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阿云轻道了一声:“有人”。马适求还没转过神来,不远处已走来了一个女孩,身着绿色衣衫,十七八岁,正往道上行来,忽地她转过身子,道:“你不要跟来,你这般模样,我爹娘会认为你是坏人”,她身后之人身穿一块狼皮,肌肤黝黑亮,双目精湛明亮,便似一个深山出来的野人,行走之间状如狸猫,此时他听了绿衫少女的话,又黑又黄的脸上抽动了一下,只说了两个字“我怕”。这两个字生硬无比,似是刚学会说话的婴儿。可就这两个字马适求与阿云已是明白过来,这看似野人一般的男子,对绿衫少女极为关心,怕她有危险,是以不顾自己久居荒野,仍要跟在少女身后,以防他她遇险。
阿云的眼睛微闪了一下,此时已自想到,这看似猛兽的野人,却是极为心细。忽然间一个惊喜的声音传来“师妹”。话音未毕,已从远处跑来一个华服少年,俊逸飘洒,此时已是走近绿衫女子,绿衫女子见少年走近,微退了一步,脸上露出愤恨之色,道:“不要过来”。华服少年神色诚恳,道:“师妹,6子风一生就只喜欢你一人,你就不可以原谅我一次吗?”绿衫少女看着6子风,就像全不认识一样,道:“只怪我小玉瞎了眼睛,竟会认识你这隐瞒欺骗的师哥”,这师哥两字语音极重,也满含失望之色,这话说完,小玉就自边上一纵身子,6子风跃上一步,一把拉住,急道:“师妹,你放心,从今往后,我绝不做你不喜欢的事了”。
马适求已知这只是男女之间的乱事,这种事情对年轻男女来说,自是家常便饭,只微一思念,便要离开。忽听一声嗥叫,状如狼嚎一般,身影一闪,那野人已一步跃起,照6子风身后一把抓出,只听‘啊’的一声,6子风已倒在地上,这野人出手就如野兽撕扯,状极疯狂。就是马适求看着也觉心惊,这时不由得停了下来。那野人一声狂叫,身子腾空飞起,已如狼扑羔羊,直向地上6子风猛扑下去,阿云‘啊’地惊叫了一声。在阿云的惊叫声中,绿影一闪,小玉已站到了野人面前,像是早料到这野人的动作一样,那野人手已抓出,一见绿影站在面前,手爪顿时凌空停住,不再进前半分,但眼中射出一道凶狠的光芒,直勾勾的视着6子风,转眼看着小玉,野兽一般的目光又渐变得得柔和。6子风已给野人吓得呆了,一时竟是不知如何才好。
马适求忽地脸色一变,这野人胸前一块亮闪闪的牌子,忽然间想到龙十三也有这么一块,样式色泽一模一样,莫非龙十三给这人害了或是吃了?只听小玉对着野人道:“不要伤害我师哥”,那野人点了点头,极是顺从,小玉见他点头,放下心来,对着6子风道:“师哥,从今往后,你好自为之,那件事我不会对娘亲说的”。说到这里,看了一眼野人,眼中有一丝感激之色,小玉刚要转身,忽听野人狂叫一声,一个人影已退在十余丈外,手中拿着一块亮晶晶的牌子,正自站在远处细看,这人正是马适求。
那野人冷不防遭了这一着,似是受了奇耻大辱一般,随着这一声狂叫,身子一弓就如饿狼扑食也似,直飞向马适求,只听阿云叫了一声“小心”。马适求耳闻风声,身子早已闪退七八丈外,手中一移,‘忽’地一下,野人颈项上又度戴上了那块闪光的牌子。野人微一错愕之间,双手作势,只听着马适求,好似对马适求这两下动作大是迷惑。此时马适求已是微有惊异,适才只一瞥眼之间,已是看清野人牌子,虽与龙十三所有相似,都是一龙一狼,张牙舞爪,可龙十三牌子上有龙氏二字,而这野人这块牌子上却是狼氏。此时龙十三心中惊喜莫名,这野人就是狼尊者传人,龙、狼两个侍卫共护赵佗石墓,眼前野人若不是狼谷中人,那还会是谁,想不到天意之中,自己进撞见了狼尊者传人,怎不惊喜。
自己一生以除暴君王莽为己任,然而毕竟财力有限,所幸天意让自己与龙十三结识,已知他就是龙氏传人,可据龙十三向他所说,这赵佗石墓必须两把钥匙方能启动,龙氏后人持有一把,狼氏后人持有一把。眼见这野人项颈上牌子‘狼氏’二字,不就正是狼氏后人吗?这不是天助成功么。一想到这里,不由得注目野人,神情仍自不变,道:“小兄弟,你是狼尊者的什么人?”野人肩头微抖了一下,刹那间目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忽地神色陡变,口中道出两个字“坏人”,神色间全是愤恨之色,当下已不再理会马适求,转过身子,小玉已是不见,当下照着小玉的方向追了过去。
马适求也向前走了两步,想要喊住这野人,忽地想到这野人视世人为大敌,看他一身仍未脱离原始之样,这自然是从未走出山野原因。不由得迟疑了一下,只这一瞬之间,野人已是无踪无影。那小玉与6子风不知何时就已离开,回过头来,只见阿云正看着自己,眼神中自有一种奇异的目光,此时未及多想,自己一生任重道远,绝不能有儿女私情。可眼下这阿云又只一人,独身一人不免危险。适才只言行之中,马适求已是觉得这阿云很是细致机警,只是武功平平,此刻只见阿云默默无语,似有心事,一时间怜意大增,道:“阿云姑娘,不如我们一道行走,看着怎样才能找到这几人,如何?”阿云也正感到自己一人正自无助,眼下兵荒马乱,危机四伏,当下轻点了一下头。两人便顺着小道一路前行。
此时马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