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傅灵霜已是远去,屋中就只马适求与汪会君二人,想要说话,却是不便开口,正自沉寂之中,一阵脚步声急冲冲的从远处跑来,一进屋就大声道:“马大侠,官兵来了”,跟着‘啪’的一顿手中长矛,这人正是马武,马适求陡地站起,望着马武道:“马兄弟,来了多少人?”马武道:“不知道,我听得绿林山探风的兄弟告诉了消息,就赶了回来”。马适求只觉眼伤已愈,道:“来得好,正好杀他一个痛快。”汪会君道:“马大侠,你适才已妄用真气,这时已不能出手,由我来阻止他们吧”,马适求还未说话,门外喊杀声震天,有声音喊道:“困住马适求,不要让他跑了”。
马武一握长矛,道:“马大侠,先冲出去再说”。说着便从破洞处纵了出去,马适求与汪会君随着跃出,屋外被新朝官兵团团围住,当先一个将官跃马横刀,望着几人向官兵喝道:“杀了这三个反贼”。面前人影一闪,马武大喝一声,叫道:“马武在此,有种的冲我来”。那将官一声冷笑:“本官是荆州太守褚霸天,你是什么东西?”马武长矛陡然一翻,厉声道:“就是要你狗命的东西”。褚霸天身为太守,哪曾受过如此的侮辱,脸色一变,一条长矛已当胸刺来。褚霸天双手一抡,大刀就势往长矛劈下,刀矛交处,只听‘砰’的一声,褚霸天太刀脱手甩出,众兵惊叫声中,褚霸天已从马上纵身跃下,凌空望马武双脚踢下。这人武将出身,直是不畏生死,空手凌空飞击,汪会君道了一声:“小心”。
马武长矛已反在了背后,眼见褚霸天双脚飞至,一声大喝,跟着右掌照褚霸天忽的劈去,褚霸天惨叫一声,已给击得远远摔在地上,马武立起长矛,道:“马大侠,你们快走,若是麒麟堂一来,就来不及了。”眼睛环视官兵,道:“你们谁还敢上?”马适求与汪会君见马武神威凛凛,也自心中钦佩。众官兵这时群蛇无,也自不敢上前,眼睁睁看着马适求二人从容离去。马武觉着二人走远,哈哈一笑,这才望绿林山行去。
马适求两人行了一会儿,汪会君道:“马大侠,眼下敌人众多,先到白衣会总坛再说”。马适求停住身子,一阵轻风微响,面前已立着一人,冷声道:“白衣会贼子,往哪儿跑”。汪会君微自一愣,不禁道:“你是什么人?”这人长袖飘飘,神容光彩照人,双目之中冷然生成,人已六十多岁年纪,却自有少年不及的fēng_liú俊雅。马适求凝视来人,脱口道:“东海龙王!”这人看了马适求一眼,微点了一下头,道:“马适求不愧是马适求,见闻广博,也知道我刁子都”。汪会君神色一惊,看着刁子都,手挥长剑道:“人言刁子都神仙人物,汪某竟是不识,真是瞎了眼”。刁子都目光冷光电射,道:“白衣会杀了我东海之人,这笔账就由你来还吧!”
刁子都只说到这里,长袖如风,如鼓足了气一般,汪会君神色一变,道:“龙腾九霄!”‘呛’的一声,长剑脱鞘而出。汪会君罩在刁子都长袖之下,竟是气也出不出来。马适求陡然喝了一声“手下留情”,人一跃至汪会君身前,左手倏出,已将汪会君着地拉住,右掌向着刁子都衣袖一拂,一道极霸道的劲气,已从衣袖反激过来。马适求右掌拂出,人已拉着汪会君退出圈外。汪会君身子微自一抖,额上已有汗珠浸出。马适求方才放心汪会君,刁子都跃落当地,看着马适求,道:“这就是霸王御气”,已是微自轻视,马适求缓了一口气,脑中晕眩未退,听了刁子都说话,微微笑一笑,道:“在下徒有虚名,怎敢比得东海龙王”,身子忽地晃了一晃。
汪会君道:“马大侠,你受伤了?”转身对着刁子都,心想,马大侠既已受伤,自己拼死也不能让刁子都杀了他。刁子都目光一闪,道:“马适求,你有内伤在先,却是如此大胆,当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马适求见刁子都已知自己内息早乱,坦然道:“马某是已受伤,但汪兄弟为救在下生死不顾,我又岂能独自逃生?”刁子都一声冷笑,道:“好得很,既然如此,刁某杀一个是杀,索性就成全了你二人吧!”眼见马适求受了内伤,也是如此了得,若是他日恢复,自己哪能讨得了好。
东海龙王如要逐鹿中原,自要尽扫强敌,眼前除去马适求,正是大好的机会,刁子都一想到这里,双袖又自鼓起,就要立下杀手,汪会君白影一闪,已到了刁子都身前,长剑自手中一顺,道:“慢着!”刁子都冷眼一闪,道:“死到临头,有什么话,快说”。汪会君长剑倒转,对着自己心口,道:“你东海之人为我白衣会所杀,汪某自刎就是,但请不要动马大侠”,说到这里,汪会君长剑猛地一插,但是手腕忽地一紧,手中长剑就此停住。汪会君用力一挣,到:“马大侠,一人死总比两个人死好,”马适求一声冷笑,道:“东海龙王已动杀机,难道会因为你自尽,就放过我了吗?”
说着一下松开汪会君的手臂,汪会君已是明白过来,暗叫惭愧。刁子都纵声一笑,道:“马适求果然厉害,明白我之所想,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马适求当此大敌,怎敢怠慢,霸王御气已然涌上双臂,‘嗤’的一声,一人电闪般直射刁子都,手掌望背心直推过去,直如鬼影一样,刁子都闪也不闪,衣袖随手一挥,汪会君望着鬼影,叫了一声“丁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