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黑牙,竟然没有一个是白的,胖子也瞅见了,后面想说的话刚到嘴边又给憋了回去。
对方回头看了一眼屋子里站着的三个人,又望了望我和胖子,说道:“谁让你们在下雨天躲进我的屋子里的?都出去,快点出去!”
说话间他伸出手猛地敲了敲门板,“哐哐”直响,吵闹着让我们现在就走。
“老乡,老乡抽根烟。”
胖子从口袋里摸出了根牡丹递了过去,接着拉起老乡的胳膊往外走了一步,叽里咕噜地说了起来,估计是在说情。
我没跟过去,刚刚虚惊一场身子还有些打飘,反而低头看向了这老乡带来的那口钟。这钟不大,也就我手掌这么手,钟的表面刻着一些少数民族的文字,通体漆黑,但是有些地方却露出了青色的铜锈。
眼睛瞅着,心里觉得这物件有些古怪,想伸手摸一摸,却没料到手刚伸出去,身后忽然有个低沉的声音传来。
“要是我,就不会乱动手。”
我吓了一跳,赶紧将手给缩了回去,再回头却见那满口黑牙的老乡冷眼望着我,看起来不太友善。
“老乡,不瞒你说,我们几个身上带的钱都被用的差不多了,就剩下个回去的车费。要不你看看我们身上有什么东西你看的上眼就尽管要了去。留我们住一夜,雨太大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们上哪里躲雨啊。明早雨一停,我们立马就走。”
胖子在后头喊着。
眼前的老乡却一把将铜钟握在了手里,摇着头说道:“不行,今夜你们不能留在这里。快点走,走走……”
这话落在我的耳朵中,却似乎听出了几分门道,他说的是“今夜”,难不成晚上要出啥事儿?
“老乡,再通融通融……”
胖子一个劲地说好话。
却在此时,老乡的眼睛忽然落在了我的身上,低头看向了我腰间的神棍,皱着眉头说道:“你是个达巴?”
我刚要解释,胖子却在后面给我使眼色。达巴在当地是很有威望的,若我真是个达巴,那很多乡亲都会给面子。
“不算是,我在和‘丛’里的达巴学本事。”
我没把话说绝了,也给自己留了几分后路。
“哦,如果你真会点本事的,晚上或许还能帮我的忙。你们就能留下来,还有你背后的神棍给我看看。”
他话语之间显得很神秘,我却觉得可能不是好事,将神棍递了过去后皱起了眉头,老乡拿着神棍前后端详了几眼,才说道:“瓦路尔牛若的徒弟啊,这是他做的棍子。他是有本事的,你要是能学到他一成本领,也能帮上我的忙。行,晚上你们可以留下来,不过你要帮我的忙,其他人就留在屋子里。”
胖子听了此话脸上顿时露出了笑意,拍了拍我的肩膀,一个劲地夸我本领大,说的是天花乱坠。我拿回了棍子,感觉心里不踏实,需要达巴才能帮他的忙?他到底是什么人?反正肯定不是农民,而且需要我帮的这个忙也注定不一般。
心中带着疑问,却没敢开口问。片刻后,老乡和我们一起坐在火堆边上,我放心不下,想了想后问道:“老乡怎么称呼啊?”
“我叫老黑。”
他低头鼓捣着什么东西,顺口回答,我听后扁了扁嘴,名字还真形象。
“需要我帮什么忙啊?”
我又接着问道。
“你看了这钟还不明白吗?”老黑扬了扬手上的铜钟,却见我还是一脸疑惑的表情,便继续说道,“你师傅没和你说过吗?算了,告诉你,这钟是我从一个‘擦库尔’那里偷来的,今天晚上它会来找我报仇。我会趁机锁了它。”
这话一出,我双眼顿时瞪的老大,总算是知道老黑让我帮什么忙了。旁边的胖子和其他人眼睛也瞪的老大,眼前之人故意偷鬼怪的钟,引鬼怪来报仇就是为了锁了鬼怪?我抿了抿嘴唇,心里却有了别的想法,之前接连发生的怪事,如果真是这头来报仇的“擦库尔”所为,倒是能说的通。这鬼怪土兽盯着屋子,也有可能就是为了想今晚找老黑的麻烦,而我们正好倒霉撞在了枪口上!
“老黑大哥,真有‘擦库尔’啊?”
胖子在一旁低声问道。
“当然有,附近这一带还不止一个,到了晚上这些家伙就专门敲钟迷惑人。好几个村民的魂儿都丢了……”
此时老黑从布袋子里拿出了一个类似骨头做的短匕首插在腰带上,随后开始摆弄铜钟。
“那您直接锁了它不就完了吗?干嘛还要引它过来?这不是费力不讨好吗?”
小柳插了一句话,老黑抬起头,一双眼睛看起来和刀子似的,环顾我们所有人,随后点了胖子发给他的牡丹牌香烟,冷笑了一声后说道:“你们城里人真是啥也不懂啊,土兽哪有那么容易锁的?得用点计谋,而且我干的就是这方面的营生,这铜钟加上‘擦库尔’,能卖好价钱。”
他说的很笼统,我们几个那时候都没反应过来。老黑准备了不少家伙,除了那把看起来造型独特的骨质匕首外,还有一个银质号角,以及几块瞅着很有年份的铜币。
“老黑大哥,您这是莫坦教的法器啊。现在外头很少见了啊!”
胖子是这方面的行家,看见那几枚铜币后立刻认了出来。
“哎呦,还有个识货的,这是莫坦教的法器。是我从一个老法师手上买来的,价格不菲。”
老黑掂了掂铜币,得意洋洋地说道。
“法器也能买