给人觉到冷风,又遇着邙谷王这般人物,这一掌凝聚王者自如决出。梅娘倒在地上,已是气如游丝,看着骆图一掌击向面门,想到真正的仇人吕母未死,自己就要含恨离世,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只听一声轻喝,“住手”。
掌风尽息,骆图已是退到后面,身边立着一人,神色温和,正是邙谷王任贵,他一掌击出,只觉手触之处滑腻无比,任贵贵为西域雄主,平生与女子接触自是寻常,一觉入手细腻滑嫩,就知是一不寻常的女子,暗思只觉仇人中并无女子,这人何以横施暗算,自要问个明白,这才止住骆图。
任贵看着地上梅娘,身子娇小怜弱,面上蒙着黑巾,当下手微一舒,梅娘面巾登时扯下,任贵眼前现出一张骇人脸孔,伤痕纵横,任贵倒抽一口冷气,不觉后退一步,惊道:“你是谁,我与你素不相识,为何暗算于我”,梅娘为王者自如决击中,冰寒冷气倒转肺腑之中,这时全身阵阵冷,看着眼前仇人,仍自咬牙道:“虚空梅阁中人”。任贵大是一惊,陡然间想了起来,昔日与吕天德到过虚空梅阁,梅阁中确有一绝色女子,那时已是为了一探吕天德有什么秘密,这才有了文皓,程之利用八荒瘴气,散去吕天德内力。
可那时的梅娘实是天生尤物,婷婷立于虚空梅阁,纤纤只影,自己当时已为之神迷心醉,情难自禁,暗自嫉妒吕天德,更是加重了除去吕天德之心,眼前的梅娘,容颜尽毁,看着都让人胆寒,然而肌肤胜雪,身形依旧,梅娘只觉气息越来越弱,自知将死,看着眼前任贵,眼中恨意大盛。
这时拼着最后一口气,道:“你们男人就只喜欢容颜,我这就是没有男人的下场。”自说了这两句话,一口气吸不上了,忽地眼睛一闭,就此不动,任贵这时已经明白过来,梅娘为了复仇,四处奔走,这脸容如不是摔伤,就是撞到什么东西之上,但到底是何物所致,就用不着费神去想了。
心中不觉起了怜惜之意,这么一个自己认为的绝世佳人,为了给丈夫复仇,竟是置女子耐以生存的容颜不顾,当今世上,只怕男子已是不如,自己身为西域之主,身边的女子多如牛毛,如是自己为人所害,又有哪一个女子甘愿为自己毁去一切,想到这里,任贵俯下身子,将地上梅娘扶起,乌龙大感奇怪,道“王爷,你不杀他”。任贵这时对梅娘心生敬意,已是决定要救活这为丈夫复仇的奇女子,心中只这一想,一道热气自手掌出,从梅娘后心送了进去,眼看梅娘脸色红润,知道王者自如决已融合梅娘寒气之中,性命已是无碍,任贵凝住真气,松开放在梅娘后心的手掌,这时一身大汗,站起身子。
骆图上前扶起任贵,心中大为不解,任贵身为西域邙谷王,但凡对他心怀不轨之人,就算战功赫赫,最为信任的亲信,一样致之死地,一生杀人无计其数,怎地今日却为一个险些要了他性命的人,不惜耗费真气,这实在是大反常规,只不知人皆有一种心理矛盾,即便是大奸大恶之人,已有他所难舍弃之物,正所谓恶之欲其死,喜之望其生,任贵正是如此,梅娘虽是一介弱女子,却愿为夫漂泊江湖,此时已不再计较梅娘是否仇人,不惜自己损了内息,用王者自如决这般难得的真气救活梅娘,乌龙这时走了过来,道,“王爷,你没事吧”。任贵摇了摇头,王者自如决为贵族修习的练气**,并不具霸道劲气,却能生生不息,任贵只这么一站起身子,真气就已恢复如初。看了一下将要醒转的梅娘,神色间露出极为复杂的表情,此时一言不,与乌龙,骆图一同回转西域。
风越吹越大,两人只觉地面都在颤抖,整颗大树在风中摇晃不停,只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袭上心头,龙十三在江湖上闯了几十年,也从未见过这般猛烈的狂风,这时手紧紧握住傅灵霜微颤的双手,沉静的说道:“傅姑娘,只管抱住大树,不要怕,”傅灵霜听得龙十三声音,从他双手之间传来一阵有力男子气息,心中稍自平稳下来。
就在这时,只听忽的一声巨响,又一阵狂风从树身吹过,忽嚓嚓连声响过,两人只觉脚下一空,大树已给狂风连根拔起,直往空中飞了上去,此时天昏地暗,龙十三一觉身子悬空,手仍是紧抓住傅灵霜,不敢松手,耳边只听得狂风呼啸,正不知要飞往何处,傅灵霜心中害怕,这时已是再无别的法子,-二人就这样双手相互紧紧抓住,任其大树自飞,龙卷风所过之处,就如一个壕沟已似,其他地方一点事已没有。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咔擦一声,两人只觉树身猛烈一震,已给卡住不动,就这一时间,狂风顿息,天已突然复明,原来不偏不倚,树身已给卡在从大山前伸出的岩石之间,这两处之间的岩石伸出略有丈许长,树身到了这岩石上面,竟然稳稳当当。
两人从树身之上缓缓移到岩石旁,小心翼翼地向上爬了上去,这时两人已身在山巅,往下一看,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这大树如是只偏得一尺,就再也没了停靠之处,下面奇峰异谷,怪石嶙峋,这一落将下去。自然就是粉身碎骨。
这时两人举目四顾,识不得究竟到了什么地方,一阵风从两人身边吹过,只觉异常寒冷,傅灵霜忍不住紧了紧衣衫,奇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